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還吐嗎?”姜氏皺眉看秦清臉色煞白,心疼的摸着對方的臉:“做母親不易,哪能不受點罪。”
秦清笑了笑:“大伯母,你放心,我還能堅持的主,可是祖母叫您過來的?”
“她不叫我來,我也要來一趟”姜氏叮囑道:“一是我不放心,總要親自瞧瞧纔行,二是你大哥聽到消息,在家坐立不安,一直催着我過來。”
秦清苦笑:“你也瞧見了,闔府的人都盯着我,我還好着呢。”
“別得了便宜還賣乖,多少人願意攤上這事,都沒這福分。”姜氏只見過厲修寒兩次,卻也能看出他真的很在意秦清。
不管是因爲秦清有孕,還是真的在意,總是,能坐到這份上,在勳貴世家中沒幾個。
想到當年自己生秦沉羽的時候,秦正聿不知如何對自己好,只得百依百順,那段日子,她過的最開心。
秦清點頭:“我知道,我就是無聊矯情一下。”
“你啊,也就仗着王爺喜歡你。”姜氏點着她的額頭,嗔道。
秦清嘿嘿一笑,顯得有些傻氣。
兩人聊得有半柱香的時間,姜氏怕秦清累着,讓她躺下,便走了。秦清極力挽留用了飯在走,當姜氏卻說沉羽在家等着,還是早些回去的好。
秦清沒法子,只得命高嬤嬤親自送姜氏出門。
在府門口遇到太子府的人,高嬤嬤笑着接過來人手中的東西。姜氏暗中巧了一眼,皺眉。
回到太師府,姜氏直接回了玉笙院。
“母親怎樣,妹妹沒事吧?”秦沉羽猴急的迎出來,攙扶。
姜氏面色和藹,嗔道:“好着呢,你說你,也有怕的時候。”
秦沉羽尷尬的撓了撓頭:“還不是妹妹主意大,每次都想到我前頭,弄的我像是他弟弟。”
“你知道就好。”姜氏端起茶盞喝了口,正色的看着自己的兒子。容貌清俊,學識淵博,怎麼瞧都是有福氣之人,來年春闈在高中,日後便可入朝爲官。
天啓,鄉試的前三甲,直接參加來年的會試,至於其他人,需要在翰林院參見考覈,考覈通過後,纔可以參見來年的會試。
秦沉羽是亞元,自然不需要翰林院的考覈。這點姜氏很欣慰,這份榮光比嫁給秦正聿還讓她高興。
只要貢士能過,秦沉羽的仕途基本便定了,最差也是個同進士。不過姜氏可是奔着狀元去的。
“日後你可要努力讀書,二房什麼情況,你比我更清楚,你妹妹在孃家每個依靠可不行,日後被人欺負都沒底氣。”
“可是王爺對妹妹不好。”秦沉羽猛的站起身,瞪大雙眼,質問道。
“王爺對你妹妹視若珍寶,捧在手心怕掉了,含在嘴裏怕化了,凡事不讓你妹妹操心。”姜氏伸手按下自家兒子:“我只是給你提個醒,你若真想保護你妹妹,便考個狀元回來。日後入朝爲官,你妹妹出什麼事,你還可以說上話。”
秦沉羽點頭:“母親你放心,我定考個前三甲回來。”
“不是,母親人要有自知之明,紀凌塵在那擺在,你讓我怎麼辦。”
母子二人還沒說完,紅福便親自請姜氏,說老夫人有請。
兩人對視一眼,吳嬤嬤扶着姜氏換件衣服,跟着紅福去了莫安堂。
“大嫂,可見到清兒了?”姜氏剛邁進莫安堂的門檻,秦正廉便起身,出聲問道。
秦老夫人咳嗽一聲,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
秦正廉自知失態,忙笑着做回自己的位置。
姜氏上前行禮,然後坐在一旁,不急不緩的開口:“讓母親久等了。”
“無礙,可見着清兒了?”秦老夫人對姜氏這份淡然很是滿意,這纔是當家主母的該有樣子。她嫌棄的掃了一眼鄭氏,無奈的閉上眼睛。
不能比啊。
“見到了,精神還好,就是孕吐的厲害,小臉煞白,看着讓人心疼。”
秦老夫人滿意的點頭:“孩子沒事便好。”
“大嫂可見到王爺?”秦正廉忍不住問道。
姜氏笑着回答:“見到了,王爺親自迎接的我。”
鄭氏聽了,臉色不太好,袖籠中的手緊握,面上帶着和煦的笑:“大嫂到底是當家主母,王爺自然多敬重幾分。”
這話聽着,就帶着一股酸味。
姜氏權當沒聽見,依舊和秦老夫人說着話:“侍奉皇太后的高御醫親自爲清兒診脈,太醫院的院判也去過,皇上太后都賞了不少東西,母親您放心便是。”
“好,好,好。”秦老夫人滿意的連說三聲好,皇上太后看中秦清肚子裏的孩子,愛屋及烏對秦家也會多擔待些。
她卻沒秦正廉貪心,只要秦清肚子裏的孩子是哥兒,那秦府在京中的地位自然不能同日而語。
秦正廉多次想開口,都被秦老夫人打斷,他心裏着急。
知道姜氏和老夫人說完話,離開,秦正廉才迫不及待的問道:“母親,您怎麼不提兒子的事?”
“你懂什麼?”秦老夫人語氣嚴厲道:“你別忘了,你爲何被削職?”
秦正廉一怔,只聽到秦老夫人冷聲道:“茜娘就擺在秦府,孩子都生了,就算衆人想忘都忘不了。”
“母親,茜娘並沒有錯,是兒子。”
“糊塗。”秦老夫人手中的權杖猛戳青石板,怒聲斥責道:“你若把這盆髒手扣在自己頭上,別說翰林院就是管事你也得不到。”
她怎麼生了這麼個蠢材,道現在還惦記那個女人,沒出息的東西。
鄭氏在一旁得意的笑了笑,真是報應。
秦正廉眉頭緊皺,左右爲難:“母親,茜娘可是念兒的母親,如今也是秦府正經的姨娘,斷不可在攆出府去。”
秦老夫人聽了恨不得一棍子敲過去,他到現在還替那個女人着想,真不知道茜娘給二老吃了什麼迷幻藥,讓他如此上心。
好在茜娘是個老實的,並沒有因爲生子之事,在秦府拿喬,依舊老老實實呆着清月軒。
還算識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