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鬱唯一還是把季昀健身的念頭勸了回去。
在小帥哥遺憾不甘的目光下,他們離開健身俱樂部,宋秋詞識趣地溜走了。
小帥哥當着季昀的面還想加鬱唯一微信,關鍵時刻宋秋詞出面,把小帥哥截了過去。
季昀回頭平靜地看了眼俱樂部。
眼前陰影垂下,額心傳來柔軟的觸感,他聽到她帶着暖意的聲音:“……怎麼感覺還是有些燙?”
季昀後退一步,離開她氣息的籠罩,心想她離他這麼近,能不燙嗎。
“我沒事了。”他鄭重的一個手勢一個手勢。
雖然被她關切的感覺並不差,可是被她當成脆弱小娃娃的感覺同樣不好。
各色行人路過。
“嘻嘻……小綿羊這個表情好呆萌,想rua他的臉。”
季昀:“……”
他垂下眼簾,不易察覺地勾了勾脣角。
“怎麼這麼早回來了?”上車後,他忽然問,剛剛在俱樂部都沒來得及問。
鬱唯一這次沒搶贏駕駛位,她一邊系安全帶,一邊說:“擔心你嘛。”
季昀不料她說得這麼直白,心跳頓了下。
說起這個……鬱唯一可有話要說了:“你居然騙我。”
“我騙她什麼了?”
還不承認?
鬱唯一把微信消息點出來,遞到他面前,那句他回覆的“一直躺着”進入他的視線。
季昀神色有一秒鐘的尷尬,他移開視線,默默地啓動車子。
見他難得露出小心虛,呈現出了另一種的可愛,鬱唯一忍住笑,到底沒再逗他,季昀悄悄鬆了口氣。
路過一家中藥鋪,她心中一動說:“老公,陳芍給了我一個調理身體的土藥方,她之前因爲拍戲,有段時間身體很差,這個藥方是老家的土藥方,她用過一段時間,效果還不錯,咱們要不要試一下?”
她自信自己研究出來的那些食療配方對身體有益無害,但如果有別的效果不錯的配方,她認爲季昀還是可以試一試,不過得看他自己的想法。
中藥畢竟不是食療,除了苦還是苦。
季昀不願意,她也不會強制。
“好。”季昀毫不猶豫地點頭。
他喜歡她句“咱們”。
何況,對於曾經把藥當飯來喫的季昀來說,他早習慣藥的味道了。
停好車,兩人進入中藥鋪。
店家是位慈眉善目的老人,鬚髮皆白的那種,瞅上去很有幾分世外高人的模樣,鬱唯一把陳芍發給她的藥方給老中醫,老中藥瀏覽完藥方,看看她,又看看季昀,笑呵呵地說:“小夥子,我給你把把脈。”
季昀只好坐在他對面,把手伸過去。
老中醫枯瘦的手指搭在他的手腕,閉上眼睛。
鬱唯一見老中醫一邊把脈,一邊捋自己的鬍子,覺得畫面有幾分好笑,到底沒做出偷偷用手機拍一張的事。
“哈哈哈哈,迷之像把喜脈。”
她順便想了個畫面:
老中醫神色凝重,表情捉摸不透,然後讓季昀換了另一隻手,好一會兒,老中醫鬆開他:“恭喜,這是喜脈!”
“……”季昀眼皮一跳,控制着沒去看鬱唯一。
“心跳有些快呀。”老中醫撤回手。
“他的脈像虛軟無力,典型的內虧得厲害。”老中醫點點頭,“至於心臟的問題,要定期做好檢查,平時切忌情緒起伏過大,比如生氣或者大笑這種,儘量讓自己保持在平靜狀態,更不要做激烈的運動……”
老中醫說的都是常識。
“昨晚小綿羊那樣……就是情緒起伏過大引起的?”
“唉,以後你就老老實實待在家當個安靜的吉祥物,主要任務:負責貌美如花……”
季昀耳邊一半是她連綿不絕的心音,一半是老中醫那些他早就聽過很多遍的叮囑,手指輕輕蜷縮了下。
……他纔不想當個貌美如花的吉祥物!
老中醫按照鬱唯一給的藥方抓藥,鬱唯一順便還買了個煎中藥的藥罐,回去剛把藥煎上,收到鍾澤打過來的電話,詢問她的地址,要來接她去晚餐地點。
“鍾少把地址發給我就好,我自己開車過去。”
“作爲一名紳士,接送女士是基本禮儀,鬱小姐連這個機會都不給我?”鍾澤顯然是想趁這個機會,打聽美人住哪。
也不知鬱唯一聽沒聽懂他的話外意思,鍾澤只聽到她笑了兩聲,讓人無端想起搖曳怒放的紅玫瑰。
“對待每位女士都保持紳士禮儀的鐘少,總該騰個時間休息休息。”
鍾澤倒也沒有強求,他對有興趣的女人向來很有耐心,或許是先入爲主的觀念別的女人要是這麼說,他會覺得對方在欲擒故縱,鬱唯一這麼多,他覺得對方性格頗爲爽利,更合他胃口了。
結束通話,鬱唯一想了想,給王阿姨去了個電話,請她過來幫忙煎下藥。
等她打完電話,就見季昀已經穿戴好從臥室走出來。
鬱唯一總覺得季昀發燒生病,就該一直在家裏好好養,所以沒讓他和她一起壽宴。
哪想他燒退之後還跑去健身俱樂部,活潑得哪有生病的樣子……
現在她又想着晚上鍾澤的邀請獨自去,讓季昀在家休息,免得折騰。
但季昀已經換好衣服,她只好把原本的想法咽回去。
看得出小綿羊對參加鍾澤晚餐的邀請很是積極,這反倒讓她頗爲納悶以小綿羊的性子,應該更喜歡待在家裏安靜畫畫,對這些應酬不感興趣的嗎。
或許覺得待在家裏久了有些悶?
這樣也可以解釋他爲什麼想健身……
季昀手中拿着領帶,擡眸看鬱唯一。
“真好看。”她毫不猶豫地讚美。
季昀安靜等待,手指無意轉動領帶,然而對面的人絲毫沒有想要幫他系領帶的意思。
“……”
鬱唯一藉着客廳的鏡子看了下自己,原本她打算卸妝,換件舒適的衣服赴約來着,可小綿羊換成這樣,她要是穿得太過隨意,倒顯得不太尊重那位鍾少。
於是她準備回臥室補個妝,發現季昀依舊站在原地,低頭看手中的領帶,像是要把領帶看出一朵花來。
“她爲什麼不提出幫我係……”
“要暗示麼……”
心音悶悶的。
鬱唯一差點奔進臥室的腳步頓住,看看領帶,又看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