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蕎見那些人停住了腳步,也上前一步,指着沈萱說的大義凜然。
她環顧進到院子裏的那些獅麟軍,繼續說:“王爺被她迷惑了心智,我們這麼做也是爲了王爺,不然你們看她這副尊容,川哥哥怎麼會喜歡她這樣的。”
不得不說,元蕎真的很會蠱惑人心,只說他們這麼做只是爲了獅麟軍,爲了蕭祁川。
“若是川哥哥回來怪罪下來,一切都由我承擔,我不怕,我只要川哥哥跟大家好好的。”
元蕎的情緒有些激動,她看着周圍的人,臉上的表情真摯的讓人無法懷疑。
沈萱冷眼看着現在院子裏慷慨激昂的元蕎,一擡眸間,正好看見練功回來的沈惟跟百里往這邊跑。
沈萱眉頭一皺,雖然這些獅麟軍圍住了自己,但他們是獅麟軍,是蕭祁川的底牌。
百里跟沈惟過來,看見這樣的架勢定然是要同他們動了手的。
如此一來,他們於所有人而言,都沒有好處。
“百里無車。”
沈萱看着跑近的兩個人,突然大喊了一聲。
那些獅麟軍立馬渾身戒備的回頭,百里也是看着沈萱,那表情好似只要沈萱吩咐,他就能立馬衝過來。
“帶着小惟繼續練功,天黑再回來。”
沈萱的話不止讓百里愣了一下,其他獅麟軍的人也都愣住。
“愣着幹嘛,快去。”
沈萱又喊了一聲,他們雖然是站住了,但卻沒有離開的打算。
“無霜你也去,不用管我,我沒事。”沈萱朝着無霜吩咐了一聲。
無霜明白沈萱現在的意思,但這個情況下讓她離開,她實在是有些不放心。
只是沈萱此時下定了決心,她回頭又催促了一聲,無霜才點了點頭,將要穿過擋在院子裏的衆人出去。
“今日誰都別想從這裏離開。”
沈萱不想將事情鬧大,但元蕎就沒有這個意思,不管這幾個人如何武藝高超,終究也是雙拳難敵四手,要在今日處置了沈萱,就絕對不能留下他們。
“元蕎,想要假公濟私,也要做的像樣一點,對付我也就算了,你把他們都處置了,就不怕王爺回來了,你無話可說?”
“你們都是一夥的,王爺被你們的蠱惑,我今日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王爺,即便我也回來之後怨恨我,我也依然要做。”
元蕎剛說完,從院子外頭就跑進來一個人,他分開衆人,擋在沈萱的前頭。
“你們瘋了,你們這是要幹嘛?這是我們的王妃,是王妃帶着王爺出了火海。”
跑過來的人正是石申,他的後背上還揹着剛採的藥,趕的急了,還有些喘息。
“石先生,你也被她古惑了,你看看她根本就不是定遠侯的嫡女,她之所以救了王爺,不過就是想讓王爺把她帶到我們這裏,好讓那個狗皇帝知道我們獅麟軍的位置。”
元蕎看着石申,別人可能是細作,但石申不會,他是一早就跟着蕭祁川的。
石申平日裏雖然對沈萱畢恭畢敬的,但他在這裏的地位卻也是頗高,直接對着元蕎就啐了一口,他這樣的態度,讓跟着進來的獅麟軍面面相覷,一時不知道該聽誰的。
“這都是她的計謀,不然她爲何要嫁給當時什麼都沒有的川哥哥,又憑什麼要費盡心力的醫好川哥哥?”
元蕎看着周圍那些獅麟軍的態度有些心焦,她上前一步,盯着石申厲聲質問。
蕭祁川曾救過沈萱的事,石申並不知道,被元蕎這一問,愣了一下,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她一定是蕭祁塵派來的細作,她的行爲有那麼多的疑點,你們都被她給矇蔽了。”
元蕎見石申無話可說,臉上有些得意,她揮手就要人把沈萱給帶走,但此時卻又從外頭進來一個人。
這人正是之前來找沈萱的那個中年男人,也就是元蕎口中的邢教頭。
“蕎丫頭,我看這事還是等王爺回來後再說吧!我琢磨了一下,這事也是有些蹊蹺的。”
這個邢教頭看向沈萱的眼裏有幾分尷尬,他確實只見過沈萱一面,而且還是那麼多年了,單單隻憑樣貌就說她不是沈遠山的女兒,實在是有些牽強了。
“邢叔,您怎麼也糊塗了,川哥哥已經被她給古惑了,認下她當了王妃,等川哥哥回來,自然不會相信。
若是等到狗皇帝的人打到了我們這裏,就都晚了。”
元蕎有些急切的說,她看了站在石申身後的沈萱一眼,見她依然淡然的站在那裏,更是恨不得立馬就處置了她。
“你們不敢動手,那就讓我來,我不怕,川哥哥回來,我親自跟川哥哥說。”
元蕎跺了跺腳,突然就從身後拿出一柄小巧的弩箭來,上頭搭了箭,正對着沈萱的額頭。
沈萱的表情一直淡淡的,她心裏是有主意讓些人不敢對她下手的。
但她卻在見到元蕎手裏的弩箭的時候,眼睛猛然眯起,衝着門外的百里大喊了一聲。
百里應着,龐大的身子騰空而起,已經跳進了院中。
雖然他的功夫抵不過白君陌他們,也不能將這些獅麟軍怎樣,但單個人的功夫論起來,這些獅麟軍還真沒人是百里的對手。
百里的身上結實的如同一堵牆,他用力的撞開幾個阻攔他的人,火石電光之間,人已經是到了元蕎的身後,張開的五指放在了元蕎的脖子上。
百里一動,那些獅麟軍也要衝過來,只是元蕎已經是在百里的手裏,他們衝了一步,也不敢妄動。
沈萱越過石申,朝着元蕎走過去,伸手就拿過她手裏的弩箭。
“你不許動我的東西,這是川哥哥送給我的。”
蕭祁川送給她的?沈萱的心裏突然緊了一下,她眼神清冷,低頭看着手上的弩箭,一抹嘲諷爬上了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