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辭的心顫了顫，她看着太妃臉上的憤怒與悲痛，終究還是決定不把夜瑾的事情告訴太妃。
萬一太妃受不住這個消息，衝過去就將夜瑾的腿打斷了，豈不是天下人都知道夜無痕就是夜瑾？
更重要的是，太妃正氣的上了頭，再加上她如今如此厭惡夜無痕，還是先別讓她知道爲好。
“楚辭，我最後在問你一句，瑾王府與夜無痕，你到底選誰！”太妃擡起了氣的漲紅的容顏，望向楚辭。
楚辭一愣。
瑾王府和夜無痕？
那她肯定是選瑾王府啊！
“當然是瑾王府。”
這一瞬，太妃的臉色才由青轉晴，心情好了不少。
“嗯。”
看吧，瑾王府對楚辭來說，還是比那夜無痕重要。
夜無痕註定要失望了。
“我累了，你先帶墨兒回去休息休息，幾日後，我們去參加晚宴。”
這還是楚辭嫁入瑾王府之後，第一次隨着她去皇宮參加晚宴。
屆時，她會讓所有人知道，即便瑾王府裏沒有了男人，光憑他們這些孤兒寡母，依舊能撐得起一個家！
“祖母，那墨兒先和孃親回去睡覺了。”
夜小墨笑容天真燦爛：“雖然墨兒也不喜歡無痕叔叔，但，對於墨兒來說，只要孃親開心就好。”
孃親回來的第一句，就是追問無痕叔叔。
若是孃親不喜歡他也就罷了，可孃親若是喜歡，那他——只能背叛父王了。
太妃一愣，她凝望着夜小墨與楚辭離開的方向，垂下了眼眸，脣角掛着苦笑。
夜瑾死後，是她做主將楚辭帶來了瑾王府。
她這行爲......是不是錯了？
楚辭似乎，從來沒有喜歡過夜瑾。
林嬤嬤沉默了片刻：“太妃娘娘，王妃也是捨不得離開小世子的，您放心就可。”
太妃沉痛的閉上了眼，她的臉色微微泛白，眼角處還帶着晶瑩的淚水。
那張表情都盡顯悲痛欲絕。
“剛纔我告訴楚辭，若是瑾兒回來，我一定會打斷他的腿，但他是我的親兒子，是我思念了這麼久的兒子，若是他真的能回來，我怎捨得......這般懲罰他？”
哪怕這五年她再痛苦，可只要他還能回來，她便不計較所有的過去。
只要他回來——
“太妃娘娘......”
林嬤嬤心疼的看着太妃，只有她知道，這些年太妃是怎麼度過的。
她的每一天，都處於痛苦之中，從未走出來過。
“其實，我一直沒有辦法接受瑾兒已經死了的消息，我總覺得，他還活在某處角落之中，我不是想要綁住楚辭，我只是，想再給他些機會。”
“如果......”太妃揚頭看向窗外，淚水覆蓋着她的臉龐，“如果一年之後，我能接受夜瑾已經死了的消息，確定他再也不會回來了，我就還她想要的自由。”
即便她口口聲聲不相信夜瑾已經死了，可那心底還是有着些許的希望。
所以，這一年內，她決不能讓楚辭跟着夜無痕走。
至少再給他一年，一年之後，她若想要自由，她就還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