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響,她才喃喃道:“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斃。”
“我是憑藉自己的實力,好不容易纔有了今天,我決不允許任何人來破壞我的幸福——”
突兀的,她的腦海裏浮現出一道身影,眼底的銳芒更甚。
之後便邁步走了出去。
整個秦王府內,也因爲這個消息,而處於一片欣喜之中。
秦王妃已經出門了,只剩下秦王在書房之內。
就在這時,書房的門被推了開來,秦王擡頭看去,一臉梨花帶雨的蕭琳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秦王愣了半響,微笑着道:“你也知道了楚辭還活着的消息?我之前就說過,攝政王與攝政王妃如此人物,不可能輕易就死亡。”
蕭琳咬着脣,上前屈身:“月兒自然是知道了這個消息,便來拜見父王。”
秦王看到蕭琳朝着他屈身行禮,急忙罷了罷手:“月兒你對我不用如此行禮,我們王府並無這麼多規矩,你也嫁過來三年多了,應該清楚。”
“我知道,”蕭琳苦澀的一笑,“父王,姐姐如今要回來了,我卻還沒有爲郡王添上一子半女,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對姐姐交代。”
“姐姐之前還說過,希望能早日見到我爲秦王府開枝散葉,可我卻......”
秦王的眼底疑惑。
楚辭希望月兒與永源早日有子女是很正常,卻也不會逼迫月兒。
她根本就不是這種人。
但秦王也沒有多想,說道:“這些事情急不來,我和你母妃也不在乎這些,攝政王妃更不會在意。”
“我知道......”
蕭琳抿着脣,眼中含着淚水:“但是我不知道我做錯了什麼,郡王三年來都沒有碰我一下。”
這話讓秦王當場愣住了。
自家兒子是有多喜歡月兒,他不是不清楚。
怎麼可能三年都不與他洞房?
這不可能會發生。
“是不是......”他遲疑的道,“源兒的身體出了問題?”
這句話對於秦王而言,有些難以啓齒。
但他知道,那個不滅城的城主就身患此病,還是楚辭幫他治好的。
至於爲何秦王會知道此事,當然是花無夜說出來的,如今早已經被無數人所知。
也就只有寂不滅自己不知道這個祕密已經傳揚了出去。
“父王,”蕭琳咬了咬脣,“這些事不該由我和郡王提,我也是個女兒身,說不出口,可若是讓姐姐知道了這些事,還會以爲郡王苛待了我。”
她如果想要在楚辭回來之後,還能有現在的地位,就必須懷上王府的種。
之前她是想要勾引秦王,可她還沒有來得及實施,楚辭就回來了!
現在顯然想要讓秦王沉迷於她的美色,已經來不及了。
爲此還是隻能與夜永源洞房!
屆時,生米煮成熟飯,也毫無辦法。
更重要的是,夜永源不就是在蕭小月治好了臉厚,看上了她的美色?那如今她頂着這張臉,不也一樣嗎?
她決不能讓任何人影響到她的生活!
秦王頗爲頭疼:“這件事你可以和你母妃說,我也不太好開口。”
“我不想讓母妃操心。”
蕭琳垂下了眸子,梨花帶雨的道。
事實上,她之所以找秦王,除了想要讓秦王幫她開口之外,更重要的是,萬一秦王見她可憐,便心生憐憫了呢?
秦王妃畢竟是個女人,又是這個王府的女主人,婆媳之間,自然會有矛盾衝突。
別看秦王妃這三年也對蕭琳極好,畢竟秦王妃一直以爲蕭琳是蕭小月,便對她極盡的寵愛。
可蕭琳卻一直覺得理所當然。
就算表面表現的再尊重,心底還是不把秦王妃放在眼裏。
她總覺得,這個王府理應她是女主人才是,秦王妃的存在,搶走了她全部的地位!
見蕭琳如此傷心,秦王頭疼之下,也只能應了下來。
而且,這丫頭是楚辭的妹妹,若是自家兒子真的對她無意了,等楚辭回來,也不好交代。
只是看到蕭琳的眼淚,他卻不覺有些厭煩。
以前月兒明明如此堅強惹人憐愛,爲何現在她動不動就哭?
