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火熱,厲凌軒一刻也不想等,對秦湘使眼色,低聲道:“老地方見。”便急匆匆走了。
厲凌軒是世子,身份尊貴,西橋人多眼雜,保不齊被誰看到,他到不怕流言蜚語,只怕委屈了秦湘,她是秦太師府的嫡女,溫良恭儉,知書達理,若因他染了污名,恐不好向秦太師交代。
秦湘警惕的掃了一眼四周,見無人,穩定心神,扶着香草往人羣走去。
日落西上,各府的馬車停在西橋外,陸陸續續扶着自家的僕役回府。秦清吩咐人照料好粥棚,便扶着香草上了馬車。
馬車吱扭扭的往前走,香草捏着手,不敢擡頭。剛纔世子的話,她聽得真切,老地方見,今夜小姐豈不是又要偷溜出府。
想起上次差點被老爺發現,香草心提到嗓子眼,怎麼辦?
手中的帕子被她絞的不成樣子。
秦湘不知香草的心思,是不是看向外面,自母親降爲姨娘後,她的日子越發緊吧。此事雖外人不知,可大房三房卻門清。
本就趾高氣的歐陽氏,這段這段時間越發放肆。平日暗中可口些喫食也就算了,上次皇上賞了兩匹雪鍛,她作爲太師府二小姐,自然當仁不讓,大房身爲秦家嫡子,又主持中饋,自然也不能少。
三房歐陽氏不知從何得到消息,帶着人到二房鬧,說都是秦家的兒女,爲何大房二房有,三房就沒有。
換做以往,歐陽氏自是不敢放肆,如今二房鄭氏關禁閉,秦正廉一個男人不好摻和後院之事,老夫人更不會爲此等小事出莫安堂。
歐陽氏就是捏住這點,在荷香苑打鬧,氣的秦湘差點暈過去。
她是世家小姐,別看平日心機無雙,可遇到歐陽氏這樣的破落戶,半點戰鬥力都沒有,歐陽氏更用長輩壓她,硬生生把一匹雪鍛搶走,沒有一點不好意思。
爲此事,秦湘對鄭氏頗有微詞,若不是她豬油蒙了心,引狼入室,她又怎會被三房欺負。
屋漏偏逢連夜雨,今日又得罪閒王。
秦湘惱怒的猛踢車壁,心裏暗忖,爹爹市儈,母親無能,姐妹不和,她想要出頭,只能靠自己。
想到此,她的手覆在肚子上,一個月過去,爲何一點動靜都沒有,秦湘心裏着急,她需要一個孩子。
“太子府這兩日可有動靜?”
香草一怔,回身:“沒有,太子府這兩日風平浪靜,出了派管家在西橋施粥,便再無人出入。”
秦湘皺眉,總要想辦法見太子一面。
馬車停下,香草扶着秦湘下車。
秦沉羽晃晃悠悠的從大門出來,正巧遇到秦湘,笑了笑:“妹妹剛回來。”
秦湘微屈膝行禮:“湘兒見過大哥。”
“今日可見到清兒妹妹?”秦沉羽問的隨意。
秦湘袖籠中的手微攥,撐着身子道:“姐姐今日正巧有時間,還說過來人回府看看爹爹。”
秦沉羽擺出一副大哥的樣子,點點頭:“你也累了一日,快回去休息吧。”
秦湘扶着香草進了府,對於這位大哥,她不討厭也不喜歡。只要大房不招惹她就好。
秦沉羽向身後瞥了一眼,扯了扯嘴角,哼着小曲,朝醉紅樓走去。
秦府出了爲神女,與有榮焉,連他這位大哥也雞犬升天,平日不怎麼聯繫的人,如今扯個由頭,找他出來喝酒,話裏話外,都是秦清如何如何。
妹妹出息,秦沉羽面上有光。
這幾日常在醉紅樓和酒。
華燈初上,夜市開始熱鬧起來,秦沉羽也不着急,邊逛邊往酒樓走。穿過香氛撲鼻的紅館,秦沉羽見前面之人鬼鬼祟祟,一時好奇,尾隨其後。
前面之人三拐兩拐,來到一處別院,向身後看了一眼,見無人才推門進去。
平南王世子?他不應該在宮裏嘛,怎麼這個時候還在外面。
宮裏酉時落鎖,眼看就要到了,厲凌軒居然還在外面。
秦沉羽細細瞧着眼前的院子,三進三出,倒是不小,他摩挲着下巴,難道是厲凌軒在外面養的妾氏。
不應該啊,他一個世子,想要個女人還不手到擒來。
他嘿嘿一笑,除非,這女子身份不尋常。
有夫之婦?還是寡婦,在或清官。
京城的世家公子,別看平日人模狗樣,背地裏保不齊有什麼嗜好。好奇心被挑起,他在牆外轉了一圈,翻牆而入。這可是他的看家本事。
他順着抄手遊廊,找到厲凌軒的房間,裏面傳來嗚咽聲,他透過門縫往裏面瞧。
紅帳內,半裸的男子趴在牀上,正與厲凌軒打的火熱。
秦沉羽暗自嘖嘖了兩聲,暗忖無趣,原來是個清官,還以爲是誰家夫人。不過有免費的‘教科書’他也不會放棄。
一盞茶後,厲凌軒撩開紅帳,神清氣爽,光着腳下牀,對身後之人吩咐道:“你收拾一下,回自己的屋子。”
男子不悅的嗔道:“今日又是哪個妖精,她有我好嘛。”
厲凌軒轉身,捏着清官的下巴,得意的笑道:“牀上功夫自沒你厲害,不過別有一番風味。”
“你放心,本世子不會不要你,待世子府修葺好,你先與管家過去,挑個喜歡的院子。”
男子喜上眉梢:“真的,那小峯先謝過世子。”
得了好處,自是見好就收,男子強撐着身子,穿好衣服,出了屋子,朝後院走去。
暗中的秦沉羽覺得無趣,這麼快,他還沒看夠。看了看時辰,醉紅樓還有人等,便轉身欲要往外走。
此時不遠處紅火搖曳,秦沉羽慌忙躲了起來,又有人來。
只見一名男子,在前提着燈籠,引着一名女子順着抄手遊廊走來。來人頭戴惟帽掩蓋住整張臉,外面黑色的斗篷隨風飄起。露出婀娜的身段。
秦沉羽挑眉,看身段還是位美人,世子爺豔福不淺啊,不過剛喫完,身子受得了嘛,他暗中嘿嘿一笑,反正不干他的事,走,喝酒去。
待他轉身之際,只聽身後女子開口道:“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