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前,霍辭胸口中了兩槍,一槍是殺手榜上的殺手乾的,一槍是影盟的神槍手打中的,目前他生死不明,正在搶救。】
【執行隊來報,江山墅外面有殺手埋伏,但他們目前找不到殺手的蹤跡,老大你注意安全。】
江念眸光凌厲起來,她起身,快步走到餐廳的窗戶邊上,關上窗戶。
楚少衍擡眸,放下了餐具:“我先走了,念念,你不要出門。”
江念伸手攔在他的面前,冷冷道:“你不許出去。”
他的黑眸中勾起一抹笑意:“別怕,我去解決一下就回來。”
“爲什麼不在我這裏解決,你要去哪解決?”江念來了脾氣,“看不起我怎麼的?”
“念念,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楚少衍手指微顫。
“自己出去做誘餌把殺手引走,是不是覺得自己很偉大?”江念冷着臉朝地下室走去。
楚少衍快步跟上她。
他眼見着女孩一腳踢開黑暗的地下室的門——
女孩進去,從雜亂的箱子中翻出一個黑色盒子裏,踢開盒子,隨手拿起一把狙擊槍,霸氣地扛在肩上。
楚少衍心頭一顫,他可愛乖巧的小白兔居然扛着巨大的狙擊槍朝他走來......
眼前的這一幕,有着強大的視覺衝擊力——
一個絕美柔弱的姑娘,熟練地給狙擊槍上着膛,眉眼間斂着狠戾與匪氣,渾身上下霸氣側漏,又A又颯。
“讓開,狗男人!”
江念撞開他的肩膀,帥氣地走過他的身邊。
“念念......”
“好久沒玩狙了,我要玩玩!”
楚少衍垂眸低笑,拉住她的手腕:“傻寶貝,這槍這麼重,我給你扛?”
江念把槍托揮開他的手,“又想阻止我?覺得我會給你添亂,拖你後腿?”
楚少衍託着槍托,嘆了口氣:“寶貝,我沒想到這句話這麼傷害你,我發誓我打心底沒有這麼覺得,我只是想護着你、寵着你,不想讓你身陷險境。”
“哼,鬼才信你!”江念出手,直接一拳揍在他的腹部,“滾開吧你!”
“狗男人,你睜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我是不是隻會添亂!”
女孩扛着狙走遠。
楚少衍快步跟上去,給東旭打電話:“快,給我備槍!”
......
江念出門就甩開了楚少衍的跟蹤。
楚少衍看着他的小白兔拿着槍消失在夜色中,心被高高地提了起來。
如果是昨天以前,他一定把她拎過來摟在懷中狠狠訓她,但今天......
這隻小白兔明顯已經不想做他懷中乖巧聽話的小白兔了......
她本性乖戾、狠絕,絕非善茬。
江念在暗處潛伏了半個小時左右,終於發現了一些異動,別墅斜前方四十五度角的三樓樓梯處蜷着一個託着狙擊槍的男人,低着頭,戴着黑色鴨舌帽。
她眸光裏迸射着凜冽的光,陰沉的戾氣浮現在眼眸最深處。
江念跪趴着舉起狙擊槍,拉開保險,手指放在了板機處。
“砰——”
子彈飛出,正中男人心臟。
但,那男人沒有倒下,而一眨眼,那人居然消失在狙擊鏡裏。
江唸的心裏起了警覺,那人一定穿了防彈衣。
她在原地靜等了一會兒。
總覺得有一雙眼睛在暗處盯着她,但她不能確定他的方位。
突然,她身後有細微的腳步聲響起,江念倏地轉身看去,戴着鴨舌帽的男人背對着她,所以她看不見他的臉,但是那人微微轉了半邊臉過來,驀地馬上轉回去,隨後快速朝遠處跑去——
只見前方的男子一路朝西南方向跑,上了橋後從橋上翻了下去,輕巧地落入橋洞中。
江念也上了橋,一個凌空前翻輕盈地翻下了橋,即使她拿着槍,但一樣不阻礙她行動的敏捷。
她終於追上了男人,兩人進行了一番惡鬥。
一個高大頎長的男人逆光而來——
“你站住,這人是我的!”
“寶貝,我怕你手疼。”
“我叫你站在那別動!”江念冷冷地吼道。
“好,好好......你來你上,我觀戰。”楚少衍被迫立在原地,無奈笑道,“寶貝,加油!”
他的目光中,女孩熟練的背摔、鎖腕、鎖喉、肘擊動作,動作賞心悅目。
楚少衍勾脣,眸底微亮,他的女孩打架真帥!
突然,江念下腰躲過一個攻擊,手腕在橋壁上一擦,一片殷紅的擦傷。
楚少衍眸光一凜,以鬼魅般的速度上前,殺手只覺得一道暗影在眼前閃過,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一個狠戾的體側摔撂倒在地上。
手腕上傳來鑽心的疼痛,男人的腳狠狠地地踩在殺手的手腕上——
“咔嚓!”一聲,骨裂聲。
直接踩裂他的腕骨——
“啊!!”殺手撕心裂肺的哀嚎響起。
好幾個穿着黑色作戰服的特種兵上前,把殺手拖起來帶走。
楚少衍拉起江唸的手腕,她手腕上破了一大塊皮,還有少量血絲在往外滲,他的眸子倏地沉了下去:“你又受傷了!”
江念想甩開他的手,“放手,小擦傷而已有什麼大不了的?”
“小擦傷?你流血了沒看到?!”楚少衍不自覺地聲音就大了起來,“不要動了,再動我就訓你了!”
江念面色冷戾:“訓我?又要訓我?你就知道管着我訓我打我!”
楚少衍:“......”
楚少衍攔腰抱起她,快步朝別墅走去——
他把她抱到沙發上,按着她的肩膀:“坐好。”
江念偏要站起來,冷冷地與他對峙。
楚少衍拿過醫藥箱,“坐下。”
“切!”江念別開眸子。
楚少衍面色也沉了,“真是一點都不聽話。”
“我不聽話,那你去找個聽話的呀?我是個自由人,我爲什麼要聽你的話?”
楚少衍:“......”
“楚少衍,我討厭死你了,你永遠都在居高臨下地管着我!你是我爸爸嗎?你從來沒有考慮過把我放在同等的位置上!”
“你自以爲是地剝奪我跟你共患難的權利,自以爲是地剝奪我的興趣愛好,磨平我的棱角鋒芒!”
“你覺得你身邊危險,你就跟我分手,讓我遠離你;你覺得玩賽車危險不讓我玩,你覺得打架會受傷,就剝奪我打架的樂趣!”
“還有我一受傷你的臉就跟茅坑裏的屎一樣臭,我欠你了?”
“我們已經分手了,分手了還像是狗皮膏藥一樣黏上來,是玩不起嗎??”
他垂着眸子,身體微微顫抖。
下一秒,他強勢地把她按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地拉過她的手,用清水配合棉籤,仔細地清洗她手腕傷口處的污垢。
待傷口清洗乾淨後,他用碘伏給她的傷口消毒,塗抹上藥水。
整個過程一句話都不說。
處理完傷口,男人站起身離開。
修長挺拔的背影漸行漸遠,彷彿與茫茫黑夜相融合,侵潤着一抹傷痕和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