不過他也沒有多言,點頭應下:“等源兒回來之後,我會找他提提這個問題,你也不用太擔心。”
“月兒多謝父王。”
她彎腰行禮,便退了下去。
當日,也不知道秦王是如何對夜永源說出此事,夜永源終於同意與蕭琳洞房。
整整三年,他也羞愧與自己對心愛女子的冷淡,何況若是再不生下子嗣,也無法面對母妃的唸叨。
可蕭琳爲了以防萬一,還是給夜永源下了藥。
三年前,她牴觸夜永源與她洞房,是她身上的傷疤未曾恢復,夜永源能一眼就看出她不是蕭小月。
當夜,夜永源便迎着夜色走了進來。
蕭琳也是第一次發現,這夜永源長得同樣的俊朗。
只可惜見過夜瑾之後,怕是無人能入她的眼。
這次她若不是爲了保命,也不會做出這樣的選擇。
“郡王,我給你斟了茶,你先潤潤嗓子。”
蕭琳將茶水端給了夜永源,眼眸中都含着光芒,一眨不眨的看着夜永源。
夜永源不疑有他,便將茶水喝了下去。
這茶水剛入腹,便感覺渾身都有些燥熱,熱的他皺起了眉頭。
此刻的蕭琳已經開始爲夜永源寬衣解帶,卻在將要繼續深入一步的時候,夜永源驀地拉住了她的手。
蕭琳愣了一下,不明所以的看向夜永源。
“郡王?”
這藥效應該已經發作了,爲何郡王毫無反應?
夜永源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
面前的女子,是他最心愛的女人。
他卻一絲一毫都提不起興致。
更有些牴觸她。
“月兒,”夜永源苦笑道,“楚辭和夜瑾還不曾回來,他們的幾個孩子還失蹤在外,我實在是......沒有這個心思?”
蕭琳的身子微微僵硬,她分明察覺到面前之人的呼吸都開始混亂,臉頰上帶着紅光。
可他偏偏忍下了碰她的衝動。
“郡王!”蕭琳的淚水瞬間落下,“姐姐就要回來了,她若是知道你三年來都不碰我,她是何感想?還是說郡王已經移情別戀了?”
夜永源自知有愧,他的臉上露出尷尬之色:“月兒,等楚辭回來,我會給她一個交代,其他的事情,日後再說可好?”
難道他要告訴月兒,他無法讓她成爲他的女人?
明明深愛着一個人,卻連與她洞房都做不到?
也許他是病了也說不定,等楚辭回來,問問楚辭,她一定會清楚。
蕭琳的臉色逐漸泛白。
等那個賤女人回來,一切都來不及了!
“郡王,”蕭琳笑中帶淚,朝後退了幾步,“若是你不想與爲有子嗣,那你休了我便是,何苦把我拖在你身邊三年?”
夜永源的臉色越發羞愧,他不知道該如何和蕭琳解釋。
只能找了個藉口:“母妃剛纔派丫鬟來找我,我有事要離開一會兒,等明日我再來見你。”
落下這話,他急忙匆忙離去,就好似身後有鬼怪在追他似得。
等他離開之後,蕭琳收起那楚楚可憐的神色,身子癱軟的坐在地上,不可置信的睜着眼睛。
怎麼可能。
爲何那藥對他不起效?
難道她買到了假藥?
蕭琳咬了咬牙,看着今日買來的藥,眼神中帶着暗沉之色。
然而她卻絲毫不知,她今日去買藥之事,早有人傳給了寂不滅。
寂不滅將此事告知了花無夜,花無夜聽到這話之後,絕美的容顏頓時冷沉了下來。
與面前的男人相視而望。
“她有問題?”寂不滅的目光陰沉,“不然爲何要買如此之藥?”
花無夜的腦海裏,浮現三年前楚辭和他說過的那番話,眼神越發暗沉。
“你能不能派不滅城的人繼續盯着她,我懷疑這個女人,不是蕭小月!”
從三年前,她口口聲聲說楚辭已經死了,他便開始有些懷疑。
可他也沒有想太多,只認爲蕭小月太不懂事罷了。
直到現在,他才越發懷疑蕭小月的身份。
寂不滅微微點頭:“好。”
“另外,這件事別讓任何人知道,包括夜楓,”他頓了頓,“當年那些人能將楚辭困如此之久,若是讓夜楓知道,保不齊他會有危險。”
萬一不小心泄露了他知道這個消息,那些人殺人滅口,豈不是拖累了夜楓?
寂不滅淡定的看着花無夜:“看來你還是很關心那夜楓,我以爲你和我一樣,眼裏只注意到楚辭。”
花無夜冷笑一聲:“我只是不希望楚辭傷心罷了,萬一他死了,傷心的還是楚辭。”
言下之意,我在乎他的命,不過是楚辭與他的關係好罷了。
與其他人都無任何關係。
寂不滅沒有再揭穿他,他將視線掃向花無夜,冷淡的道:“我幫你盯着那個女人,也不是因爲爲想幫你,我與你之間的仇恨不共戴天!”
“但是,爲了她,我也想知道那個女人,到底是不是她的妹妹!”
花無夜微微撇嘴,他以前也不會想到,有朝一日,他會和曾經萬里追殺他的男人,爲了同一個人,而在同一條戰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