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糰子的聲音稚嫩，落地有聲，也如同刀子，狠狠的捅在了他的心臟上。
夜霖的心裏越發慌亂，急忙道：“我必須要見到阿瑩，我可以向她解釋——”
“解釋什麼？”
突兀的，一聲冷笑聲從王府內傳了出來。
這聲音對於夜霖而言太熟悉了，熟悉到刻入腦子，鑲嵌入靈魂，無法忘卻。
他僵硬的擡起了頭，視線落在了太妃的身上。
事隔二十多年，這是他第一次，看到她的臉。
她還如同當年，美貌依舊，連鬢角都沒有皺紋。
唯一變了的，便是她的眼裏再也沒有當年的溫柔。
反而多了些歲月的滄桑。
“阿瑩......”
他的聲音哽咽而輕顫，想要說些什麼，奈何話到了口邊又忍了下去。
滿嘴的苦澀開始蔓延。
只是那雙眸子，卻一直癡癡的盯着太妃，視線都不曾從她的臉上移開。
楚辭下意識的擋住了夜霖的目光，阻隔了他看向太妃的眼神。
夜霖的心裏越發的痛苦，即便楚辭已經擋住而來他的視線，他的腦海裏還是浮現出太妃那張帶着冷漠的面容。
“楚辭，沒關係，我已經做好了準備。”
自從知道夜霖還活着的時候，她就已經做好了獨自面對這一切的準備。
聽到太妃的話，楚辭沉吟了片刻，卻還是向着旁邊讓了開來，讓太妃與夜霖繼續對目而望。
“阿瑩......”夜霖顫顫的看着太妃，聲音哽咽的道，“這些日子，你過的還好嗎？”
“阿瑩——”
夜霖的心頭一慌，向前兩步：“我能解釋，你聽我解釋。”
“解釋？”太妃冷漠的望着夜霖，“好，我給你這個解釋的機會。”
“當初，我身受重傷，是被小雨的父親救了，結果卻因爲我犯下的錯，不下心把顧家的敵人引來了家族，害的顧家滿門覆滅，甚至連小雨都因爲受了傷而變得癡傻，我不能丟下她——”
夜霖的眼裏帶着悲痛，眼眶泛紅的看着太妃。
太妃面無表情：“所以，這是你要娶她的理由？”
可笑！
若他真的只想要照顧她，那把她留下照顧也無妨，怎會爲了照顧一人，便將她娶了？
他真的以爲她愚蠢，什麼都不懂不成？
夜霖沉痛的道:“阿瑩，我娶她也是有所原因，我......”
“夠了！”太妃冷聲呵斥道，“不管你有什麼原因，娶了便要對她負責，所以，你也不用來找我了。”
“這些年來，我一直以爲你死了，以後，我也權當你已經過世，畢竟在我心裏的那個老王爺，早已經不存在了。”
這些年，她都當他死了，現在同樣也能如此。
是以，在說完這話之後，太妃便已然轉身，背對着身後的人。
“你走吧，從今往後，你過你的獨木橋，我走我的陽光道，我與你之間的情誼也到此爲止，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