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秦嫣的臉色有些蒼白，她緩緩的擡起了頭，望向了夜傅言。
“爲何瑾王府無法撼動，因爲夜無痕？”
夜傅言的眼眸微微暗沉。
一抹冷芒從眼底一閃而逝。
“幫助楚辭開醫館的令大夫，和神醫門有關。”
哪怕夜傅言身爲皇帝，久居深宮，但是關於神醫門，他不可能不知。
那神醫門的實力，讓他不得不忌憚。
更重要的是，楚辭能夠拿出生女藥方這樣的東西，說他和神醫門一點關係都沒有，他都不信。
秦嫣的嘴脣顫顫，血色盡褪，略有些泛白。
那一瞬，她的心都沉入了冰窖，冰冷刺骨。
“陛下，那相爺，會判什麼罪？”
秦嫣心裏很明白，就算秦家現在也不是曾經的那個秦家，可她卻必須仰仗着楚雄天，纔能有如今的身份地位。
所以，她沒有辦法不救楚雄天！
望着秦嫣那張蒼白的容顏，夜傅言的眉頭微微緊皺：“欺君之罪，理應死罪，朕會看在你當初的救命之恩，饒恕他的死罪。”
言下之意，只有死罪饒恕，其他的罪狀，他還是會問罪。
“不過——”夜傅言的目光凝望着秦嫣，聲音冷沉，“不管這件事是瑾王府的設計，還是真有此事，你若是想要救楚玉與楚雄天，只有一個辦法，讓楚輕輕頂罪！”
讓楚輕輕頂罪？
秦嫣的臉一下子白了，渾身如篩子般顫抖。
讓楚輕輕頂罪？
不，絕對不行！
她怎麼能讓親生女兒去頂罪。
夜傅言眯起雙眸，目光凝視着跪在下方的秦嫣，聲音低沉而冷漠：“秦嫣，楚輕輕本來就不是你的女兒，是慕容月所出，與楚辭爲一母同胞，你若是讓她頂罪，楚雄天與楚玉都可以離開，反而還能讓楚辭心痛！”
秦嫣垂下了眸子，睫毛遮蓋住眼裏的悲痛欲絕。
如果楚輕輕不是她的女兒，那就算楚輕輕死了，她都不會心疼，也不會負罪。
可她絕無法讓自己的親生女兒，去做這件事！
“陛下！”
她擡起了頭，縱然臉色還有些蒼白，卻又異常的認真。
一字一頓，都帶着堅決。
“你不用再多說了，輕輕縱然不是我親生的女兒，但我待她向來如己出！我絕不可能讓她頂罪。”
“何況......”她頓了一下，繼而又閉上了眼，“瑾王妃不會心痛的，她這個人一直沒有心，對於自己的親妹妹也是如此，還不惜抹黑輕輕的名聲。”
“這樣一個沒有心的人，陛下認爲，該如何讓她後悔心痛？”她睜開了雙眼。
目光中蓄滿了淚水，卻又目帶倔強。
夜傅言沒有說話，只是用那探究的目光凝望着秦嫣。
秦嫣苦笑了一聲，從地上站了起來，那身形也有些狼狽，脣角掛着一抹決絕。
“陛下，若是真要問罪，就拿我問罪便成，我是絕對不可能會讓輕輕頂罪。”
夜傅言靜默了下來。
整個御書房的氣氛也比剛纔凝重。
在後宮裏，還沒有人敢在夜傅言沒有讓她起來的時候，她非要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