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在他們的手裏，他早就無法選擇了。
哪怕楚玉是在騙他，他也必須聽着他們的話。
楚輕輕從牀底爬了出來，她看到了夜小墨之後，眼裏閃過一道寒芒。
猛地上前，拿起了長凳，狠狠的砸向了夜小墨的腦袋。
夜小墨察覺到身後生風，正欲反抗，卻見楚玉將匕首放到了夜瑾的脖子上，他的身子一僵，下意識的停了下來。
砰的一聲。
長凳砸在了夜小墨的腦袋上，鮮血橫流而下，染紅了他的額頭。
慕容陌塵亦是回頭，一掌轟向了楚輕輕，雙眸都布着血絲：“楚輕輕，你居然敢傷他！”
楚輕輕的身體飛了出去，噗嗤一聲噴出了一口鮮血，她的眼神中充斥着悲痛。
“他想要害死我的外祖母，我爲何不能打他？”
“我做的這一切，都是爲了外祖母報仇雪恨!”
她咬牙切齒的模樣，仿若當真是要爲老夫人報仇。
誰也沒有看到，躺在牀上的老夫人手指顫抖的更厲害了，她像是要竭盡全力的從牀上醒來。
可她用盡了全部的力量，還是沒能睜開雙眼，連一點聲音都無法發出來。
夜小墨擡起了頭看向楚輕輕。
小糰子的臉上都是鮮血，那雙黑眸卻漠然的讓人心顫。
不知怎的，對向了他的眸子，楚輕輕的心臟都顫了顫。
旋即想到了這夜小墨已經是階下囚了，也沒什麼可怕的，便只是心底冷笑一聲。
夜小墨已經逃不過了。
等到了囚牢之內，她會讓他死的很難看！
夜小墨緩步向着楚輕輕走了過去：“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孃親，也不喜歡我，所以我也從來不認你是我的小姨。”
“若是你們出夠氣便放了我的父王，那我隨便你們怎麼處置，我只是想讓他入土爲安——”
他的表情冷靜，用力的捏着小拳頭。
眼眶發紅的道。
砰！
楚輕輕再次舉起長凳，砸向了夜小墨。
在長凳將要落到夜小墨的身上之時，慕容陌塵急忙將夜小墨抱入了懷中，背對着身後的長凳。
凳子落在了他的背上，他疼的悶哼了一聲。
夜小墨的眼眶更紅了，淚水在眼眶裏打轉。
被慕容陌塵抱在懷中的小身體都有些僵硬。
“舅姥爺......”
他的聲音都帶着顫抖。
以前夜小墨始終不肯稱呼他爲一聲舅姥爺，是沒有任何他舅姥爺這個身份，直到這一刻，他才喊出了這個稱呼。
無盡的淚水從大眼中流淌而出，聲音沙啞：“你不要管我了，我不能放棄我父王。”
慕容陌塵亦是眼尾泛紅：“對不起，墨兒，是我不該讓你留下，全都是我的錯。”
“早知道鳳鳴山莊的人還是如此不可救藥，我就不應該阻止你，就應該讓你滅了鳳鳴山莊！只要嫂子還活着就足夠了。”
這一刻，內疚與悔恨的情緒吞噬着慕容陌塵的理智。
他憤怒的雙眸環視着眼前的這羣人。
若是早知道他們到現在還是這般不可救藥，他就不應該阻止夜小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