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霄懷疑自己聽錯了,鬱唯一的意思是,看到他讓她不高興?
她怎麼會用這種語氣和自己說話。
季霄臉色一沉:“你說什麼。”
洗完眼睛的鬱唯一不介意再損損季霄這個狗比東西,不想許安安軟聲插話:“大哥,你別誤會唯一姐,唯一姐肯定是覺得以後不能時常見到你,心情纔不好的。”
——“嘖嘖,這話說的,我一個有老公的人卻因爲不能時常見到另一個男人而心情不好,就差直接說我想給小綿羊戴綠帽了。”
——“醒醒吧,就算要戴,也輪不到季霄這畜生。”
季昀抿緊了脣。
許輕輕擔憂地看了眼鬱唯一,繼續朝季霄道:“乾媽認爲唯一姐和二哥分住兩地不合適,所以她要搬出去和二哥住了。”
季母被許輕輕的話提醒了,想起鬱唯一一直以來都在覬覦自己的寶貝大兒子,再看鬱唯一時,真是越看越不順眼。
視線順勢又轉到木頭人一樣的季昀,只覺原本其樂融融的畫面在他們出現後瞬間變得礙眼,氣氛完全變了。
“季昀,你不是說畫室那邊還有事嗎,她也醒了,你帶她一起回去吧,別耽擱了。”季母這是打算連晚飯都不讓他們吃了。
霄兒又不是天天都有時間回家,趕上忙的時候,幾天都不見人影。
她不想讓本該溫馨的晚飯時間,喫得心氣不順,倒不如讓不順眼的人離開。
說着又朝鬱唯一道:“算了,你對安安做的那些事我也不追究了,但你得記住,你是季昀的妻子。”
最後一句含着警告。
眼見劇情發展完全不對,季霄心中一驚。
看樣子鬱唯一根本沒有逼迫季昀簽下離婚協議。
好在系統很快告訴他:【主線不變就沒問題。】
他放下心來。
要不是得走一些劇情,以及需要將鬱氣值轉給季昀,季霄纔不想多和這個工具人弟弟接觸。
因此他做出不發一言的沉吟模樣,只需一兩秒,季昀就會接受季母的要求,立刻離開。
這個時候他再開口挽留,表現出一副好大哥的模樣,季昀卻不想讓他爲難,更加堅持。
而見季昀堅持,他只得無奈答應。
如此,他在季昀心裏,依舊是關愛他的好大哥,根本不會知道他巴不得趕緊離開。
季霄對如何扮演一位好大哥早已得心應手。
鬱唯一沒給狗比季霄這個機會,她做出一副面無表情卻隱含傷痛的表情,卻挺直了脊背,似乎要保留最後一絲驕傲:“好的,我們馬上走。”
她沒打算和這幾個人當面硬碰硬。
首先己方力量嚴重不足。
其次季霄既然能將鬱氣值轉到季昀身體裏,說明他擁有奇怪的能力,想要對付她也許很輕鬆。
這種情況下先避開是最好的辦法。
——“小綿羊這活脫脫是男版依萍啊,啊不對,人家依萍哪有他麼慘,至少依萍身體倍兒棒。”
——“他不會在心裏哭得稀里嘩啦吧,肯定有。”
哭得稀里嘩啦的季昀終於有了動作,而且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動作,他拽住鬱唯一的手腕,誰也沒看,轉身直接往外走。
沒有哪個男人會在知道自己老婆想着別的男人時還高興的。
哪怕他們沒有感情。
哪怕這個男人是個不能說話的殘疾人!
這事關男人的面子。
*
鬱唯一是真沒想到季昀會突然拉着她離開。
要知道不久前他還因爲握了她的手害羞呢!
不得不說,男人和女人之間的力量確實有很大差距。
即使季昀病弱,力量有限,但鬱唯一發現,他握在自己手腕上的手,她想要掙脫還沒辦法!
“老公,你弄疼我了。”
突然聽到嬌柔痛呼聲的季昀腳步猛地頓住,視線裏女人蹙着眉尖,似乎很痛的樣子,水潤的雙眸盈盈欲泣地望着他。
似乎終於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季昀立刻鬆開了她的手,抿了抿脣,面無表情地做了個抱歉的手勢。
周圍只有他們兩個人,他的耳邊再次安靜,沒了那些不停鑽入耳朵的心聲。
“沒關係。”鬱唯一動了動手腕,小心翼翼地問,“老公,你在生氣嗎?”
季昀很想擡手揉揉自己泛疼的太陽穴,但他忍住了,他只是安靜地看着鬱唯一。
明明只有他們兩人,鬱唯一卻沒有聽到季昀的心聲,也沒“看”到什麼,說明他現在什麼都沒想。
因爲早就習慣了?
所以對季母的差別對待覺得理所當然。
不抱期望,不會失望,內心自然不會有多餘的想法。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他剛纔突兀的動作,難不成是察覺到自己頭上隱隱發綠後,產生的憤怒?!
嘶……
鬱唯一覺得自己真相了。
——“用什麼辦法能讓她哭得稀里嘩啦?”
悅耳聲音終於響起,內容卻讓鬱唯一很是懵了下。
合着她擱這兒擔憂小綿羊會不會哭得稀里嘩啦時,他在考慮怎麼讓她哭得稀里嘩啦???
你認真的?!
她很想擼着他的羊毛狂問爲什麼!
等等。
她反應過來。
小綿羊這明明在爲自己頭上泛綠而生氣呀!
而且按照女配以前的那些行爲,這綠色兒已經挺深了。
所以要體諒他的行爲。
於是鬱唯一秒變淡定。
多善良的小天使啊,即使再生氣,想的也不過是讓我哭。
殊不知季昀自己還疑惑着呢。
明明心裏翻涌着很多問題,可最終心情平靜下來後,他冒出的第一個想法連他自己也意外。
他放棄了“把她當空氣”的催眠辦法。
這太難了。
做不到。
——“或者,帶她去醫院精神鑑定鑑定?”
——“危險性大的話,暫時隔離起來。”
——“不大的話,我就先養着,和她籤一個監護人協議?”
鬱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