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邊繡着荷花邊說道:“小姐大婚,自是要帶着人過去。咱們天啓小門小戶的也要兩個貼身丫頭,一個嬤嬤。更何況咱們小姐,可是秦府的嫡女,貼身丫頭自然不能少。”
“夏雪不能說話,自是怕小姐不帶她走,況且她是莫安堂的人,真跟着小姐去了王府,保不齊那日把小姐的事稟報給太夫人,若我是小姐也不會帶她去。”
秋蓮嘆了口氣:“夏雪這幾日心神不寧,恐怕就是爲了此事。”
冬梅反應過來,一臉的坦然:“小姐帶誰不帶誰,也不是咱們說了算,自有小姐的考量。再說了夏雪也是多慮,萬一小姐就喜歡帶她呢。”
春雨和秋蓮對視一眼,齊齊湊近,嚇得冬梅往後靠了靠身子:“可是小姐和你說了什麼?”
冬梅推開兩人:“沒有。”
春雨扯了扯嘴角,拈酸喫味道:“是啊,你現在是小姐的貼身丫鬟,自是不怕,這小姐不帶誰也要帶你啊。”
坐在一側的幾個小丫頭,目光齊齊看向冬梅。似這也是她們的想法。
冬梅有些惱火,臉沉了下來:“春雨姐姐這是什麼話,我是小姐的丫鬟不假,可小姐帶誰走,可不是看這些。”
春雨冷笑一聲,把繃子扔到牀上:“喲,這還沒進王府呢,架子到先擺起來了,平日裏看着老實,姐姐長姐姐短的,這會子橫起來,到不認人啦。”
“你?”冬梅氣不過猛地起身。秋蓮見勢不好,忙攔下:“有話好好說,都是自家姐妹。”
“我可不敢有王府的姐妹,我高攀不起。”
“無理取鬧。”冬梅挑簾子出了屋子,卻和門外之人撞了個滿懷。她一驚:“你,你都聽到了。”#@$&
夏雪咬着脣點點頭,轉身跑了出去。
冬梅氣的瞪向春雨,跟着跑了出去。對方白了一眼,嘟囔道:“管我何事。”
秋荷內疚的拉了拉春雨:“要不我們也去看看吧?”
“要去你去。”春雨一屁股坐在炕上,徑自繡花。
秋荷看了看外面,到底沒跟出去。%&(&
側間一時變的異常安靜,大家各自繡着。
翌日,因着昨晚的事,冬梅見了春雨頭都不擡一個。夏雪更是低頭做事,心不在焉。一時間梅園氣氛低沉。
入夜四喜和東子在門口守着,忽然聞到一股香味,兩人嗅了嗅鼻子,便見夏雨端着一碗餛飩進來。
東子忙起身,笑呵呵的上前:“夏雨姐姐來了,還帶了餛飩。”
夏雨帶着笑:“便宜你們了,小姐晚飯想喫小混沌,我多弄了幾個,瞧着今兒天冷,便給你們送過來了。”
“那可好,謝謝夏雪姐姐。”四喜舔了舔嘴角,眼角直勾勾的盯着碗裏的餛飩。
“還看什麼,快喫吧,我一會過來收碗。”
“好嘞,謝謝姐姐。”
夏雨得意的笑了笑,扭着腰枝走了。
東子眼直勾勾的望着那婀娜的背影,口水直流。
四喜一巴掌打過去:“醒醒吧。”
深夜,梅園一片寂靜,冷風吹過梅樹嗚嗚作響。
一盞茶後,梅園外燈火通明,一盞盞琉璃燈如一條火舌,直逼梅園。
鄭氏在丫鬟婆子的簇擁下,來到梅園門口,怒吼一聲:“給我搜。”
幾個侍衛翻牆進入,打開梅園的大門,鄭氏帶着人氣勢洶洶的涌了進來。
梅園的人被驚醒,沈嬤嬤帶着人出來查看。
“夫人,您這是何意?怎可帶人擅闖梅園。”沈嬤嬤看着一個個凶神惡煞的侍衛,佯裝鎮定。
鄭氏冷哼一聲,睨了一眼:“我的丫頭見有黑影進了梅園,我不放心帶人過來看看。”
“黑影?”沈嬤嬤聞言氣的跳腳:“夫人無憑無據,只憑一人之詞便擅闖梅園,若傳出去,豈不是污了我家小姐的清白。”
鄭氏嘴角啄着冷笑,踱步向前,伸手便是一巴掌:“沒規矩的東西,這哪有你說話的份,你家小姐呢,叫她出來。”
沈嬤嬤猝不及防一個趔趄若不是夏雪扶着差點摔倒。
“母親,深夜入梅園,不知有何見教?”
屋內傳來清冷低沉的聲音,透過窗櫺露出一個女子的身影。
侍衛從四面竄出來,回到鄭氏身邊齊齊搖頭。
鄭氏一愣,目光索向那抹身影:“有人看見梅園有黑影進入,我不放心,便帶人過來看看。”
說着手向前一伸,幾個婆子直奔秦清的廂房,緊接着便聽到幾人的慘叫,不一會便看到一條蛇從屋裏竄出來。
爲首的鄭氏嚇得差點跌坐在地上,捂着胸口連連後退。
“蛇,蛇,夫人有蛇。”
鄭氏身邊的婢女扯着嗓子拼命的喊了起來。
一刻鐘後,大房,三房聽到消息,也趕了過來。
秦正廉本休在書房,接到消息氣的衝了過來。
見人都圍在梅園外,怒聲斥道:“到底怎麼回事?”
鄭氏捏着帕子臉色慘白,委屈的上前:“老爺,您可要爲我做主啊。”便把事情說了一遍,最後還不忘踩一把:“我也是擔心清兒,沒想到這丫頭放蛇咬我。”
歐陽氏心裏別提多舒服,恨不得自己是那條蛇,揶揄道:“二嫂,您這不是沒事嘛。”
秦正廉掃了一眼狼狽的鄭氏,臉色陰沉:“你看看你,那還有主母的樣子。”
秦湘顧不得鄭氏,眸子望向梅園內,佯裝擔憂的上前:“父親,還是先看看姐姐吧。”
鄭氏纔想起來自己的目的,擦了把眼淚:“老爺,還是先讓清兒出來吧。”
秦清披着披風推開廂房的門,緩緩走到門口,對長輩施禮:“父親母親,大伯母,三嬸,不知深夜造訪,所謂何事?”
秦正廉半夜被吵醒本就不悅,見大女兒連門都不讓進,心裏的火氣頂上眉梢:“你母親看到有人進了梅園,把人交出來。”
秦清神色清冷,目光波瀾不驚:“女兒未見有人,不知父親讓我交何人?”
“靈玩不靈,給我進去搜。”
“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