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凡搖頭一笑：“那些痛苦，可不是誰都能承受得住的。”
“又有何懼？”
聞言，王曦再次擺手。
不知道是他喝多了，還是假裝的，臉上滿是不在乎的神色。
“你可聽說過洗髓伐骨？”
周凡連問道。
“洗髓伐骨？”
聞言，王曦皺着眉頭，似乎在回憶。
“在一些古籍上看到過。”
王曦如實說道。
隨即，他彷彿想起了什麼，臉色猛地一變。
“難不成，你要給我洗髓伐骨？！”
王曦驚聲開口。
他自然聽說過洗髓伐骨之事。
那種痛苦，根本不是普通人能夠承受的。
想到這裏，他瞬間酒醒了大半。
之前他還不以爲然，眼下已經嚇出了冷汗。
“你不是想成爲武者麼？洗髓伐骨是個不錯的方法。”
周凡揶揄道。
雖然他還有其他彷彿助王曦成爲武者。
可那些方法，無一不比洗髓伐骨痛苦。
洗髓伐骨，在周凡眼中，都算十分輕鬆的了。
那些方法之中，有的甚至會炙烤靈魂。
對王曦這樣的普通人來說，自然是無法承受得住的。
聽了周凡的話之後，王曦是覺得又驚喜又害怕。
喜的是周凡能讓他成爲武者。
怕的是那洗髓伐骨的折磨。
王曦怎麼都沒想到，周凡所說的痛苦，居然會是洗髓伐骨。
他從一些古籍裏也知曉，洗髓伐骨是無比痛苦的。
那根本無法用言語去形容。
一時間，他雙手抱住了腦袋，坐在那思索着。
一邊是對武道的癡迷。
一邊是對洗髓伐骨的恐懼。
可如果洗髓伐骨成功，他就能成爲武者，繼而進行修煉。
甚至如果他變成了強者，就會有數不盡的財富對他涌來。
他父母的生活，就會得到巨大的改善。
但是，洗髓伐骨這一關，他很難過得去。
一邊想着，他直接拿起啤酒瓶就是喝了幾口酒。
周凡坐在那，靜待王曦的決定。
許久，當王曦把一瓶啤酒都喝完的時候，他緩緩擡起了頭。
旋即，他轉過頭，用那雙堅定且明亮的目光，看着周凡，狠狠點頭。
“爲了成爲武者，我願意洗髓伐骨！”
王曦堅定的看着周凡，沉聲開口。
聞言，就連周凡都有些驚訝。
他倒是沒有想到，王曦會這麼快就下定決心。
從王曦的眼中，他看到了毋庸置疑的堅定。
看來，王曦是真的癡迷於武道啊。
這份勇氣，值得周凡欣賞。
周凡也清楚，王曦肯定知道洗髓伐骨的代價。
那必須承受常人無法承受的痛苦。
可王曦還是答應了。
這代表王曦還是有一些想法的。
“既然你願意，那高考之後我再爲你洗髓伐骨吧，現在你還是要把重心放在學習上。雖然你最近的成績，還不錯，但不能掉以輕心。”
周凡提醒道。
王曦點了點頭：“我會的，你放心吧。”
他想成爲武者這個願望，有周凡出手，那應該是更有把握了。
唯一需要的，就是他堅持得住洗髓伐骨的痛苦。
至於周凡爲他的付出，他是很感謝的，但他嘴上沒有說。
因爲，周凡和他說過，他們兩個，不需要說謝謝。
兩人繼續喝着酒，聊着高中時期的一些過往。
對於陸辰韜和江城，王曦隻字未提。
且不說如今周凡的身份多麼驚人。
當初剛上高一的時候，周凡的名聲就已經被林曉搞臭了。
那個時候，周凡都沒有在意學校衆人的目光。
所以，王曦也十分了解周凡。
兩人聊着高中時期的一些開心事，周凡也是偶爾一笑。
在他的印象裏，前世高中時期，也就只有王曦纔是他唯一的朋友了。
進入安錦大學後，倒是有不少玩得來的朋友。
畢竟，高中和大學的差距，體現在多方面。
兩人喝着酒聊着天，很快就到了晚上十點。
周凡見時候不早了，也就不打算和王曦繼續喝下去。
因爲明天還要上課。
他自己可以不用在意，畢竟他是武者。
可王曦是普通人，還是需要休息的。
王曦也知道周凡的想法，識趣的不再喝酒。
旋即，周凡結了帳之後，兩人走出了燒鴨店。
“你先回去吧，我還有點事。”
周凡爲王曦叫了輛出租車，轉頭對着王曦說道。
“你喝了酒，小心點，別走到水溝裏了。”
周凡提醒道。
“去你的。”王曦開心的笑着，隨即走上車，對着周凡擺手，“我先回去了，你早點回來。”
對於周凡去處理什麼事，王曦自然是不會多問的。
“恩。”
周凡笑着點了點頭。
隨即，出租車疾馳而去。
周凡轉過身，身體一震，隨即勁力將酒勁都散發而去。
此刻，雖然還是炎炎夏日。
但已經接近凌晨，所以開始有着微風吹拂，溫度也低了幾分。
周凡沿着街邊緩緩走着，路邊的樹葉，被風吹了起來，彷彿在預示着什麼。
街道上，人影少了許多。
道路兩邊的店鋪，有一些也已經關門了。
周凡繼續走着，速度不快。
直到走到一個偏僻空地的中心時，他才停下了腳步。
這塊空地之上，有着無數枯葉。
在微風的吹拂下，它們時而捲起，在低空飄蕩。
“一直跟着我，不累麼？”
周凡負手站在那，淡淡開口。
皎潔的月光下，他的身影，被拉得很長，並且很清晰。
聽到周凡的話之後，他的身後，有兩道身影緩緩走了出來。
“啪啪啪！”
其中一道蒼老身影，一邊鼓着掌，一邊開口：“你果然不是一般人，年紀輕輕，居然能有如此心性。”
周凡淡淡開口：“頂尖家族家主，也不過如此。”
聽到周凡話中的輕視之意後，那道蒼老身影不由臉色一變。
在月光的照耀下，那兩道身影緩緩出現在了周凡身後不遠處。
赫然是江城和江士唐！
“黃毛小子，竟敢口出狂言，你家人沒有教你做人的規矩麼？”
江士唐臉色陰沉，對着周凡呵斥開口。
他身邊的江城，內心早已怒氣瀰漫。
“小子，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江城狠狠的盯着周凡，他雖然不是武者，但那眼中的殺意，卻是無比濃郁。
“我家人怎麼教我，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在我這裏，我自己就是規矩！”
周凡轉過身，淡淡的看着江士唐。
江士唐一看周凡那年輕的模樣，不由一驚。
此前他是知道周凡的身份的。
那是江城的校友。
可當他把這麼年輕的人和天境強者結合在一起之後，內心就產生了濃濃的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