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裏?
這裏是哪?
客廳!
鬱唯一那被美色引誘的思緒猛地被拉了絲理智回來,她看着季昀近在咫尺的眉眼,因爲染上情.欲,眼尾泛着紅意,任何人見了都會把持不住。
把持不住歸把持不住,該堅持的還是要堅持。
她摁住他的手:“絕對不行。”
這個距離太過危險,鬱唯一從他身上跳了下去:“我突然想起來,剛喫飽不能做運動。”
頓了下,又補充一句:“對身體不好。”
季昀睜着泛紅的雙眼看她。
看得她心中一悸。
想了想,她又湊過去仔細觀察他,燈光下,他白皙的皮膚染上潮紅,分不清是酒精帶來的,還是其他。
他用力握住她的手腕,掌心滾燙,也不說話,就那麼安靜地看着她。
鬱唯一內心忽然就動搖了。
節操呢!!!
穩住!
我可以的!
“爲什麼不行?”季昀說話了,很委屈似的,“你都把我灌醉了。”
“???”被扣了一大頂帽子的鬱唯一反駁,“我哪裏灌你了,是你自己要求的好不好。”
“你把我灌醉了,”季昀重複,然後握住她的手往下,眼尾的紅意更濃了,“你不能欺負我。”
鬱唯一手指麻了起來,輕輕動了動,耳邊鑽進他壓抑的喘息。
配上他的聲音,她的理智再度被稀釋。
深吸口氣,鬱唯一保持搖搖欲墜的清醒,親了他一下:“去房間。”
“這裏不好嗎?”彷彿知道她內心所想,季昀低低笑了起來,還是那種能夠讓她沉淪的笑。
“……”
勾引。
赤果果地勾引。
偏偏她就喫這套。
“唯一。”他一聲比一聲低,一聲比一聲啞,一聲比一聲誘人。
“……”
鬱唯一覺得自己努力掙扎過了,不是自己意志力不夠,而是他太懂得如何誘惑她了。
時間已經模糊。
感官被奪去,她的視線只餘明亮的燈光,耳邊是電視機裏的聲音,還有無法忽視的,屬於他的氣息。
那麼近。
那麼燙。
……
一切結束,鬱唯一伏在他懷裏,頭枕在他的肩窩,聽着他響在耳邊細碎的笑聲。
“你根本沒醉,”她說,“故意的。”
他扶着她的腰,語氣無辜:“我醉了。”
“哼。”
兩人靜了會兒,鬱唯一懶洋洋地說:“碗還沒洗呢。”
“我去洗,”他把她抱到沙發上,“你先休息。”
鬱唯一見他除了褲子有些皺之外,上衣乾淨整潔,反觀自己……不由得心有不甘。
她磨了磨牙,看着他收拾餐桌。
緩了幾秒,鬱唯一離開沙發,來到餐桌,她那瓶雞尾酒還有一大半,而季昀那瓶,還剩三分之一。
她直接將剩下的酒一口喝了,在椅子上坐了會兒,季昀還沒洗完,她起身徑直走去廚房。
“怎麼過來了?”季昀手上沾着洗滌劑,待她走近,低聲詢問,“不舒服嗎?”
鬱唯一眼睛晶晶亮,彎成了月牙兒:“怎麼可能不舒服,我家昀昀器大活好,誰用誰知道。”
什麼叫誰用誰知道。
只給她用。
鬱唯一走到他旁邊,看水池的碗:“還沒洗完呢。”
“快了。”畢竟收拾廚房要時間。
鬱唯一:“哦。”
“要我和你一起洗嗎?”她問。
“不用。”季昀低頭在她鼻尖親了親,“你在旁邊陪我就可以了。”
忽然,她的手放到他腰上,皺眉說:“昀昀,我覺得你有點瘦了,得長點肉才更健康。”
季昀點頭:“那我以後多喫點。”
此時的他,還沒意識到鬱唯一的手愈發不安分。
因爲鬱唯一在特別認真地問他:“你剛剛累不累?”
“……”這個問話簡直是在侮辱他身爲男人的尊嚴,下一秒,正要回答的季昀身體猛地僵滯,手裏拿的碗差點掉落。
他聲音陡然啞了:“唯一。”
“在呢。”鬱唯一回答得特別響亮,聲音嬌俏,目光無邪。
季昀聞到了熟悉的酒味。
他明白過來,問她:“剩下的酒你喝完了?”
鬱唯一彎脣:“你猜?”
季昀雙手撐在大理石臺而,呼吸急促,眼中泛起水光,片刻後閉上眼睛,鴉羽似的睫毛輕輕顫抖,落下一圈細碎陰影。
“唯一,輕點。”
“我不。”
“……”
季昀莫名覺得對話有些耳熟。
廚房與客廳隔有距離,電視機的聲音隱隱約約,廚房裏靜得只有兩人交纏的呼吸。
“唯一,你又欺負我。”
鬱唯一空閒的那隻手扯住他的衣領,在他脣上咬了一口,神情張揚:“我就欺負你了,怎麼着吧。”
“你不是說期待我對你爲所欲爲嗎,”她勾了勾他的下巴,“喜歡嗎?”
季昀睜開瀲灩雙眸,不說話。
“不喜歡呀?”鬱唯一武斷地得出答案,苦惱得皺起眉頭,忽然眼睛一亮,“那你等一下,我換個方式。”
她倏地撤手,轉身跑出廚房。
……真是要命。
季昀額角有汗珠滾出,他深吸口氣,沒等他平復,鬱唯一重新回到廚房。
她手裏握了塊冰!
“……”季昀睫毛一顫,往後退了兩步,“你要做什麼?”
鬱唯一聽出了他聲音中的顫音,情緒興奮異常,彷彿掌握住了什麼,她壓低聲音:“不要怕。”
“……”他繼續後退。
鬱唯一雙手握住冰塊,凍得“嘶”了口氣,漸漸逼近季昀。
“唯一,不可以。”
“來嘛來嘛。”
“不行。”
“嗯~~”她撒嬌似的拖長尾音,又甜又軟。
“……”
季昀妥協了。
他閉上眼睛,一副任她欺負的可憐模樣。
他想,這個碗今夜怕是洗不了了。
一半冰涼一半滾燙。
地獄天堂不外乎如此。
被扔在一邊的冰塊漸漸化開,滴滴答答的水珠順着臺而落下,鬱唯一思緒朦朧,酒精讓她的大腦變得輕飄飄,意識無法自如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