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對,就這麼辦,以虛職閒官換取豪強支持,這個主意不錯,可以向陳使君進言,也許能夠得到他的賞識。”
王師亮信心滿滿,趕緊拿起毛筆,將自己的想法寫下來。
很快寫完,王師亮封好後便準備命人發出去。
這時下人來報,說是捕頭丁興求見,說是有重要事情,需要當面向王師亮稟報。
王師亮沒有多想,命人去傳喚,而文書也被他整齊的擺放在桌案上。
“丁興,你見本官,有何事啊?”
一見面,王師亮一副文官以生俱來的優越感,讓他高高在上的俯視丁興。
換做往常,王師亮的態度自是無所謂,然而此時王師亮受了張文秀的挑撥,自是眼睛裏面容不得這些。
“鏘。”
丁興猛然拔出腰間佩刀,惡狠狠的看向王師亮,怒道:“王師亮,你這狗官,平日裏仗着知縣的官位作威作福,今日某便要爲民除害。”
王師亮大驚,慌忙站起來,想要逃,但門口卻在丁興的後面,要想逃出去,那就得越過丁興纔行。
無可奈何之下,王師亮只得步步後退,對丁興勸道:“丁捕頭,好好的你這是爲何?有話好好說,何必動刀動槍呢。”
“狗官,你拿命來吧。”
“啊,救命啊,丁興造反了,快來,”
丁興一發狠,刀狠狠的捅進了王師亮的肚子裏,王師亮的求救聲戛然而止。
張文秀很快趕來,見王師亮死了,很是激動,對丁興讚道:“丁捕頭果然好膽色,他日事成,便是將軍也做的。”
丁興殺了王師亮,王師亮的鮮血彪濺在自己臉上,讓丁興的頭腦瞬間清醒。
他心中不禁有些後怕,想着殺官乃是大罪,不但自己要死,就連父母妻兒也要受到連累!
丁興知道此時已經沒有退路,他急忙道:“使君,現在怎麼辦?”
張文秀鎮定自若,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道:“王師亮還有妻妾僕人,你我且將之殺盡,再圖他事。”
丁興眼睛猛烈睜了一下,隨即重重點頭,道:“理應如此。”
而後,張文秀和丁興兩人突然在後衙發難,王師亮的僕人,妻妾,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就被他們二人全部殺死。
事畢,丁興一身是血,對張文秀道:“使君,現在又當如何?”
張文秀同樣一身鮮血淋漓,褲腳還滴滴答答的往地上滴着血水。
這傢伙,別看是個文人,爆發起來,那心狠手辣的勁頭也不比丁興差多少。
張文秀深呼吸幾口氣,而後道:“捕頭你立即召集衙役,命他們將城內大戶請到縣衙,而後你隨本官去請縣尉周升,邀他入夥。”
縣尉周升手裏有兵,得他相助,整個縣城自然落入張文秀的手中。
“那便殺了他。”張文秀眼中閃過狠戾光澤。
丁興見張文秀殺伐果然,心狠手辣,對他敬畏三分,不敢多問,也無需多問,依照張文秀的話去辦了。
兩人找到周升,周升見事已至此,爲求活命,無奈只得入夥。
爲了讓周升也無退路,張文秀親自寫下造反起事的文書,以後好宣告全城,寫完張文秀要周升署名。
周升無奈,違心的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城內大戶豪強本就對新法不滿,又見張濤叛軍一天比一天壯大,很快就要波及到自己,他們也是憂心不已。
這時張文秀將他們集合起來,宣佈起事,人人皆是驚訝萬分。
起初大家不信,但是當丁興提着王師亮的首級到了他們面前,他們也是不得不信。
此等場面,不依從,那就是死,這一點,沒有人不知道。
一豪強嚥了咽喉嚨,而後壯着膽子,憤慨的指着王師亮的首級罵道:“殺得好,殺得好,這朝廷的狗官,壓迫我等太甚,我等早就想手刃此僚,張使君今日爲民除害,實乃是我安陸縣一大快事。”
其他豪強見此,紛紛呼應,道:“不錯,張使君今日爲民除害,實乃是我安陸縣的恩人,還請張使君受我等一拜。”
爲了活命,這些豪強也是臉皮不要,竟然向張文秀磕頭,滿臉滿眼的討好,哪裏有平時的半分體面。
“哈哈哈,,,”
張文秀得意的仰頭大笑,這一刻,他只感到整個世界都是他的,他纔是最高高在上的主宰。
不過他卻沒有忘乎所以,待到清醒冷靜後,他一面控制縣城,一面命人前去主動聯繫張濤叛軍,爲以後的發展提前謀劃。
他可不會癡心妄想到自己戰勝張濤叛軍,更不敢想自己可以獨自面對朝廷征伐。
此時張濤的叛軍人馬已經過萬,且打了幾場仗,戰力不俗,府衙都奈何不得他,只得向朝廷求援,張文秀此時只能與他勾結,投奔他,纔有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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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助我也,天助我也。”
張濤見到張文秀派來的信使,信使轉述張文秀的話,說道:“大王起兵討伐不公不正之罪惡朝廷,鄙人張文秀深受鼓舞,深感大王此舉,實乃是順天應人之舉,故而心生敬佩,想要投靠大王,共襄盛事,今特送上安陸縣城,以表心意,還請大王接納。”
張濤聽罷,大爲振奮,這可是第一次有官府的人主動投靠,意義非同凡響,激動振奮之下,張濤不禁是仰頭大笑。
笑罷,張濤道:“你回去告訴張使君,便說我接受他的投誠,待到他日事成,榮華富貴,我與張使君共享。”
而後,張濤命大軍加快速度,攻佔沿途城鎮,希望早日與安陸縣儘快連成一片,形成更大的勢力。
待到張濤帶領叛軍來到安陸城下時,張文秀早早得知消息,趕緊打開城門,帶着各豪強大戶前來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