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說,這要看你惹的麻煩到底有多大。”
“山子特地來見我,總不會只是告訴我這些吧,如果有辦法讓我擺脫麻煩,還請賜教。”魏武抱拳道。
楚珵道:“此事倒也簡單,青瓏宗地域,本來是我護道山攻打下來,其中的無數機緣,理應歸我們所有。如今各方勢力施壓,山主纔不得不妥協。但涌進來的人,有不少自詡‘正道’的人,竟然公然追殺我護道山的人,山主和諸位峯主,自然看不下去。”
“實際上,我護道山也不是勢單力薄,梵州的萬明教、大日盟還有無道門等宗門、家族,都是站在我們這邊的,更何況,我護道山還和方圓百萬裏的妖獸,以及萬琉海的妖獸有聯繫,因此也不懼其他勢力。前幾日,各方高層已經聚在一起商議過,一般來說,靈胎境的人不會參與下方修士的爭端。”
魏武聽得心裏一鬆,道:“既然如此,那我是不是根本不用擔心有人會找來?”
靈胎不出,魏武還真不懼誰。
“這樣說也不對,”楚珵道,“不守規矩的人還是有的。”
“那麼依山子之見,該當如何?”
楚珵道:“如果你什麼靠山都沒有,有人想對你出手,就會沒什麼顧忌,而如果你在護道山中有一定身份,無論是誰,都會忌憚幾分。”
魏武眯起眼睛:“山子此話何意?”
楚珵望着他,忽而感嘆道:“你的修煉速度實在驚人,現在恐怕就連我,也無法勝你。”
魏武暗道,要是我用出腎上腺素,鎮壓你還不是易如反掌。
楚珵伸出手,一股力量傳來:“你不要驚慌,我把你體內的山徒令牌取出。”
魏武的確本能的想反抗,一聽見楚珵的話,立刻沒有動靜。
說起來,他都快忘記這玩意了,因爲在體內也沒什麼變化。
“這山徒令牌,除了認證山徒身份,還有什麼用?”
楚珵一邊施法,一邊道:“通過山徒令牌,如果你死了,我可以感知到。”
“相當於命燈或者命符?”
“可以這麼說,”楚珵點頭,“除此之外還有一個作用,如果你對我出手,將會受到令牌反噬。”
魏武神色不變,這也是應該,楚珵作爲山徒令牌的主人,自然要有此防備。
不多時,魏武只覺得自己體內有無數細絲衝出體外,在身前凝聚。
很快,山徒令牌重新凝聚。
“我明白,你絕對不是屈居人下的角色,與其日後成爲敵人,不如今日主動取出山徒令牌,賣你個人情。”
如此坦率的話,倒是讓魏武覺得很舒服。
楚珵這人,是魔修裏少見的讓魏武不討厭的人,倒是值得一交。
他抱拳道:“那就多謝山子了,日後有需要我還人情的時候,儘管說。”
楚珵擺擺手,笑道:“先前你只是一個山徒,對普通人還有威懾力,但在靈胎修士的眼裏,與雜兵也沒什麼區別。”
楚珵忽地直視魏武:“試想,如果你是山子,可還會有人輕視你?”
魏武目光一閃,浮現思索之色,楚珵竟然是想讓自己成爲山子?
山子的挑選,首重資質,比如楚珵成爲山子的時候,雖是玉府,但不過闢府七重,實力只相當於泥府九重,比他強的人有不少。
但因爲他的資質,最終被魔靈選中,成爲山子。
楚珵又道:“而且,門內最近也在選拔強大弟子,與所謂的正道爭鋒,畢竟在自己地盤上比不過人家,關係到顏面問題。你若能挫敗其他勢力的威風,宗門必然會更加看重你。”
說完,默默看着魏武。
魏武則陷入思索,一直以來,他都是獨來獨往,雖然自由,卻也缺少靠山,如果能有一個強大勢力作爲背景,倒也不錯。
只是,如此一來,他就徹底成爲魔修了。
良久之後,他道:“好,我去參加這次試煉。“
楚珵露出笑容,點頭道:“除了成爲山子,你最好在門內找一座切實的靠山,比如我,就與苦月尊者關係很好。而現在,我可以爲你引薦一人,名號白石尊者,已在靈胎四重多年,應該很快就可以突破靈胎五重,是有機會競爭峯主的存在。”
魏武想了想道:“那就請山子引薦。”
楚珵笑道:“既然是去投奔的,空着手可不行,你手上的那柄三階中等法寶匕首,雖然厲害,卻也會引來諸多覬覦的目光,不如贈予白石尊者。”
如果能得到靈胎四重的庇護,別說是一柄匕首,就是十柄,魏武也絲毫不覺得心疼,便答應下來。
“既如此,你隨我去劍白石尊者。”
魏武有些猶豫,望一眼自己的洞府。
他走後,最擔心,就是洞府。
不過,他總不能像王八一樣,一直待在自己的洞府裏不出去。
他不在,與他有仇的人總不會喫飽了撐的來這裏空叫喚吧。
思考片刻,魏武叫楚珵稍等,落到小倩洞府前,喚出小倩,讓她帶着辛十四娘和赤婕明目張膽離開,讓衆人知道,此地已經空無一人。
小倩答應下來,向魏武告別,大搖大擺從空中飛走。
等她們離開後,自然會通過小電鑽躲起來。
看着小倩三人消失在天邊,魏武才飛到楚珵身邊,道:“我們走。”
兩人立刻出發,飛行中,楚珵笑道:“在外人眼裏,你可是搶了我的女人。”
魏武知道他說的是小倩,隨意道:“道友之見贈送妻妾,不是很常見的事嗎,難道山子在意這些?”
楚珵笑道:“我自然無所謂,聶小倩與我,本也沒有道侶的事實。”
白石尊者在原本週家地域的西部邊緣,一個叫仙岩湖的地方。
途中從青丘林飛過,忽然想起當初他還在這裏殺了周家的幾個後輩。
說起來,他跟周家還有血河門的仇還沒完,只是如今這兩個勢力早就不知哪裏去了,想報仇也無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