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問老闆:“魚線有嗎,怎麼賣。”
老闆是個三十多歲,寸短頭髮的人,從櫥櫃裏摸出一卷魚線:“3.6米的,三塊。”
魏武拿起看了看,與當初栓小雀兒的差不多,道:“來十卷吧。”
老闆便又拿出九卷魚線,排開來:“小夥子,魚技怎麼樣,用的什麼竿,愛上什麼魚,有什麼好釣處分享分享。”
魏武被問得一臉懵比,他只在小時候釣過魚,用的還是竹竿,餌也是現挖的蚯蚓。
本來只想買魚線,被老闆這麼一說,不由得動了買魚竿的心思。
他道:“給我根魚竿。”
老闆問:“要多長,什麼調性?”
“什麼什麼調性?”
老闆詫異的看他一眼,不好意思的笑道:“你是……新手?我還以爲你是老手呢,調性就是竿子軟硬,19調的硬,28的軟——算了,你也沒概念,新手的話,我推薦你用28的,先釣釣小魚。”
說着拿出一套魚竿,用塑料皮套着,總共有五節,3.6米長。
魏武接過,讓許清淺付錢,魚線同魚竿一起,總共不過百元以內。
他又望了望缸裏的魚,想了想還是決定不買,因爲觀賞魚不如鯽魚耐造,怕是還沒帶到修仙界就要死掉。
正想離開,卻瞥見一個缸裏有隻烏龜,是最爲常見的巴西龜,**兩側有紅斑的那種。
烏龜不大,魏武索性買下。
到了外面,掂了掂四樣東西,魚竿只有一兩多,喜鵲也不到二兩,烏龜二兩多,魚線由於附帶塑料卷,所以比較重,十卷的話有一兩多。
接下來,只有螞蟻要帶。
爲此,他剛纔特地買了一個塑料小盒,用針戳了幾個小孔。
上車,吩咐許清淺去人比較少的地方,比如河邊草坪,比如公園。
車子後座已經有不少東西,甚至還有一塊木製的圍棋棋盤。
這東西有點重,魏武不打算帶回去,試一試只有棋子的話,有沒有作用。
如果不行,那就下次再帶。
看了下時間,出來不到一個小時,離回去的時間,還有一個小時,可以陪陪爸媽。
但是,剛開過一條街,許清淺忽地道:“有人在後面。”
魏武皺眉,看向後視鏡。
一輛黑色麪包車正緊隨他們。
“丘泠月?”魏武面上劃過厲色,“這娘們想幹什麼,沒完沒了了。”
許清淺道:“怎麼辦,要管他們嗎?”
魏武道:“先不管,繼續回家。”
許清淺不動聲色,穩穩開車。
後面的車子不緊不慢跟着,始終保持很近的距離,卻不併行或者超車。
魏武的眉頭卻是越皺越緊,丘泠月是想隨他們回家,還是……試探他的底細?
畢竟,魏武每次出現短暫的時間後,就會消失兩個月,誰都會好奇,他究竟去了哪裏。
實際上,丘仝光、許清淺乃至他的父母,一定也是十分好奇的。
但由於完全信任魏武,所以並不詢問此事。
丘泠月卻不會有顧忌。
“這樣下去不行,清淺,你在邊上停下,我要會會她。”
許清淺點頭,找了塊泊車區域,利索停下。
魏武下車,黑色麪包車早就停在他們跟後。
他靠在車上,抱臂站着,冷視前方。
黑色麪包車副駕駛的門打開,走下一個魁梧的漢子,把後座門拉開,丘泠月便走出來,嘴角帶笑。
“好久不見。”丘泠月的樣貌,是靚麗得刺眼的那種,透着凡人勿近的氣質。
魏武不喜歡繞彎,直接道:“你跟着我們,想幹什麼。”
丘泠月笑道:“沒什麼,單純的想跟着你而已。你在外面繼續逛,我就陪着,你回家,我就上門拜訪,你要是……去某個祕密的地方,我也很樂意同去。”
魏武眼裏的殺意已經壓抑不住,透過寒芒爆發出來,冷漠的盯住丘泠月。
丘泠月身後的大漢眉頭一皺,面容嚴肅,不自覺上前一步,欲要護住丘泠月。
丘泠月先是一怔,而後眯眼,像是在鎮定心神,而後道:“你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竟然能有這種煞氣,不知道的,還以爲你殺過人。”
目前知道魏武體質有變化的,只有父母還有許清淺一家,丘泠月並未得到消息。
魏武歪嘴一笑:“我殺過的人,可不少,砍下頭顱堆在一起,恐怕能鑄成一座不小的京觀,可以說是罪惡滔天。”
丘泠月輕蔑的冷哼:“孩子心性,網絡小說看多了吧,中二得讓我起雞皮疙瘩。”
魏武仍舊笑着,因爲他說的是實話,所以好笑。
“我看你是忘了我對你的警告,看來,有必要讓萬物生公司多出一個一個競爭對手來。”
丘泠月從容的理了理西裝上衣,彷彿一切盡在掌握:“你別想用這點來威脅我,你的祕密,知道的人越多,你就越危險,我敢肯定,你絕對不會希望更多人蔘與進來。”
“就算如你所說,但我可以選擇中斷對你們的供應。”
丘泠月道:“魏武,被你威脅,被你掌控的感覺,實在不好受。上次以後,你真是讓我苦惱很久,這是我從未有過的體驗。但是,呵,你以爲,所有的主動權都在你手上嗎?”
“你每次出現,不過幾個小時,就要急急忙忙離開,我想,一定有不得不離開的理由吧?”
“那些東西,一定是你從某個地方帶回來,那麼你去的,一段就是藏着新物質的地方,而且你不得不長時間待在那裏。”
丘泠月朝他眨一下眼睛:“我說的,對不對?”
魏武只覺一股怒氣從胸口溢上來,連呼吸都粗重了許多。
丘泠月忽地輕鬆笑道:“別緊張,我不會將這個祕密告訴任何人,畢竟,我們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
“但是,作爲互惠互利的合作伙伴,你似乎對我們不夠意思,就算暫時不願跟我們分享神祕之地,但至少,要多帶些東西回來吧,每次只是那麼幾樣,你知道,叫我多難受,多飢渴嗎?”
“我也不是要爲難你,只是希望你能每次多給我一些東西,你要知道,目前我們還無法合成任何一種新物質,狂犬病毒的疫苗,也只是受到新物質的啓發,用原有物質合成而已,我太渴望新物質了。”
魏武終於明白丘泠月的心思,這個女人,不想被他拿捏,而要掌控主動權,逼迫魏武答應其要求,帶給她更多的物資。
而且,丘泠月已經意識到,魏武每出現一段時間,就不得不離開。
聯想之前她說的話,要一直跟着自己,其目的就是要阻礙他順利離開。
甚至有更爲險惡的心思,就是要跟着魏武,看看他到底去了哪裏。
魏武明白,今日不擺脫這個女人,是無法安然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