內心五味雜陳，也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就是有些難受。
我看着何雨晨，讓自己儘量露出笑容：“洛陽城，如今成爲妖都了，九龍軍默許了這件事，陰山門的幾個祕密據點被端掉了，如今的洛陽城算是徹底的安全了。”
“是嗎？可惜我都沒幫上什麼忙。”何雨晨笑着說道。
這話，讓我更加的難受。
我看着何雨晨的腿，手輕輕的放到了上面：“雨晨，以前你爲我東奔西走，我初一凡無以爲報，以後......”
“別傻了。”
何雨晨笑着摸了摸我的頭：“別忘了，咱們可是知己好友，爲朋友兩肋插刀，難道不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嗎？我相信如果是我遇到了這些事情，你一定也會幫我的，對不對？”
我點了點頭：“當然，一定會。”
“不就是兩條腿嘛，你可別忘了，我除了是出馬仙以外，可還是藥師呢，只不過這下子沒辦法衝鋒陷陣了，只能在後面做後勤了，不過，我一定會成爲非常優秀的......”
沒等她說完，我控制不住內心的情緒，抱住了她。
這個何雨晨真的太過分了！
她懂事的讓人心酸，讓人心疼！
她越是這樣，我就越是愧疚，我都不知道該如何補償她的損失，也不知道該如何彌補內心的虧欠。
“對不起，雨晨......”
人，終究是感性的動物，沒有誰能夠真的做到毫無感情。
跟何雨晨經歷的一幕幕在腦中不斷的浮現，我知道，從很早之前開始，我們就將彼此的性命託付給了對方。
有時候我甚至會想，如果沒有蟒天花，我是不是會和何雨晨發展的更遠，但那個想法是不對的，所以我不能想，也不敢想。
“呵呵......”
何雨晨笑了，她輕輕的拍着我的後背：“初一凡，這可不像你，你搞得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何雨晨愣住了，而後眉頭皺起，忽然甩開了我的手：“初一凡，你是不是覺得我廢了？是你的累贅了？”
“沒......我沒有那個意思。”我慌忙解釋。
“你就是！”何雨晨忽然眼眶就紅了，淚水啪嗒啪嗒往下掉，“你要是覺得我是個廢人，是個累贅，你現在就走，我以後絕對不麻煩你。”
“雨晨，你別激動，激動對身體不好！”旁邊，何潤唐喊道。
然後，他猛地打了我一下：“你這個混小子，幹嘛讓雨晨激動？”
“我......”
我想要解釋，和卻被王民一把推開，王民指着我的鼻子：“我家雨晨就算是沒了腿，那也是人中鳳凰，你少在這瞧不起人，你趕緊滾蛋，看見你就煩！”
我實在沒想到，這師徒三人會因爲我的一句話，變得這麼激動。
我想要說什麼，卻組織不起語言，最後我只好木頭樁子一樣站在那裏，看着好何潤唐和王民，一直安慰何雨晨。
不知什麼時候，我笑了，並且越笑，越大聲，越是控制不住。
“臭小子，你......”
何潤唐和王民都是憤怒的朝我看來。
可這時，噗嗤一聲，何雨晨也笑了。
我們兩個人看着彼此，笑聲怎麼都止不住。
而何潤唐二人，從一開始的憤怒，變得沉默，最後都是笑着搖頭，坐回了破掉的土炕上。
我走到了何雨晨身後，手放到了輪椅的把手上。
“回家吧，大傢伙都很擔心你。”
“嗯。”何雨晨點頭，用手擦了擦眼角的淚水。
我推着她朝外走，身後響起了何潤唐的聲音：“初一凡，再敢讓我徒弟受傷，我就把你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