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楚辭纔是自甘下賤的那個。
要是她早放手了，也許，她早就是那瑾王妃了。
“砰！”
小王爺拿起一旁的碗，砸向了柳月兒。
要不是柳夫人眼疾手快，用肩膀擋了一下，怕是那碗可以讓柳月兒頭腦開花。
在場的人都愣住了，有些同情柳月兒，卻又礙於小王爺的手段，誰都不敢說一句話。
但是在所有人的眼中，柳月兒這般癡情的姑娘，纔是天底下無數人所尊重的那種。
她比楚辭更有資格當瑾王妃。
當然，這也全都是連續幾日來，說書先生聲聲讚揚柳月兒與夜瑾的“愛情”，讓天下衆人都爲之動容，才造成了眼下的這種局面。
“我剛纔講到什麼地方了？”
說書先生剛纔中途休息了一會兒，沒想到在回來的時候，就看到了如此場景。
他不認識小王爺，也不知發生何事，礙於職業素養，他呆了一下後繼續說道。
“哦，我剛講到瑾王爲了楚家大小姐拋棄了柳家姑娘，話說，那柳家姑娘真可謂是癡心人，後來瑾王亡魂他鄉，她也不曾放下過心中執念，執意等她歸來——”
在說出先生的故事裏，當年的楚家大小姐楚辭，便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第三者。
夜瑾不懂愛，認爲自己愛上的是楚辭，卻不知他的心裏早有了柳月兒。
直至他死亡之後，楚辭被不知真相的太妃迎回了瑾王府，而柳月兒這個癡心人卻夜夜以淚洗面，飽受折磨，最終，她的癡情終於感動了皇后，也讓太妃知道了當年的真相。
一般故事之中，主人公的經歷，是最容易牽扯人心。
即便她愛上的男人有了心愛之人，看故事的人也只會心疼她，認爲男人的原配纔是理所應當的第三者。
是以，這便是柳夫人收買說書先生營造了一個故事的緣故。
“我之所以將瑾王與柳姑娘的故事廣而告之，是因爲我認識一個柳家的丫鬟，她在某個晚上起夜之後，親眼看到瑾王的亡魂在窗外偷看柳姑娘，可見，瑾王在死後，也終於明白了自己的心意——”
砰！
小王爺忍了又忍，終於沒有忍住，再次拿起一個碗砸向了那說書先生。
說書先生沒有人替他擋碗，被砸的頭破血流，頓時暈了過去。
整個茶館再次安靜了下來。
只剩下柳月兒那低低的抽泣聲。
“夠了！”柳夫人臉色發青，轉向小王爺，“我知道你和楚辭有一腿，但是你沒看到我女兒都發病了嗎？你非要把她逼死不成？”
小王爺冷笑道：“那她怎麼不現在去死？”
“你......”
柳夫人容顏冷沉，指着小王爺，氣憤的說不出一句話來。
小王爺轉向坐在身旁的男子：“傅兄，能不能借你的侍衛一用？”
“小王爺可有何事？”
“沒什麼，我母妃把我的侍衛都收走了，你幫我把那說書先生送去府衙，就說他胡編亂造，污衊瑾王妃與過世的瑾王，抹黑皇室名譽，逼問他收了柳家多少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