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說無益,還是將玉璽交出來,或許還能留個全屍。”白君陌的聲音有些喘息,這麼多年他是第一次如此狼狽。
自己身上的那一點祕密全部被揭開,而且還是當着沈萱的面,這讓他有些不知道該如何面對。
“要我交出玉璽也不是不可以,我只有一個要求,你……跟我一起死,你我生不能同寢,但我要你死後與我同穴,你能應嗎?”
王韻華的聲音裏充滿了嘲諷,說出這個話的時候,她就已經知道,根本得不到她想要的答案,所以說完之後她就扭過頭去,不再看他們三人。
但沒有想到,白君陌卻輕飄飄的應了下來。
“我答應你。”
“白先生……”
沈萱心裏一頓,不由自主的喊了出來,雖然她沒有辦法迴應白君陌對自己的感情,但是生死與共的走過來,她也不忍心看着白君陌在這種事情上喪命。
白君陌沒有回頭,他當真不敢再看見沈萱的臉。
“我本來就不是應該出現在這個世上的人,生死早就已經看淡,而且死後萬事皆空,葬在何處,與誰葬在一起都無所謂了。”
沈萱抿緊了嘴脣,能聽得出白君陌聲音裏帶着無盡的蒼涼。
王韻華卻是突然仰頭大笑,“呵,白君陌,我竟然還在奢望你對我哪怕有一絲一毫的感情,我還真是蠢呢。”
笑完之後,她又看着外頭的人說道:“既然你對我沒有一點感情,我強迫你跟我葬在一起也無濟於事,好,你放我出去,我把玉璽給你。”
王韻華此時的語氣平淡,看着白君陌說道。
但是白君陌卻沒有動。
“怎麼?害怕了?你們兩個人都是世間少有的高手,我一個弱質女子,你們也怕我害了你們不成?”王韻華嗤笑着說道。
白君陌回頭看了蕭祁川一眼,朝着他微微點了點頭。
這傳國玉璽確實是比較重要,在大齊滅亡之後,傳國玉璽就不見了蹤跡,而這也一直是大晉王室心裏的一個遺憾。
不過蕭家已經統治大晉這麼多年,這玉璽就顯得有些棄之可惜的雞肋了。
最後白君陌還是親自上前打開了牢門,把王韻華給放了出來。
王韻華側目看向白君陌,脣角帶着一抹譏笑。
“當真不知道你這輩子到底是爲什麼而活?前半生爲着所謂的恩情,都交給了一個男人,後半生爲了一個虛無縹緲的感情,都留給了一個女人,你纔是最可憐的那一個。”
王韻華的話還沒說完,就突然伸手,在半空中變掌爲拳,重重的朝着白君陌砸了下去。
這一舉動太過突然,縱然白君陌反應敏捷的躲開了,但是他的肩膀還是捱了一下,徑直的往後倒退了幾步,重重的撞在牢門上。
緊接着王韻華的身子如同離弦的箭一樣,對着站在遠處的蕭祁川跟沈萱就衝了過去。
蕭祁川抱緊了沈萱,帶着她往後躲閃,但是他們誰都沒有想到王韻華他身上居然有這麼高的功夫。
而且不知道怎麼回事,她的手裏竟然多出來了一把匕首。
大牢裏狹小,蕭祁川帶着沈萱只能避開王韻華,一時之間卻沒有機會反擊,只能被動的被王韻華追趕。
“去死吧!死了你一個人所有的人都過不好。”
王韻華脣邊一個冷笑,她現在什麼都顧不上,只想着讓沈萱立馬死去。
蕭祁川看準了機會帶着沈萱一個轉身,他的手重重的打在王韻華到後背上,將她打了一個趔趄。
但是王韻華抱着的是必死的決心,勢必要殺了沈萱,所以縱然被蕭祁川打得氣血翻涌,也只是伸手將溢出脣角的血抹了一把。
也是趁着這個機會,她的身子猛然轉過去,手裏的匕首高高舉起衝着沈萱就紮下去。
蕭祁川大驚,帶着沈萱接連後退,與此同時,他一個翻身,將自己擋在沈萱的面前,讓他的後背對着王韻華。
但良久身後都沒有了動靜。
等他停下來,扭頭往回看的時候,卻見王韻華的匕首已經插在了白君陌的肩頭。
而王韻華則不可置信的瞪着眼睛,她的腹部,一柄長劍貫穿而過。
緊接着,兩個人都重重的倒在地上,一個沒有了氣息,一個爲呼吸微弱。
“白先生……”
沈萱率先跑了過去,沒有過多的思考,已經先把頭上的金針拔下來,插在了白君陌的幾處大穴上。
原本他們進來的時候,蕭祁川是把那些人都譴退了下去的,現在聽見裏頭的聲音不對,炎毅帶着人都跑了進來。
“先把毅王從這裏擡出去。”
蕭祁川也是着急,他跟白君陌之間的關係如同兄弟,這大牢裏頭陰暗潮溼,怕是不利於醫治。
但沈萱卻阻止他們,沒讓他們動,現在正是危機時候,不適合挪動白君陌。
“派人出去把我娘找來。”沈萱皺着眉頭吩咐,她從來沒有見過這麼霸道的毒,只這一瞬間的功夫,毒素已經遍佈了白君陌的全身。
“公主……”
沈萱這裏爭分奪秒的替白君陌留住性命,旁邊的牢房裏卻傳來了一聲悲呼。
緊接着便是什麼東西重重的撞在了牆上。
炎毅跑過去查看的時候,裏頭關着的所有的犯人全都已經觸牆而亡。
沈萱沒有擡頭,一口氣將自己髮簪裏的所有金針都紮在了白君陌的身上。
“你先歇會兒,我來。”
蕭祁川蹲下身子,他的手放在白君陌的胸口上,真氣源源不斷的進入到白君陌的身體當中,將四散全身的毒氣歸攏到一處。
這是一個耗時耗力的事,他們兩個蹲在那裏已經半個多時辰,蕭祁川的頭上也滲出來了許多的汗水。
但是白君陌依然一點動靜都沒有,緊閉着雙眼,臉上浮着一層黑氣,只有那微弱的呼吸,證明他還活着。
大牢外頭響起了一陣匆忙的腳步聲,是沈惟帶着樓憶南急匆匆的跑了進來。
一進來,沈惟先跪了下去,仰着臉祈求的看着樓憶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