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從邊境送信過來,只光在路上就要走許久,再加上石申到那邊的時間,這陣子,不知道蕭祁川他們能不能熬過去。
只是還有一點,樓憶南是傳信回來說她去追李紹禹了的,而且也明確的說過,李紹禹就在西域。
那李紹禹給大軍下了毒的話,樓憶南爲何就沒有過去?她是出了事了?
越想,沈萱就越是不安,一面憂心着蕭祁川的情況,一面又怕樓憶南出事,心裏七上八下的,讓她有些坐不住。
“娘娘也不用着急,雖然現在地下進入到了西域的地界,但終究沒有深入,有毅王他們在邊境,必然是能幫襯上的。”黃敞勸說道。
而且蕭祁川帶兵打仗那麼多年,投毒這樣的事情,也是不少見的,於他而言,應該沒有大礙。
所以他覺得江生沒大有必要爲着這事冒着搭上自己性命的風險傳信過來,就有些質疑江生的話。
但沈萱想的卻不是這樣,毒若是李紹禹制的話,那蕭祁川就真的是沒有辦法,她怕江生爲着怕她擔心,沒有把事情的真相全說出來。
沈萱這邊還在惴惴不安的等着,卻又突然傳來了旁的消息。
藍清鶴的車隊受到了襲擊,雖然並沒有什麼人員傷亡,但是有幾車的貨物被人放火燒了。
“可查清楚是什麼人了?”沈萱皺着眉頭問前來稟報的一個獅麟軍。
“炎統領已經帶人追查了,統領讓娘娘放心,我們的東西未傷分毫。”那人對着沈萱恭敬的回答。
沈萱應了一聲,吩咐讓他下去,她自己揉了揉有些發脹的眉心,她已經很久沒有操這麼多心了,蕭祁川在的時候,這許多的瑣事都是他自己頂住的。
他才走了一個來月,她就想他了。
“娘娘,韓王那邊傳來的信。”李寶從外頭快步進來,將封的完好無損的一封密信遞給沈萱。
沈萱打開看了,原本皺在一起的五官,才稍微有些舒展。
“韓王那邊還算順利,拿紙筆過來。”沈萱朝着李寶吩咐,他應着,動作麻利的把紙筆給她鋪好。
李寶也不愧是在蕭祁川身邊伺候的,十分機靈,沈萱沒有說出來的話,他就已經想象到,這也是蕭祁川把他留下來的原因。
沈萱接連寫了三封信,“這一封送到毅王那裏,這一封給定遠侯,至於這個,想辦法看看能不能給陛下送過去。”
沈萱把信交給李寶,依着江生的話,蕭祁川他們現在是被西域的大軍圍困住的。
她的這兩封信,就是要讓白君陌跟沈惟一起發兵,幫韓王他們撕開一個口子。
雖然蕭祁川下令不讓他們輕舉妄動。
而此時的蕭祁川他們已經是被圍困了好幾日,而西域的人也是攻打了他們無數次,不過卻是沒有佔到任何的便宜。
“蕭祁川,你這就是在自取滅亡,你敢來,我就叫你有來無回。”西域那邊的一個將領騎在馬上,囂張的指着營寨裏頭的蕭祁川大聲喊着。
見蕭祁川那邊沒有動靜,他又喊道,喊完之後就是一陣大聲的‘嘲笑。
營寨裏的士兵緊緊的握住手裏的武器,臉上盡是氣憤。
他們的嘴脣都有些乾裂,前兩日蕭祁川獨自出去,剛給他們找到新的水源,還沒來的及喝上幾口,就又被對面的那幫孫子給投了毒。
只是這到底是個什麼毒,中了毒的兄弟日日痛苦,在地上翻來覆去的打滾,但就是死不了,軍醫也是束手無策。
又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他們受罪,最後沒有辦法,只能由他們親手結束了這些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的性命。
西域這些人的行爲,讓蕭祁川這邊的士兵的心裏都憋着一股氣。
所以西域那邊的攻擊,全都被他們擊退了。
現在聽着他們口中侮辱的話,都氣憤的等不住了。
“陛下,我們出去,跟這些孫子拼了。”有人請命。
但蕭祁川卻也只是目光冷厲的盯着前頭那些敵軍,沒有下命令。
現在衝過去跟他們拼殺一陣,或許能發泄心中的憤怒,但他要的不是這一場的勝利,是拿下整個西域。
他在等,等一個合適的機會,等西域那邊的士兵狀態鬆散了,等他們這邊的士兵憤怒達到了一個頂點,那時候再放他們出去便是一瀉千里。
他盯着對面那將領看了許久,終是轉過身去,往營寨裏頭走了。
“哈哈,蕭祁川,你就是個縮頭烏龜,怎麼?不敢過來,老子這裏正憋着一泡呢,要不然老子給你送過去。”
“聽說蕭祁川的皇后還是個美人,這樣的縮頭烏龜怕是滿足不了美人,倒不如送到這邊來,讓她好好的快活快活。”
“蕭祁川你的皇后不是會醫術嘛,軟趴趴的一個人,怎麼沒讓你的皇后替你醫治一下?”
粗俗污穢的話,從他們的口中說出來,每一句話說完都是一陣鬨堂大笑。
蕭祁川往回走的腳步一頓,手也是握在了一起,說他可以,但這般說沈萱,他有些忍不住了了。
“弓。”蕭祁川伸手,江生立馬就遞上一張硬弓。
蕭祁川握着弓箭,轉身之間,已經是拔地而起,一弓三箭,箭上都如同生了眼睛一般,對面的人來不及反應,箭已經到了門面前頭。
“啊……”
一聲慘叫,爲首的那個將領,及他身邊的兩個副將應聲落馬。
蕭祁川的身邊一陣歡呼,他卻只是把弓箭扔給江生,頭也不回的回了營帳。
西域那邊忽然就一片安靜,這麼遠的距離,根本就不在弓箭的射程之內,那邊的箭是如何射過來的?
這蕭祁川的實力到底是有多強悍,才能在這麼遠的距離,一箭射死他們三個人。
西域的軍隊悻悻的退了回去,只不過,還是承圍堵之勢,將蕭祁川跟他的隊伍圍在裏頭。
只是一時之間沒有人敢過來挑釁了。
不過夜深人靜的時候,還是有個身影悄悄的靠近了蕭祁川的營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