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我會處理這事,這陣子你們先不要妄動,一切等我部署好了再通知你。”
沈萱說完,坐在那裏思慮了好久,心裏猶豫着要不要他們去做這些事。
沈惟卻是看清楚了沈萱的猶豫,上前一步,站在沈萱的面前,表示自己已經大了,而且替父母報仇,也不是沈萱一個人的事。
沈萱嘆了口氣,看着這個褪去稚嫩,愈發英朗的少年,還是將一些事同他講了。
或許蕭祁川說的對,自己應該是對沈惟放手了。
交待清楚了之後,天色也不早了,沈惟要走,沈萱原本是想要派個暗衛送他回去的,但看着沈惟堅定的樣子,還是作罷,讓他自己回去。
不過他走了之後,沈萱還是有些不放心,派了人悄悄的跟着,怕他有危險。
“小公子的身手很是不錯的,王妃倒是不用太過擔心。”回來的暗衛在同沈萱說的時候,眼裏都是讚賞。
這沈惟的身手,差點都把自己給甩開了,才這樣大的孩子,未來可期呀!
但接下來事,還是讓沈萱給算到了,她派了暗衛過去看邢鵬,但還是晚了一步,他在村子裏找了好幾遍,根本沒有邢鵬的蹤跡。
等他返回來的時候,邢鵬已經出現在了上京。
作爲昔日獅麟軍的教頭,現在瘋瘋癲癲的,全然沒有了昔日神采。
現在蕭祁川在上京城裏的口碑正急劇的下滑,這邢鵬又這般模樣的出現,京中的百姓不明所以,這於蕭祁川而言,無疑是雪上加霜。
“給王爺去信,營中不大幹淨,讓王爺好生打掃。”
沈萱冷着臉,知道邢鵬被悄悄送走的人無外乎就是那幾個。
便是軍中的衆人都以爲邢鵬已經死了,豫王又是如何知道的他的行蹤。
而且送邢鵬走的人還是獅麟軍的人。
“王妃,我們該怎麼辦?實在不行,還是聽王爺的吧,咱們去王爺那裏,這孰是孰非,還不是贏了的人說了算。”
炎毅也勸說,豫王這個人實在是不好琢磨,他是真怕沈萱在這裏吃了虧。
沈萱卻是搖了搖頭,“防民之口甚於防川,便真是打贏了蕭祁塵,也贏不到民心,這件事,絕對得解決。”
沈萱強迫自己沉下心來,關心則亂,這一次,絕對不能再出錯了。
又等了幾日,暗衛回來報告說是璋林院那邊已經是清理好了,將裏頭的屍骨都運了出來,粗略的數了數,約摸是三十來個人。
不過這些蠱人早就已經面目全非,再加上又被砸在了底下,早就看不出模樣,根本就無法分辨這些屍骨到底是誰。
沈萱皺眉,雖然她沒有數過到底有多少蠱人,但那晚圍攻他們的蠱人不止是三十來個。
“過去看過地下那個坑了嗎?”沈萱問。
那暗衛搖頭,“那裏守衛極爲森嚴,屬下跟根本就過不去,不過照着他們挖掘的速度來看,應該是沒有全部挖完的。”
沈萱應了一聲,又轉頭看向另一個暗衛,“正好,現在可以把之前我說的話散佈出去了。”
吩咐完,又轉頭看向炎毅,“今晚你親自過去一趟。”
炎毅同樣也應了下來。
便是這般又過了一日,上京城中開始有人找到衙門去了。
沒多久的功夫,不止是百姓,連帶着京裏的官員也覺得有必要在上京城裏檢查一遍。
這些人說的大約意思就是,這幾年不管是軍中還是民間,莫名其妙失蹤了的人怎麼也得有千把個了。
但現在在璋林院的底下,弄了這麼大的動靜,才從底下找出來三十來具屍體,那秦王定然是還有其他的練蠱的地方。
這上京城中還有其他這樣似人非人的傷人怪物。
所以衆人請願,希望衙門能徹查此事,將所有秦王祕密練蠱的地方全部找出來。
這邊上京城裏的人還在鬧哄哄的請求上邊徹查蠱人之事,那邊就又出了事。
事情還沒有弄清楚,好端端的就又有人失蹤了,而且這次失蹤的是皇宮裏頭的宮人。
原本皇宮裏頭少了人,是輪不到宮外的人知道的,但宮裏頭有個御膳房。
御膳房裏的食材都是每日由宮外的人送進去的。
而平日裏負責收食材的宮人,就全都不見了。
整個御膳房裏頭人心惶惶的,走的人甚至精神錯亂,變得有些呆愣了。
更讓人想不到的還是御林軍,這可是宮裏頭保護皇帝的軍隊,居然也莫名其妙的失蹤了許多的人。
那送食材的人從宮裏慌忙出來,所以這事就在上京城裏傳開了。
這皇宮裏的人都能失蹤,再加上還有那些沒有找到的之前失蹤了的那些人,這些足以讓上京城中的人惶惶不可終日。
所以這份惶恐成功的就將蕭祁川煉製活人蠱的事情給壓了下去。
豫王這個時候站在太后的宮裏,一臉的寒霜。
“牧兒啊!現在可如何是好?”
屋子裏就只有太后跟豫王兩個,此時的太后也沒有往日裏高高在上的樣子,臉上盡是憔悴。
“這個時候母后倒是又想起我來了,怎麼辦?還能怎麼辦?”豫王冷冷的說着,他的臉上盡是邪魅,絲毫沒有把太后的焦灼看在眼裏。
太后看着這個樣子的豫王眼睛一紅,就要落下淚來。
便是連沈錦漣她們都已經痊癒了,蕭祁塵還是病怏怏牀上躺了將盡半年,請了醫仙谷的谷主過來,也只能讓蕭祁塵能多活兩日,根本就沒有辦法讓他痊癒。
這兩日,蕭祁塵的身子就突然惡化了,人也陷入昏迷,整日的睜不開眼。
而文武百官則紛紛上書,要徹底搜查上京城,要將城裏藏着的祕密全都挖出來。
這些事情就全都壓在了太后一個人的身上,她沒有辦法,只能想辦法儘量往後拖。
再加上宮裏突然失蹤了那許多的人,太后覺得若是不給出一個答覆,怕是就壓不住了。
她今日找了豫王過來商量對策,但一進門,豫王卻是這樣的一個態度,讓榻十分的苦惱。
“之前母后就告訴你,讓你暫時的收斂一下,現在可好,剛把髒水潑到蕭祁川的身上,你就又在宮裏下手,這不是……”
太后的話還沒說完,高大的門突然就被大力的從外頭撞開,跌跌撞撞跑進來一個小太監,一進來就跪在低燒,“太后,王爺,陛下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