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瑾笑了,聲音低沉,滿是寵溺:“好,都給你!”
“嗯?”昏昏欲睡的白傾城沒聽清楚。
南宮瑾將她的衣裳拉攏了一些:“你一個姑娘家,以後不要隨便亂收別人的東西。”一想到兩人在花園裏交談甚歡的模樣,南宮瑾就難受。
“沒有亂收,”白傾城不依。“我救了他們家,他們這是在感謝我。”
“這會讓人誤會!”南宮瑾突然發怒了起來,聲音稍微大了一點,“讓人誤會你跟歐陽韶光不清不楚,歐陽韶光目的不純。”
白傾城“哦”了一聲,突然睜着眼睛回憶了一下:“目的不純?還有什麼目的?難道他喜歡我?”
南宮瑾突然噤聲。
白傾城雙手擡着下巴,酒勁上來,根本不知道自己說的是什麼:“其實歐陽韶光也很不錯,人長得好看,家室也好,若能跟歐陽家結上親家,也不失爲一樁美事,娘肯定喜歡的……”
“嘩啦……”
白傾城還沒說完,南宮瑾身旁一個酒罈從屋頂滾了下去,落到地上一聲巨響。
白傾城莫名其妙的轉過頭,看着南宮瑾陰沉着臉,似乎是……生氣了?
“你怎麼啦?”完全不明白髮生了什麼的白傾城有些莫名其妙。
南宮瑾閉了閉眼睛,將白傾城的身子扭過來對着自己:“你喜歡歐陽韶光嗎?”
白傾城直接搖頭:“不喜歡啊。”
“那你不喜歡你還要嫁給他?”南宮瑾似乎很着急,想要知道答案。
白傾城看着眼前的南宮瑾,他將外袍脫了下來,剩下里面穿着的衣裳,腰帶將身形拉得修長,他盯着白傾城的眼睛,呼吸有些急促。
白傾城睜着迷茫的眼睛:“你不高興啊?”
南宮瑾沉默。
白傾城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她想起來自己本來是來安慰他的:“對不起,你不高興,那我們不說了,行吧?”
“那你還嫁歐陽韶光嗎?”
“不嫁了!”白傾城搖頭。
南宮瑾看着如同兒童戲言一般的白傾城,無奈的苦笑,他知道白傾城是喝醉了酒胡言亂語,可他就是在乎,聽不得那些話。
“阿瑾,我要衣服……輕功,阿瑾,我要睡……明天……找蘇……”
旁邊傳來兩聲囈語,南宮瑾轉頭,白傾城已經睡着了。
她輕輕靠在他的肩膀上,雙頰紅撲撲的,睡得像個嬰兒。
夜晚風涼,南宮瑾將白傾城輕輕抱起,從屋頂飛身而下。
將白傾城安頓好以後,南宮瑾走了出來,初一正在將屋頂的酒罈一個一個往下搬。
“你去查一下,宮裏有人出來嗎?父皇派的。”
“是!”初一領命。
“還有一事,找到步青雲!”
初一頓住:“殿下,步青雲已經消失了一年,行蹤難已查詢,怕是……不好找。”
“出動宣文所有的影子,就算挖地三尺也務必將他找到。”南宮瑾道。
……
白傾城醒過來時,又是晚上了。
她看着外面黑乎乎的窗,驚訝的跳起,想起來自己是到這裏來喫東西,然後被南宮瑾抓包,然後他將她弄到屋頂去喝酒,然後……不記得了!
外面是夜光,偶爾能聽到兩聲雞叫,大約快要天亮了,以自己以前的經歷推算,極有可能自己已經睡了一天一夜!
白傾城躡手躡腳的起來,悄悄開門。
院子外面靜悄悄,一個人也沒有。
白傾城突然感覺腹中飢餓,一醒來就餓了。
她嘲笑着自己,下意識的又往廚房走去。
廚房裏有做好熱乎乎的飯菜,白傾城喫完,猛然看見竈臺上有一個方形的盒子,她疑惑的打開,只見裏面裝了好些美味小食,有幾樣甚至還用油紙包住了,像是有人精心準備在此的。
白傾城四處看了一眼,推算一下可能白天要捱餓,所以將盒子提走了。
白傾城趕到江南秀坊的時候快中午了,她輕車熟路的進了畫舫,蘇蘭舟臨窗而立,身上粉紅的紗裙將她襯托的像掉落凡間的仙子。
她依然笑着,可白傾城看出她似乎在苦笑。
白傾城站在她的對面,心裏有些緊張,李英伯的事到底成沒成。
果然,蘇蘭舟對着江面看了幾十息纔回過頭:“李英伯的事,暗影衛無能爲力了。”
聞言,白傾城並未驚訝,她慢慢走到桌旁坐下。
“這是你的銀票,我們如數奉還。”蘇蘭舟拿出裝銀票的箱子,按規矩,生意做不成,就要把錢退了。
白傾城並未接過,而是擡頭盯着蘇蘭舟:“你們遇上麻煩了?”
蘇蘭舟盯着白傾城看了兩眼,不得不佩服這女生的敏銳,難怪主子要對她刮目相看。
是的,她們確實遇上麻煩了。
其實,這一單她原本是不接的,是後來南宮瑾授意才接,後來暗影衛遇到重挫,她本能及時抽身,可南宮瑾依然命令刺殺繼續。
“是!”蘇蘭舟直言,眼睛裏的懶散變成不甘,“李家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強大,我們損失了十多個暗影衛的好手,可事情還沒結束,李家似乎知道了是我們江南秀坊在針對他們,所以,他們派出了門下頂尖的高手,四處對我們的影子追殺圍剿,而今,再繼續下去,可能江南秀坊會暴露。”
蘇蘭舟一下子全部說了出來,這些原本是南宮瑾不讓說的,可她就是想讓白傾城知道,江南秀坊爲她,犧牲了多少。
江南秀坊的暗影衛被人反殺,這是多麼讓人恥笑的問題。
白傾城沉默了一會:“有什麼解決的辦法嗎?”
蘇蘭舟搖頭。
白傾城略微思考了一陣:“若是,讓李家自顧不暇呢?”
蘇蘭舟盯着白傾城:“怎麼說。”
白傾城站了起來:“據我所知,李家一直是勾結的朝廷的太子黨,而前幾日,太子纔派來大軍將歐陽家包圍,那些頭子此時還流連在寧安,一直由李家守護,若是那些人出事了,他還有心情顧得上追殺你們麼?”
蘇蘭舟眼睛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