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具下的眼睛在羅奧的鮮血的刺激上,變得猩紅炙熱。
她沉睡的,帶有殺戮的靈魂好像被喚醒。
她出拳的速度越來越凌厲兇狠。
霍夜寒在臺下止步,看向沈離歌的眼中閃過欣賞。
沈離歌,你身上,還有多少謎,是我不知道的?
伴隨着沈離歌的出招,觀衆歡呼助喊。
就連賭羅奧贏的人,也給沈離歌吶喊助威。
原本,他們還想看一場勢均力敵的比賽,結果……
笑死。
羅奧根本就不是沈離歌的對手。
他連沈離歌的一根頭髮絲都碰不到。
而且,超級無恥的!
波比打得好!
就該給羅奧這種下三濫一點顏色看看。
再被沈離歌提起來,羅奧直接對着半空噴出一大口水,踉蹌的趴在彈繩上。
羅奧的眼神褪去了犀利,只有渙散和混沌。
上了這個擂臺,只要沒有人死,就會一直比試下去。
但,波比從不殺人。
在擂臺的小角上插着一支白旗,只有拔下旗子的人,可以逃過一絲,但接下來三年,都不可以參加比賽。這是擂臺的規則。
所以,波比只會逼得人拔下旗子。
她的面具上是會沾上人的血,卻不是死人的血。
羅奧承受着沈離歌的擊打,扶着彈繩,往旁邊爬,試圖去拔下旗子。
就在他的手將要碰到旗子時。
沈離歌的理智回攏,沒有繼續追着羅奧打着不放。
她退開了。
但她的仁慈,給了羅奧可乘之機。
羅奧沒有拔旗,扭頭偷襲沈離歌。
臺上的觀衆炸了。
“靠!這個羅奧要不要這麼無恥!”
“nnd,老子怎麼會賭這樣的垃圾贏!”
“羅奧,滾下擂臺,你這樣的人,根本就不配和我們的波比女王對戰!”
“波比才是yyds!羅奧滾!”
羅奧如果是和其他人對戰出陰招,或許還會得到大家的寬容和理解。
但對方是波比,雖然他們給波比取了一個戲謔的稱號矮蘿蔔,可波比在他們心目中,已登上了神壇。
神明,哪裏能被羅奧這樣的菜雞褻瀆!
羅奧知道,自己這一下,沒偷襲成功,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他動了殺心,孤注一擲,拼勁最後一口氣,瞄準了沈離歌的頭顱,要把她的頭錘爆。
臺下衆人看得心跳加劇,上火又上頭,罵罵咧咧。
“媽的!羅奧要是敢殺了波比,老子第一個砍了他!”
“他就算是活着走下擂臺,我也要讓他橫着出去!”
霍夜寒更是按捺不住,按住彈繩,翻越到臺上。
他馬上就衝向了羅奧,要去阻止他。
但羅奧已經向着沈離歌錘擊過去了。
他趕不上了……
而在同一時間,沈離歌冷冷勾脣,一個翻側,速度快得用相機放慢兩倍速捕捉也只剩下一道殘影。
她躲過去了。
她的手隨即按上了羅奧的手臂,他強壯,有着粗壯肌肉的手臂,在沈離歌眼中成了易折的牙籤。
“咔噠。”
清脆的折斷聲。
沈離歌卸下了羅奧的整條胳膊。
“啊!”
羅奧撕心裂肺的慘叫在擂臺上回蕩。
全場暴呼,“波比萬歲!”
羅奧疼得雙膝跪地。
沈離歌不屑一顧,一腳踩在羅奧的後背。
羅奧倒在了地上。
她無心殺人,但規則就是要羅奧拔下旗子。
沈離歌伸手,把羅奧從地上擡起來後,瞥到旁邊的霍夜寒。
“下去!”一絲訝異在她的眸間快速閃過,她就恢復了冷色。
在華國橫着走的霍夜寒,一聲不吭,聽從這個霸氣側漏,颯爽酷爽的女人的吩咐,下了擂臺。
羅奧全身的感官都被疼痛佔據,被沈離歌拖着走。
沒給他商量的餘地,沈離歌抓着他的手,拔下了旗子。
之後,把他像垃圾一樣丟在了地上。
主持人宣佈,“波比獲勝!”
全場響動熱烈的歡呼聲,鼓掌聲。
沈離歌傲慢得不可一世,邪氣勾脣淺笑。
“波比!”
這時,從旁邊的通道閃現出一道身影。
一個穿着緊身白背心的男人張開雙臂,目標明確的衝向了沈離歌。
只是,他還沒跑到沈離歌面前,腦袋就被一道強勁的力道抵住了。
霍夜寒像是一堵牆,擋在了沈離歌面前。
“閃開!小爺要和波比敘舊!”男人大喊大叫。
這人,正是陸家小少爺陸子弦,叛逆又任性,不好好在家族企業呆着,老想浪。
“波比,你都不知道,小爺想了你整整兩年!現在好了,你是女的,小爺我也用擔心自己是彎的!”
沈離歌眉頭一挑。
作爲一個女性,和那些男性打擂,本身就會受到歧視,所以以前她剪短了頭髮,還束了胸。
陸子弦膽大妄爲,“波比,我愛你!就像老鼠愛大米!”
“我要追求你!”陸子弦還在大膽示愛。
霍夜寒看向沈離歌,那隱隱略帶受傷的眼神,就好像沈離歌是負心渣男。
“聒噪!”沈離歌掏掏耳朵,懶懶洋洋看向臺下。
臺下歃血盟的人已經呆住了。
副盟主是從老盟主在,就一直待在歃血盟的,這會,鄭重的朝沈離歌點了下頭,才走進通道,要去和龍虎堂談判。
事情已經辦妥,火氣也消了大半,沈離歌翻身下擂臺。
霍夜寒見她把自己當空氣,而旁邊的陸子弦還在叫叫嚷嚷,“波比,是我呀!你的老對手大可愛弓玄呀!”
霍夜寒眼眸一黯,壓了壓聲,“你有沒有想過,爲什麼以前的波比是男的,現在成女的?”
陸子弦定住了。
呃。
不會吧。
不會是他想的那樣吧。
難不成,波比消失了這麼久,就是去通過某種手術轉換了性別?
陸子弦像被雷劈。
霍夜寒滿意勾了勾脣,鬆開已經石化的人,轉身跟上沈離歌。
沈離歌進入休息室,摘下面具,把面具掛在了牆上。
轉身就看到霍夜寒也進了休息室。
“你追來幹什麼?”沈離歌眉梢一挑,突然,朝霍夜寒襲了過來。
霍夜寒避閃開,被沈離歌按在了牆壁上。
“我警告你,不許到我兒子面前胡說八道。”她暫時還不想讓兒子接觸到這麼暴力血腥的一面。
“那我要是說了呢?”霍夜寒越看沈離歌就越覺得有趣。
她現在根本就沒有在擂臺上凌厲兇狠的老虎勁,就像一隻張揚的小野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