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木嗎，不，是純粹，一種難言的韻味。
任何對手，都是一刀。
棋盤小兵，只進不退，孫離提着刀，他也無需退。
驀然，孫離眸子精光。
多久了，第一次有了別的反應。
下意識的一刀斬空，對手沒了，他打通關了嗎。
果然，孫離看到了曙光，他殺出了無邊沙場，前面再無敵人，有着讓人舒爽的氣息。
“恭喜闖過空間第一層。”
孫離都快麻木了，很平淡，隨步前行。
“他過這一層了。”
“這麼快？”
“哼。”
繼續往上，便是所謂第二層了，孫離看來，就是第二座黑山。
孫離也不客氣，直接坐下，先歇上幾天幾夜再說。
他想多了。
下一刻，再來對手，這次對手是有神通的。
虛空中隱匿，猛然出現，突襲狠辣。
孫離擡刀就斬了出去，卻是想起，現在沒有神通。
很快他也發現，他這平平一刀，不是神通，卻有大道韻味，不差普通神通。
孫離欣喜，來了自信。
但很快又懵了，連續閃退，退無可退。
這什麼玩意？
若說他是一兩級的菜鳥，這虛空敵人怕都是七八級的大神了，根本不是一個層次，對方還特麼突襲，若非他意識超絕，瞬間都被秒。
便是這樣，他也只能堅持片刻，已經被逼到角落，根本擋不住。
“你特麼的。”孫離想大罵，就這麼掛了？
殺招凌絕，不給反應，真掛了。
呼！虛影忽閃，在入口位置，孫離身影凝現，微微蹙眉。
沒死，什麼情況？剛剛分明感覺玩完了。
他還以爲都是騙局。
但已然入內，他也出不去啊。
不是沒想過是否別的，能否出去。
那些神佛想出去也不行，但他們是分神，有不對自毀便是，外面還在。
他不一樣，一時根本出不去。
猝不及防，孫離想退出這層，這裏太詭異，他得好好捋捋。
但再看後面，上來了，根本沒有退路。
前走與不走，都一樣，很快，那份殺機再現，虛空冷意，還是那個虛空殺手。
又殺過來了。
孫離怒哼，先發制人，率先連斬。
下一刻，又掛了。
迷糊中，孫離又出現在門口。
還沒想太多，虛空殺手再現，又特麼來了。
孫離想罵人，你給我說說，一級菜鳥，怎麼幹七八級滿神裝的大神？
這次，他閃身就走，邊走邊揮刀。
第一層沙場中練就的沙場不死身法，都完美用上了，換傷也不要死……這一次，多堅持零點一秒，又掛了。
門口，再次出現。
這若是遊戲，誰特麼設定的，孫離祝他們內測就倒閉。
新手村一個怪都被虐死無數次，誰玩呢。
可惜這不是遊戲。
一次又一次，孫離不斷的掛，反而愈挫愈勇，他還不信了。
你能殺，我命多，無限復活，和你槓上了。
一定乾死你一次。
五十次，一百次……
孫離已經能堅持很久很久，一級菜鳥在滿神裝滿技能大神追殺下，他可以自傲了，但還是掛了。
孫離怒吼，再次出現，擡刀就衝了出去。
這一次，卻沒了殺機。
過關了，孫離還是很不爽。
那對手虐殺了他百次，他一次還沒報仇嗎。
就是玩遊戲，也早讓人火大了，必反殺一次。
何況不是玩遊戲。
那是真的被殺，感同深受，這種滋味，十分不爽，難受。
輕吸口氣，孫離壓下火氣。
說不定對方還是人機，有必要和個人機生氣嗎。
但再想想，被人機虐，更特麼不爽。
同時萬千念頭，他也慢慢明瞭。
這是考驗，第一層考驗的算是堅持，意志，戰意，百戰不殆，第二層則相反，考驗的是敢於死亡，屢敗屢戰？
這都什麼玩意。
“他過第二層了。”
“什麼？”上面的神佛不淡定了。
“怎麼更快了，不是越走越難嗎。”
這一關並不好過，除非敢戰，還是真心敢戰，對手纔會不斷出現殺死。
不然幾次過後，便是失敗了。
失敗的結果，要看某些評定，要麼退回一層，差的直接泯滅。
他們起初時，在那層都被殺懵了，只想着逃，戰意沒了，就失敗了。
失敗太多次，才找到出路。
便是第一層，他們高高在上，一時間竟然化作凡人，在螻蟻堆裏廝殺，摸爬滾打，滿身污穢，無法忍受，想霸道如何，直接掛了，也是經常失敗。
這點，正是孫離的優勢。
他是一路戰出來的，從弱小開始，所有神通，也都是戰鬥中凝練。
他一直在殺戮，逃亡，挑戰。
但這些高高在上的神佛，高位太久了，沒幾人敢挑釁他們，偶爾有魔頭出世，他們也是羣起而攻之，自己何時拼過命，多久前的事了，還記得嗎。
承認也好，不爽也罷，他們戰意早已在歲月下消磨。
他們無敵實力，也無需這些。
偶爾，更喜歡的是算計，一切盡在掌控，笑看六界繁華。
第三層，第三座黑山，孫離隨步走着。
已經習慣你們套路，放馬過來吧。
但這次，卻沒有殺機。
鬱鬱蔥蔥，清新的氣息，彷彿來到花草樹木的世界。
這算福利？
孫離感觸，滿滿的木之法則意境，但也與三界的法則，好像有些不同。
孫離伸個懶腰，神清氣爽，隨心感悟着。
同時也終於有時間，思考一些事。
看向後面，他想趁早抹去衆生因果痕跡，潛行出去。
只要能避開如來他們追尋。
速之極致，哪裏都可去得。
他很不放心外面的人。
想起西行的一些事，牛魔王，蛟魔王，他們好像都出手了啊。
孫離愈發覺得，這怕要成真。
他們知道當初有誤會，便可能出手。
但沒有一個有好下場啊。
他還沒死，不要再爲他拼命。
還有小骨他們，還有很多，未知的，可能爲他所累的。
現在衆生因果早已抹去，第一層沙場殺戮不知幾回，已經抹掉差不多了，第二層連續身死，早已什麼都沒。
但孫離也早發現，這裏奇特，進入試煉考驗，也不能隨便退出，輕易出去。
更不知歲月。
他都害怕，擔心，西行已經結束。
甚至王龍他們再做出什麼無法挽回的衝動。
還有小骨，不知是否還活着，堅持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