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這件事，慕容陌塵也有些後悔。
但凡他之前能告訴楚辭她的身份，是不是接下來的事情，就都不會發生？
可惜沒有如果——
他還是讓她承受了如此多的苦難。
“抱歉，”慕容陌塵的眼裏帶着歉疚，“若是我能早些告訴你，所有的事情，就都不會發生了。”
她就能直接來鳳鳴山莊，而非一直躲躲藏藏，甚至差點被鳳鳴山莊的人害死。
一想到此處，慕容陌塵的心裏便萬分內疚，像是有一隻手緊緊的掐住了他的心臟。
楚辭笑着道：“當初，我如果跟你一起來了鳳鳴山莊，那會是什麼下場？”
慕容陌塵一愣，擡頭看向楚辭。
“當時外祖母已經中了藥，昏迷不醒，我若是跟着你一起回來了，下場只是和你一樣，成爲階下囚罷了。”
“不，也許連成爲階下囚的機會都沒有。”
聽到這話，慕容陌塵沉默了。
是啊，在老夫人中毒的情況之下，他帶着楚辭回來，只是羊入虎口。
這些人不會放過楚辭的。
慕容無煙更會想盡辦法栽贓陷害，你也別指望鳳鳴山莊的這些蠢貨能識破慕容無煙的陰謀。
也許，他會成爲害死楚辭的幫兇。
思及此處，慕容陌塵有些後怕，還好當初他留了心眼，怕保不住楚辭，便打算先回來通知老夫人。
“所以，你爲何要覺得歉疚，”楚辭掃了眼慕容陌塵，“該歉疚的，是鳳鳴山莊的其他人，但你不該。”
慕容陌塵抿着脣，眼神有些複雜。
“而且，”楚辭眉頭淺淺一皺，“外祖母現在身體不好，哪怕我能用藥替她恢復，但她畢竟年齡不小了，到了頤養天年的時候，所以這鳳鳴山莊，你得多幫她操心一下。”
慕容陌塵的表情一僵，遲疑了片刻，還是搖了搖頭。
“我名不正言不順，還是你留下來比較好。”
楚辭搖了搖頭：“不，我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去做，無瑕理會這鳳鳴山莊，何況，我對鳳鳴山莊並無好感，若不是因爲外祖母，我也不會如此輕易就收手。”
即便鳳鳴山莊是被慕容無煙所利用，也改變不了他們差點害死她兒子，還有她丈夫的事情。
可這鳳鳴山莊之主，是她的外祖母！
她也毫無辦法。
楚辭的心口有些沉悶，既然選擇了交給鳳鳴山莊自己處理，那無論如何，她都必須放下這件事。
“另外，在我看來，血脈並不代表一切，你這麼多年陪着外祖母，你早就是鳳鳴山莊的人，沒有任何人能否決你的身份。”
她的言語堅定，不容置疑。
“我可以幫你輔佐嫂子，但這鳳鳴山莊，依舊是你的。”慕容陌塵沉吟了片刻，才做出了這個決定。
既然楚辭有其他的事情去忙，那他幫忙也無妨。
只是他終究不會成爲鳳鳴山莊的莊主。
這個位子，還是得由楚辭繼承。
見慕容陌塵執意如此，楚辭也不再多言，她沉默了少頃：“在鳳鳴山莊，最強大的人，是否是暗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