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着懷裏殘留的溫暖，周凡搖了搖頭，一臉無奈。
“我的天，我原以爲黃湘柳會接受陸辰韜的表白，可是黃湘柳好像看都沒看陸辰韜一眼啊！”
“就好像黃湘柳把陸辰韜當成空氣一般！”
“陸辰韜那麼優秀，竟被如此對待，心裏一定很不爽吧？”
“哇！黃湘柳說她剛纔唱的那首歌，是唱給周凡聽的！這是不是表明，黃湘柳真的和周凡在一起啊？”
“這真是太讓人喫驚了！”
“......”
看着黃湘柳害羞離開，四周還沒離場的衆人，忍不住爆發出譁然之聲，議論紛紛。
而此刻，站在那的陸辰韜，手裏還保持拿着玫瑰的姿勢。
他看着地上飄落的玫瑰花瓣，臉上有着愕然，內心卻有着劇痛。
那種劇痛，並非是因爲表白被人拒絕的心痛，畢竟他並不喜歡黃湘柳，只想利用一下黃湘柳，讓周凡傷心。
那是一種長久以來的優越感被人無視，所帶來的打擊之痛！
那種痛，讓得他直接愣在了那裏，腦袋一片空白。
畢竟，他從小到大都是含着金湯匙成長，除了周凡，幾乎沒有人讓他丟臉。
而今，黃湘柳居然無視了他？甚至看都沒看他一眼？
那是比直接開口拒絕更加殘忍的事！
而此刻，這裏還有很多學生沒有離場，大多看到了這一幕。
他知道，他的臉，已經丟盡了！
他簡直難以接受，信心遭到了極大的打擊。
他是如此的優秀，但此刻，卻在衆人面前遭到如此侮辱，他一時間，根本沒有辦法反應過來。
雖說信心遭到了打擊，可他對周凡的恨意，卻越來越濃郁了。
“小子，豔福不淺啊！”對於陸辰韜的舉動，周凡和王曦都發現了，只不過兩人自然不會搭理陸辰韜。
此刻王曦臉上帶着賊兮兮的笑容，看着周凡。
周凡無奈搖頭，說道：“走吧，喫飯去。”
一般放假時，學校食堂的飯菜並不是很多，所以周凡打算和王曦在學校外面喫晚飯。
“恩。”王曦也不再開玩笑，點了點頭，站起身來，和周凡走出禮堂。
“周凡，等會喫什麼？”
“聽說門口新開了一家燒鴨店，倒是可以去看看。”
“......”
周凡和王曦的聲音漸漸遠去。
自始至終，周凡都沒看陸辰韜一眼，彷彿當他是空氣一般。
這種被無視的感覺，陸辰韜怎會感受不到？
可他只能咬牙。
因爲在方纔周凡和王曦經過他時，他很想擡手阻攔，可他又不知該說什麼，並且雙手彷彿灌鉛一般沉重，根本擡不起來。
“想不到陸辰韜也會喫癟。”
“剛纔他真是太丟臉了！”
“黃湘柳看都沒看他一眼。”
“你們懂什麼？我們家辰韜那麼優秀，怎麼可能會被人無視？”
“剛纔發生的事還不夠明顯麼？”
“我不管我不管，辰韜是這個世上最優秀的男人，我不允許你們那麼說他！”
“......”
周凡和王曦離去後，禮堂剩下的人也不多了，但還是有道道討論聲傳進了陸辰韜的耳中，也有支持他的女生爲他說話，但顯得有些蒼白且無力。
陸辰韜緊緊的咬着牙齒，胸口劇烈起伏。
他站在那，緊握着雙手，指甲都快陷入肉裏了，那雙眼睛裏彷彿要噴出火一般。
隨即，他便在衆人的注視下，緩緩離開，背影有些淒涼。
某處角落的林曉黛眉微蹙的看了看陸辰韜，若有所思，拿起手機起身去找黃湘柳了。
......
“哼！想不到那個傢伙居然會向黃湘柳表白，在我的印象裏，他眼裏只有學習，怎麼可能有時間去想其他的？難道......難道他是爲了氣你？”和周凡走出校門後，王曦開口道，“哼，估計連他也想不到，黃湘柳會直接無視他吧？看他憋屈的樣子，我別提多開心了。”
“不過話說回來，周凡，方纔黃湘柳話裏的意思可是很明顯啊！她顯然是在向你表白。你小子，真是走狗屎運了！論顏值，你比不過我。論成績，我也就比你差一點點。可是，爲啥就沒人跟我表白呢？”王曦愁眉苦臉道。
聞言，周凡都忍不住白了眼王曦。
眼前這王曦，留着一個平頭，身板瘦得跟個火柴似的，皮膚略有些黝黑，那賊兮兮的樣子，能有人主動向他表白簡直是奇了怪了。
“去看看那家新開的燒鴨店，味道怎麼樣。”周凡岔開話題，話音一落，他就擡起腳往前走去，沒有再理會在那自言自語的王曦。
王曦看着周凡負手前行的背影，突然發現周凡變得不一樣了。
他好歹也和周凡一起當了三年的同學，也自認爲還算了解周凡。
方纔他看到周凡的身影，竟是覺得有一種滄桑之感從周凡身上散發出來。
聯繫着此前的種種，王曦只覺得好像任何事在周凡那裏，都恍若浮雲一般。
“不知道他哪裏變了，這種感覺，說不出來。”王曦皺着眉頭，跟了上去。
兩人走進馬路那邊新開的燒鴨店，頓時就聞到了一股濃郁的香味。
“不知道味道如何。”周凡暗自點頭，隨即和王曦一人點了一份燒鴨飯，便找了個位置，坐了下去。
“周凡，我們兄弟倆，喝點酒。”王曦去冰箱拿了幾支瓶酒，放到了桌上。
周凡也是笑了笑：“我們好像很久都沒有一起喝酒了。”
“上個月不是纔剛喝過麼？也不算久啊。”王曦給周凡倒酒，一邊說道。
聞言，周凡只是笑了笑，並未說話。
王曦看着周凡的表情，有些疑惑，卻也沒多在意。
“高考打算考哪個大學？”周凡和王曦碰杯，喝了口酒，隨口問道。
實際上他是想試探王曦，看王曦是否真的會在意莫曉蘇。
“我想和曉蘇考同一個大學。”王曦沒有猶豫，堅定的說道。
周凡道：“莫曉蘇要考哪個大學，你問過她麼？”
王曦搖了搖頭：“沒有，到時候我會問的。不過，想是這麼想，我沒有錢。我爸媽爲了供我上大學，身體都快累垮了，才堪堪交得起高中的學費。學校住宿費又貴，我現在靠着勤工儉學，才勉強在江寧租房。如果真的考上大學，都不知道該怎麼湊學費。”
說完，王曦扶着額頭，不停的嘆息。
“這頓我請，今晚我們不醉不歸。”周凡拍了拍王曦的肩膀，沒有再多說什麼。
王曦是他前世最好的兄弟，他肯定要幫王曦渡過難關的。
這對他來說，輕而易舉。
不過，他也不可能揠苗助長，不然對王曦反而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