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鬱唯一認真反思,自己明明是調戲那方,怎麼轉眼就成了被調戲的那方。
她雙手略有些艱難地撐住他的胸口,目光微妙地掃了圈,嚥了咽喉嚨,道:“我只是說親一親……”
“你怕了?”季昀打斷她。
她條件反射道:“我是擔心你身體剛好……”
季昀眼神黯下。
她一直不提那方面的要求,果然是“嫌棄”他的身體。
“所以,我讓你先驗個貨。”他深深地凝視她的眼睛,伸出一隻手強硬地撥開她的手,兩人身體緊密地貼在一起,“感覺到了嗎?”
鬱唯一:“……”
真就硬核感覺唄。
近在咫尺的身體散發着屬於男人帶有侵略性的灼熱氣息,以至於她一時之間不敢隨意動作——當然,也是因爲她現在動彈不得。
“……我快喘不上氣來了。”她呼吸艱難。
聞言,季昀稍稍擡起身體,一隻手撐在她耳側,另一隻手本能地牽引着她的手環住自己的腰。
“你現在可以隨便摸,”他聲音低沉又沙啞,每一個音節都性感得要命,“摸多久都可以。”
聽着醉人的嗓音,鬱唯一不知不覺將視線定格在他滾動的喉結上,然後做了一個她自己都沒意識到的舉動——
她忽然擡頭,伸出舌尖舔了一下。
剎那間,她聽到了他壓抑緊繃的喘息,就在耳畔,像是一根拉緊的弦,而緊貼的身體,能感覺到有什麼東西隔着薄薄的衣服硌着她在不安地跳動。
季昀的吻鋪天蓋地落了下來。
先是輕輕咬了下耳垂,廝磨片刻往下,滾燙的脣在頸窩處逗留許久,最後落在小巧精緻的鎖骨,留下一片曖昧的紅痕。
顯然,他很懂“禮尚往來”。
鬱唯一覺得熱。
皮膚彷彿着了火,從內往外的熱。
除了熱,還有更陌生的感覺,似乎是酥癢,卻又不知具體從何處傳出,而這些酥麻是由他的動作帶來的,但又能借由他的動作緩解填滿。
季昀的力量越來越大,像是要將她擁進身體裏,把她變成自己的一部分,他深邃的眼眸盛滿炙熱。
看着她,燃燒她,邀請她。
在意識漸漸沉淪時,鬱唯一模模糊糊發出疑問:
小綿羊這熟練的手法,哪裏像第一次?
他是不是偷偷學習了???
忽然,她被美色.誘惑得幾乎沒有理智的大腦躥進一個重要信息,季昀沒給她停歇的機會,但身下的人還是堅定地冒出了聲音:“等等……”
他停下動作。
鬱唯一眼睛水氣潤澤,她像溺水的魚兒急喘了口氣:“輔助工具……”
季昀鬆開她,眼中快速閃過什麼,似乎是自責和羞愧,隨後他重重地親了下她的脣,鄭重地將她散亂的睡衣攏好。
鬱唯一:???
她下意識說了句:“我記得房間裏應該有……”
酒店好像會備。
但她沒注意過,找找或許能有?
不過這種時候再去找,好像很破壞氣氛。
她腦海中思緒絞亂成一團,有點茫然。
季昀閉了閉眼睛,再睜開時,原本濃郁得化不開的情.欲淺了不少,他呼出一口灼氣,手掌不知何時扣住了她的,溫柔地輕輕摩挲。
他忽然意識到,自己不該這麼急切。
彷彿失了理智一樣。
尤其鍾澤一個多小時後到達還要招待他,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對她的行爲一點也不尊重。
鬱唯一有點愣:“哪裏不對?”
季昀不錯眼地低眸看她,眉眼間盡是溫柔,他抿了抿脣,說:“等會兒要見客,對你不尊重。”
“這樣啊……”鬱唯一也坐起來,“可我並不覺得呀。”
她湊過去,在他脣角親了下。
“剛纔驗貨的過程,我很喜歡。”
季昀眸色暗涌,扣住她的下巴,回吻她。
這個吻安靜溫柔,她雙手勾住他的脖頸,舌尖被他勾住,不讓她有絲毫退縮的可能。
好一會兒,他才放開她。
他把她抱在懷裏,兩人鼻尖互蹭,眼睛均看着對方,她紅潤的嘴脣微腫,像蜜糖一樣吸引着他一下又一下輕啄。
“你誠實回答我,是不是學習過?”鬱唯一在空隙中詢問。
季昀不答。
“沉默就是默認哦。”
他懲罰似地咬了下她,乾脆不要臉了,從胸腔裏發出一聲笑:“知道還問。”
鬱唯一一想到小綿羊偷偷摸摸找片學習的畫面,整個人就不行了,但她也知道,這會兒要是笑場肯定很不好,於是她憋住了,好奇地問:“什麼時候學的?”
季昀繼續沉默,這下說什麼都不會答了。
好在鬱唯一也沒逼他,話鋒一轉,手指無意識在他喉結刮過,目光往下瞄,脫口來了句:“難受嗎?”
“……”
季昀頓了頓,意味不明地看着她,片刻後,輕輕“嗯”了一聲。
然後扣住她不安分的手往下按,俯身在她耳邊,氣息滾燙:
“所以,你要幫幫我。”
*
不知過了多久,季昀推開喘息的男人,光着腳下牀,小跑進浴室,擰開水龍頭。
她一邊用洗手液洗手,一邊看鏡子裏的自己。
鏡子裏的鬱唯一臉大概與火燒雲一樣奪目。
回想剛纔發生的事,她拍了些水在臉上,企圖用冰涼的水讓自己的溫度下降些。
男人在這方面可能天生就有天賦。她想。
洗乾淨手,她用洗臉巾擦手擦臉,順手挽起頭髮,對着鏡子左右看了看。
沒了頭髮的遮掩,可以清楚看到從脖頸到鎖骨,一片曖昧的紅痕,用水一拍,痕跡更明顯了。
再掀開睡衣一看。
“……”
嘖。
有過之而無不及。
有陰影從門口蓋下,不用回頭都知道是誰,鏡子裏很快出現季昀的身影,她嬌氣地瞪了他一眼:“全是痕跡。”
季昀被她瞪得有幾分無措,不確定自己是不是捏得太重了,低聲問:“疼?”
“……”鬱唯一回想,“下次輕點。”
季昀仔細看她的表情,鬆了口氣,點頭:“好。”
說着他走近,修長的身體完全籠罩着她的,俯身與她平視:“我得洗個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