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那樣的層面，根本不是他能夠一窺的。
可眼下，周凡的話，竟然讓他想起了那些信息。
讓得他，不禁猜測起周凡的身份來。
二十歲便是有諸多頭銜。
江南周大師、丹道大師、周天玄、聖境強者......
如此人物，便是三大千年傳承和華國排名前列的千年世家的年輕一代，也都找不出一個！
甚至，二代人物中，在這個年紀踏入聖境的，也都沒有！
便是天境，也都沒有在二十歲就踏入的！
甚至，他的腦海之中，浮現出了這麼一個恐怖的想法。
那些神境強者，恐怕在周凡這個年紀，也都沒有這樣的成就吧？
一邊想着，甘明發再次看向周凡的眼神裏，已經充斥了濃濃的忌憚。
此前，他對於周凡這樣的人物，實際上是有些不屑的。
即便親眼見到了周凡，也依舊如此。
實在是，周凡太過年輕，讓人根本無法將之代入到聖境強者之上！
試問，這麼年輕的一個人，會是丹道大師？
會是聖境強者？！
可甘明發如今是真的親眼看到了。
一股濃濃的恐懼，伴隨着他的那些猜測，緩緩浮現在了他的腦海之中。
而他的臉上，隨着周凡的腳步臨近，也是開始有着密密麻麻的汗水流下。
這一刻，他突然明白了，自己那孫子，真的是死有餘辜！
而一邊的梁百川，聽着周凡和甘明發的話，一時間竟然覺得周凡身上，隱約有了一種莫名的氣息。
那種氣息，根本不是他能窺探。
他能感受到，卻說不出那是一種怎樣的氣息。
隱晦？
出塵？
縹緲？
梁百川根本不懂。
可，不管怎樣，他對於周凡的忠心，讓得他根本不可能有二心。
從之前甘明發父子花六十億讓他暗殺周凡就可以知道。
此刻的他，只是恭敬無比的站在門口，根本不敢喘一口大氣，任憑周凡來處理這件事。
甘明發身後的甘衛東，乃是天境初期，同樣閱歷不低。
可眼下，他的腦海之中，縱使有諸多恐懼，縱使有諸多想法。
他也知道自己必須要做些什麼。
畢竟，眼下父親右手已斷，左肩又被射穿，體內勁力已然殆盡，受了不小的傷勢。
“噗通！”
甘衛東二話不說，直接對着來臨的周凡，跪了下去。
“周......周聖師，求求您放我們一馬，我們以後一定唯您馬首是瞻！”
“聖師大人，求求您放過我們一條狗命，我們知道錯了！”
“大......大人，我們以後一定成爲您的一條狗！”
甘衛東跪在那裏，不停磕着響頭。
“嘭嘭嘭......”
沉悶的響聲不斷的在包廂傳蕩着。
甘衛東的額頭已經有了血跡浮現，可他根本不在意，依舊在那裏磕着頭。
很快，他的額頭已經血肉模糊了。
他很清楚，只有向周凡認錯，才能換來甘家的一線生機。
甘家的未來，也有可能得以保留。
一邊的甘明發，看着甘衛東下跪的一幕，想要開口阻止。
可他同樣想到了甘家，到口的話，也都沒有說出來。
“噗通！”
他同樣跪在了地上。
可內心的高傲，讓他沒有開口道歉。
然而，甘明發父子還是低估了周凡的果斷。
“我說過，今天就要你們的命，又怎會原諒你們？”
“再說了，你們想成爲我的一條狗，要看我心情。”
周凡淡然的笑了笑，腳步依舊不停，很快就來到了跪着的甘明發父子身前。
面對着那無形的壓力，甘衛東咬了咬牙，整個人的臉上，都是浮現出了一種灑脫。
他的額頭，血肉模糊，但他不在意。
他轉頭看着甘明發：“爸，這一世，能夠做您的兒子，我不後悔。”
“難不成你要......”
甘明發內心似乎想到了什麼，眼睛瞪得滾圓的看向甘衛東。
他和甘衛東，有諸多計劃，讓梁百川暗殺周凡，只是其中一個。
那個最終的計劃，於他們而言，不到迫不得已，不會輕易施展。
眼下，面對着強大的周凡，他們已經沒有辦法了。
“恩。”甘衛東堅定的點了點頭，“能夠爲甘家付出生命，是我甘衛東的榮幸！爸，咱們來世再做父子！”
“好，既然如此，那麼我和你一起，去向甘家列祖列宗請罪！”
聞言，甘明發的臉上，同樣有了一股灑脫，浮現了出來。
“哈哈哈哈！”
甘衛東和甘明發不由得仰頭大笑了起來。
周凡停下腳步，負手站在那，饒有意味的看着這對父子。
以他的能力，又怎麼可能不知道甘明發父子腦海所想？
“周天玄！我們知道不是你的對手，既然如此，便是死，也都要拉你做墊背！”
此刻，甘衛東的臉上，根本沒有任何一絲懼怕。
他看向周凡，臉上只有濃濃的解脫之色。
話音一落，甘衛東的丹田之中，有着濃濃的天境初期勁力，散發了出來。
甘明發同樣催動着散落在身體各處的勁力，臉上一股釋然。
“城陽，爺爺這就爲你報仇！”
甘明發嘴角有着冷笑。
“想要自爆麼？”
周凡淡然的看着甘明發父子，不由得搖了搖頭，根本不放在心上。
聞言，甘衛東和甘明發不由內心一咯噔。
但他們臉上，依舊有着自信。
“既然你知道，爲什麼不怕？”
只是，甘明發有些疑惑。
周凡輕笑了一聲：“因爲你們所謂的自爆，在我眼中，微不足道。”
“真是狂妄！我兒子也是天境初期，而我更是天境圓滿，此刻雖然勁力不多，但是自爆的威力，還是很大的。你居然不躲，可是沒有後悔的機會的。”
甘明發冷笑的看着周凡。
“噗嗤噗嗤......”
下一刻，他的口中，不停有着鮮血吐了出來，彷彿不要命一般。
那些鮮血，盡皆是他這輩子蘊含的精血，吐一口少一口。
但是，那些精血灑落在他的身上時，和勁力融合在一起，卻是已經爆發出了不俗的氣勢。
更遑論，片刻之後的自爆？
那絕對能夠將這酒樓，都是化作灰燼！
“噗嗤噗嗤噗嗤......”
甘衛東也同樣不停吐出精血，雙手結印，勁力不斷從體內洶涌而出。
一邊的梁百川，看着這一幕，內心卻是沒有什麼波動。
且不說周凡有沒有本事化解這一切，就算是和周凡一起隕落，他也沒有任何怨言。
他早已經把自己的性命，交給了周凡。
“轟！轟！”
有着兩道巨響傳來，甘衛東和甘明發臉上有着灑脫的笑容。
兩股狂暴的氣勢，從他們身上，爆發了出去。
“你們，終究是低估了我的實力。”
周凡只是搖了搖頭，淡淡擡起了雙手。
旋即，他輕聲開口：“歸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