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防隊員嚴謹表示,“你這算是一波典型了。”
現在的小年輕,都跟陸子承差不多,什麼點着蠟燭表白,對着天空放煙火僞浪漫啦,卻不知道這很容易引起火災。
“嗯!”陸子承驚覺丟臉丟大發了,“消防員叔叔,我們商量一下,你別放我照片,我以後不點火了。”
這照片要是流出去,他鐵定會被外邊的人笑掉大牙。
“不行。以後不點火,有什麼用?你剛剛就不應該點。”消防隊員嚴厲批評陸子承。
旁邊的路人還在看戲,對着陸子承指指點點的。
沈離歌困了,用手擋着,懶懶地打了個哈欠,扭頭就走。
張蘇慧不想就這樣放過沈離歌,擠到消防隊員面前,煽動道:“消防員,你這隻批評一個人有什麼用!”
“這點蠟燭什麼的,可是這個女方提的。”
“女方想要什麼浪漫表白,驚喜大禮包,男方能不準備嗎?”
張蘇慧這一字一句,都在針對沈離歌。
“現在可好了,還沒出事呢,女方就開始翻臉不認人了。”
張蘇慧這一說,陸子承看向沈離歌,就對上了她冷漠的背影,愈發覺得她說的有道理。
這個沈離歌就是個白眼狼。
他爲她策劃浪漫的求愛儀式,她卻故意看他笑話。
“沈離歌,你沒有心!”
陸子承這樣想着,也這樣說出了口。
路人們看熱鬧不怕事大,一個個的,跟牆頭草一樣,還在那裏搭腔。
“是啊,這被告白的女方算是怎麼回事?人家現在被消防員爲難,還不是因爲她,她倒好,從頭到尾沒吭一聲。”
“這個剛剛彈琴的小哥哥真的挺好的,就是人傻了一點,但不至於被當成典型吧。”
“被告白的女孩子,就不表聲態嗎?”
“這樣沉默的你,是真的很難看!很配不上那個彈琴的小哥哥了!”
路人夾槍帶棒,往沈離歌身上潑髒水。
沈離歌本想什麼都不管,進屋去了,但眼看着這些人越說越難聽,沈離歌的腦袋上擠了三個小圓弧,逐漸暴躁了。
她冷不丁的轉身,向着陸子承,步步緊逼,“首先,我有心!要是沒心,早就死了!”
“其次,你剛剛整這一出,說的是給我驚喜吧!”
陸子承愣愣的點了下頭。
“既然是驚喜,我怎麼會知道你想要準備什麼!”沈離歌很是不耐煩,“像你這種男人,是真的沒有擔當。”
“這麼高調錶白,完全沒有考慮我的感受,你這是企圖對我進行道德綁架。”
“另外,明明是你準備的東西,我全程不知道,出了事了,就對我甩鍋?”
這人的臉怎麼那麼大呢!
沈離歌本來還不做評價,想讓他自己處理那些破爛事。
結果這玩意腦子轉不過彎來,讓張蘇慧說風就是雨的。
路人被沈離歌這樣一說,漸漸恢復了清明。
這片可是富人區。
不乏千金小姐名門貴女,長相各方面的條件也是出衆,追求者衆多。
她們以前幾乎都經歷過相同的事情。
如果是喜歡了,自然會接受。
可要是不喜歡,就不由陷入一種尷尬的境地。
沈離歌的這一番話,不由激起了她們的共鳴。
“仔細想想,小哥哥的行爲欠妥了。”
“是滴。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剛剛這小哥,可是連人家女方的名字都不知道,就貿貿然,跑來求婚,給人難堪。”
輿論開始反噬。
陸子承的臉上青一道白一道好不難看。
沈離歌面無表情,淡然處之,扭頭往家裏邊走。
這一次,沒人阻攔沈離歌了。
陸子承難堪到了極點,也不想着和消防員說情了,半捂着臉,擠進人羣裏,在被人的指指點點中,跑了。
去到了停車場,陸子承只覺得晦氣,憤恨擡腿踢車胎,再拉開主駕駛的車門,上車。
“扣扣。”車窗被人敲響。
陸子承竟下意識地覺得是沈離歌反悔了,爲了挽回他追來了,擡起眼,看清了來人,臉瞬間垮了下來,烏黑一片。
張蘇慧貼着車窗,張嘴做口型比劃着,讓陸子承開車門。
陸子承鬱悶了好一陣,降下了車窗,“你幹嘛?”
他不爽的問。
張蘇慧端起了架子,恢復了先前的姿態,把手搭在他的車窗上,略帶高傲的道:“陸大少今晚喫癟,還愉快不?”
“……”
陸家比沈家可有地位多了。
陸子承也不和張蘇慧客氣,按下了車窗的開關,窗戶升了上去,卡住了張蘇慧的手。
“唔。啊啊啊!”
張蘇慧叫叫嚷嚷的拍車窗。
疼得齜牙咧嘴,什麼儀容儀表也全都不要了。
陸子承這才降下車窗,“要是有話,就趕緊說。沒有,就給我滾!”
“你還不夠格在我面前取笑我。”
張蘇慧寶貝的摸摸自己的手,賊心疼,“陸大少,我是想跟你說,你今晚肯定很生沈離歌的氣吧!她那麼耍你。”
陸子承的臉色肉眼可見的變黑了。
張蘇慧連忙又道:“現在網上不是在傳她殺人的黑料,你推波助瀾一下嘛。”
“把她搞髒!”
“再帶帶節奏什麼的。”
張蘇慧對着陸子承煽風點火。
陸子承半天沒開口。
他自認,還沒那麼下三濫。
但……
“不會吧。不會吧。沈離歌那麼對你,陸大少還不和她計較?”張蘇慧佯作喫驚狀,捂住了自己的嘴。
“誰說我不和她計較的!”陸子承被張蘇慧欠扁的口氣激起了怒火。
陸子承充滿了怨恨,“我這就買波水軍上去帶節奏,把沈離歌給挖出來!”
張蘇慧挪挪脣,內心暗笑。
這下可好了,她還能剩下一筆買水軍的錢。
她轉念又想到了什麼,“我知道陸大少現在很生氣,但光是網上帶節奏,把沈離歌罵得狗血淋頭,還算不了什麼。畢竟對沈離歌來說,也不傷筋動骨。到時候,她頂多不上網,不看那些負面信息,心情照樣不會受到什麼影響。”
“那你有什麼高見?”陸子承薄涼的脣抿成了一條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