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水從夜霖的眼裏流淌而下，聲音沙啞：“我不能不管她，她全家都是被我所害，我註定一生活在歉疚之中。”
“我知道是我對不起你，但我現在只想救她，哪怕再讓她多活幾年都行，等以後我自由了，我一定會來恕罪！！！”
哪怕屆時，太妃依舊不原諒他，那他用死亡來求得原諒也無所謂。
可現在，他必須救治顧小雨！
太妃沉默不語，卻無人發現她早就顫抖的手掌。
“阿瑩，求你......”他的眼神沉痛，“就當我求你了，救她一次，你但凡提任何要求，我都能答應你，我只想讓她活着。”
太妃的腳步有些踉蹌，若不是楚辭急忙上前攙扶住了太妃，怕是她連站都無法站穩。
曾經的丈夫娶了別人，已經讓她心灰意冷。
偏偏現在，他還用刀子一下下的捅在她的心臟上。
疼的她鮮血淋漓，痛不欲生。
可她卻只能一個人扛着，什麼都無法表現而出，她不希望讓夜霖知道，離開了他，她會如此痛苦！
她也不希望讓任何人看她的笑話！
“太妃，我讓人將他們趕出去。”楚辭的眼裏隱忍着怒火。
她緩緩的轉頭，將目光望向了夜霖與顧小雨。
夜霖緊緊的抱着顧小雨，他在楚辭那憤怒的目光之下，砰的一聲跪了下來，重重的跪在了地上。
太妃的眼神流露出掩飾不下的悲痛，她從未想過，以前高高在上的夜霖，會爲了其他女人，如此的卑微。
哈哈哈！
“楚辭，”太妃緊緊的握着楚辭的手，“救她吧。”
楚辭蹙眉不語。
“夜霖也給了我幾年的時光，甚至給了我夜瑾，就當......我用這件事，還了他賜子的恩情。”
若沒有夜霖，何來的夜瑾？
是以，她也該用這件事，與夜霖做個了斷。
楚辭的眼眸微微一沉，既然太妃這般說了，那她也沒有再趕人。
只是用那冷漠的語氣道：“夜霖，你還記得我之前和你說過什麼？”
她說過，若是他再出現在太妃的面前，她必然見一次打一次！
“這一次，因爲太妃的話，我不會和你計較，也因爲太妃，我可以救你新婚的妻子，但是以後，我會讓夜諸天做主，讓你和太妃和離，從今往後恩斷義絕，。老死不相往來。”
“墨兒，我們走。”
話落，楚辭便一隻手攙扶着太妃，另一隻手牽着夜小墨，朝着後院的方向走去。
夜小墨側頭看向夜霖，哼了一聲：“你讓孃親和祖母不開心了，所以，你已經不是我的祖父。”
小小的人兒稚氣未脫，那言語間卻帶着堅定，不容置疑。
夜霖從地上站了起來，他望着太妃離去的身影，心底一片冰涼。
腳底的冷意竄入了他的心臟，冷的他渾身血液都近乎凝固。
因爲他知道，以後，他再也沒有機會了。
“夜霖，這樣你滿意了嗎？”宸王從身後走向了他，怒火中燒，“也虧太妃願意勸楚辭救這個女人，按照楚辭以往的脾氣，是絕不可能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