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男主每天都想讓我愛他 > 第 3 章 她的心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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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昀前所未有的認真地盯着鬱唯一的背影。

    因爲不能說話,多年來早就練就無論內心有什麼起伏,表面都會呈現安靜溫和的畫像狀態,所以在別人眼裏,他非常溫柔,且存在總是容易被忽略。

    但其實別人對他的忽略、誤解、嫌惡等,他心裏都很清楚。

    他喜歡獨處,這樣就不用和別人接觸,感受到他們對他的各種態度,還得費勁去猜測是什麼意思。

    鬱唯一今天給他的震驚夠多了,他原本都給她確診是精神犯病,然而此刻,他開始不確定了。

    他甚至覺得是不是自己哪裏出了問題。

    不然爲什麼會聽到鬱唯一心裏在想什麼?

    它們以聲音的形式迴響在他耳邊!

    這種超越常態偏向玄幻的情況讓他錯愕和不解,緊接着又止不住本能地生起一些好奇,潛意識裏想看看這種狀態會帶來什麼樣的變化?

    他把自己安安靜靜地立在鬱唯一背後。

    沒有人注意季昀的神態變化,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鬱唯一身上。

    先不說她將季昀扯在身後這個看起來似乎是在護他的動作,光是她用頂撞的語氣對季母說話,就足夠讓人驚訝了。

    要知道鬱唯一對季母,完完全全一副古代兒媳婦對婆婆的敬畏兼伺候。

    每天早晚定時去向季母請安,季母如果隨口說了句想喫什麼,她就會親自去廚房做,絕不會假於傭人之手。

    不少傭人極爲疑惑。

    明明二少夫人和二少爺感情淡漠,二少爺也基本不回大宅,可二少夫人對季母卻彷彿自己親生母親,不,對親生母親只怕都沒這麼好吧。

    正是這個在季母面前連語氣重一點都不敢的鬱唯一,此刻嘴裏說着倒是頗爲禮貌的話,實則那語氣彷彿吃了槍子兒似的。

    感受最深的當屬季母。

    她不喜歡鬱唯一,不代表不享受鬱唯一對她的伺候。

    對鬱唯一最滿意的一點是:聽話。

    無論她說什麼,鬱唯一都會照做。

    當然,鬱唯一的這些行爲的目的是什麼,季母心裏門清兒。

    讓二兒子季昀娶鬱唯一沒什麼,相當於免費給家裏招了個保姆。

    季昀的身體以及他不能說話的殘缺,沒有哪個門當戶對的女孩願意嫁過來。

    可大兒子季霄是家裏的頂樑柱,是季母心中最完美的寶貝兒子,鬱唯一一個除了張臉什麼也沒有的女人,哪裏配得上她的寶貝兒子?

    還敢在那裏不要臉的覬覦大兒子。

    要不是她還有用還算聽話,季母早讓她掃地出門了。

    這會兒她居然敢頂嘴,真把自己當家裏的女主人了?

    季母臉色難看,盯着鬱唯一,眼底厲色濃郁,語氣森冷:“那我就直說了,我倒要問問你,你對安安做了什麼!”

    許安安,她懷裏的女孩,書裏的白蓮花柔弱女主角。

    她是季母好朋友的女兒,父母意外死亡,季母知道後把她接進大宅照顧,是男主角季霄親自去接的。

    小說就是從這裏開始,許安安柔弱惹人憐愛,霸道總裁季霄心生憐惜,起初沒什麼苗頭,但許安安住進大宅後,在女配鬱唯一無腦作妖的助攻中,迅速讓季霄許安安愛情發芽。

    男主角:啊,我把她接進大宅,卻讓她被欺負,是我沒保護好她,我好心疼。

    女主角:啊,他好英俊,除了爸爸再沒有這樣一個男人護我愛我,我好愛他。

    ……

    總之,女配鬱唯一就是一個拉滿所有仇恨、順理成章推動男女主愛情的合格工具人。

    “乾媽,不、不關唯一姐的事,是我自己不好。”許安安從季母懷裏直起身,臉上佈滿慌亂,搖着頭梨花帶雨地說。

    她有一張標準的女主臉,氣質柔弱,神態我見猶憐,再加上此時她眼圈紅腫,臉上淚痕未散,任誰見了都會生起保護欲。

    小說裏許安安的人設就是男人、長輩見了都愛她,女人見了都嫉妒想害她。

    愈發心疼的季母更生氣了:“安安,有我在,沒人敢給你委屈受。”

    她冷聲質問鬱唯一:“要不是你讓安安去花房搬東西,她手會受傷?!”

    說着擡起許安安的左手,女孩左手手背有幾條紅痕,看起來已經處理過了,不過因爲她皮膚白,反襯之下,顯得這幾條紅痕頗爲刺眼。

    ——“天哪,這個傷再不去醫院就要癒合啦!”

    “安安雖然只是我的乾女兒,但我拿她當親生女兒對待,她也是這個家的主人,你沒有資格指使她做事!如果不是我恰好撞見,我竟不知道你在背後這般欺負安安!”

    ——“嘖嘖,你真正的親女兒聽到不得心酸地哭成狗?在親媽心裏地位還不如一個外來的乾女兒。”

    小說裏明確寫了男主季霄有弟弟季昀,還有妹妹季詩詩,女配下線後,她就成了新一位拉仇恨助攻男女主的工具人。

    許安安眼圈更紅了,她哽咽地說:“乾媽,去花房搬東西就算唯一姐不說,我也會去的。唯一姐說得對,我可以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這樣能證明我有些用處……我不想在這裏當個什麼都不會的廢物……”

    ——“高,實在是高。這句話表面是在爲我開脫,實際暗戳戳地抖出我諷刺過她是廢物的事實,那句‘唯一姐說得對’可謂點睛之筆,再配上略有停頓的哽咽和紅通通的兔子眼睛,委屈又堅強的小模樣看得我都心疼了,繼而恨死假作好心實則心眼壞到底的惡毒女人鬱唯一啦。”

    默默聽完的季昀下意識將目光投向要哭不哭的許安安。

    疑惑地想:照她想的這些,安安是在演戲?

    但她諷刺安安刁難安安不是事實嗎?

    她自己都承認了。

    他感覺自己聽了個寂寞。

    ——“接下來季婆婆肯定先抱着乾女兒好一通安慰,然後把炮火集中在我身上,讓我認清自己的身份,向乾女兒道歉。以她對乾女兒的愛護,光是道歉肯定不夠,我肯定還得受罰。”

    “胡說,你就是我們家的寶貝,誰要敢說你是廢物,我讓她滾出這個家!”季母狠狠瞪了眼鬱唯一,將許安安抱在懷裏,柔聲安慰。

    許安安感動得泣不成聲,趁機怯怯地看了眼鬱唯一。

    好像什麼都沒表達,又好像什麼都表達了。

    ——“媽耶,小姑娘這演技不去學表演可惜了……呃,人家好像就是考的電影學校,專業對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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