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人走了,秦瑾婉開口解釋:“姐姐,我真不知道她會住下,母親來之前,只是說三姐心情不好,讓我帶她多出來走走,我根本不知……”
秦清拍了拍她的手,含笑道:“無礙,都是自家姐妹,不過是住一晚而已,你不必緊張。”
秦瑾婉在皇太后身邊侍奉已有半年,宮廷裏的那些爭鬥早已耳聾目染,秦瑾兮雖不至於蠢到傷害秦清,卻也猜到她沒安好心。
到底是因爲自己才引來的禍端,秦瑾婉咬着脣,內疚的說道:“都怪我。”
秦瑾婉性子純良,就是有時候太過優柔寡斷,特別是在面對親情的時候,不知該如何拒絕,好在她身邊有趙姨娘,想來也不會喫大虧。
“好了,別想這些,快和我說說,和高公子處的怎麼樣。”秦清笑的美如墨蓮,帶着一股說不出的神祕。
“姐姐。”秦瑾婉嬌羞的嗔道:“我,我們很少見面。”
秦清神祕的一笑,用肘碰了碰她:“真的嗎?我可是聽說高公子去簪枝閣買首飾,難道不是送給你的?”
“誰,誰說一定會給我啊。”秦瑾婉臉紅的像煮熟的蝦子,那雙秋水瞳眸帶着春水,任誰巧了都忍不住靠近。
秦清來了興趣,故意逗她:“哦,原來不是送給你的,那我要問問我這小徒弟,她給了哪家姑娘,倘若是他三心二意,始亂終棄,讓王爺收拾他。”
“別。”秦瑾兮慌亂的擡頭,卻對上秦清狡黠如狐的眸子,一下子明白過,臉燒的通紅,羞的起身:“我去看看三姐。”
說完便派出內室。
時嬤嬤端着燕窩進來,笑着問道:“主子,您和四小姐說什麼了?”
“還不是有人思春了?”秦清笑出聲來。
晚飯的時候,紀掌櫃送來十萬兩銀票,說秦府剛送過來,而且發現墨閣周圍多了些人。
“你不用管。”秦清知道那些人是誰,吃了這麼大的虧,秦老夫人怎會善罷甘休,定會找關係找出墨閣背後的東家。
紀掌櫃點頭,遞上墨閣和銀行的賬本,秦清翻了一眼,便覺得眼疼。看來在懷孕期間,要找個人搭理這些。
厲修寒回來的時候,正好和紀掌櫃打了個照面,紀掌櫃規規矩矩的行禮退下。
秦清把秦瑾兮、秦瑾婉留在府中過夜的事提了一句。
厲修寒道:“你喜歡就好,就怕她們吵到你休息。”
“不會,她們又不是小孩子。對了,最近秦正廉可有找過你?”秦清問道。
厲修寒皺眉:“不曾,可是出了什麼事?”
“也不是什麼大事,趙姨娘託四妹帶來話,聽那意思,父親想進翰林院。”
趙姨娘倒是個知趣的人,二房但凡有風吹草動,都會派人知會一聲。
“翰林院?”厲修寒坐在秦清身邊,皺眉看了一眼桌山的半碗燕窩,秦清最近的飯量不知爲何開始縮減,弄的他有些緊張。
吩咐人在端寫喫食過來。
“不用麻煩了,眼看到了喫飯的點……”
秦清屈服在厲修寒強硬的態度下,時嬤嬤笑着轉身去了小廚房。
“翰林院可不是好進的,若是早些時候,興許還有可能。今年太子、大皇子、四皇子的人盯的緊,都想把人送進去。如今他們正安排自己的人,哪還允許別人在插一腳。”厲修寒一邊說一邊幫秦清按摩腳。
“這個時候安排是,是不是有些晚了?”秦清皺眉,暗中電視劇的情節,不都是提前有人透露試卷的內容,讓自己的人高中,然後在從中運作,留在京城。
現在秋試已過,學子們都已經入翰林院學習。
如今在安排恐怕已晚。
厲修寒解釋道:“今年的秋闈與往年不同,往年都是父皇出題,很容易漏題。今年制度改革,由蘇太傅出題,讓她們措手不及,於其安排的人落選,還不如在高中的人中選自己的人。”
“那翰林院現在豈不是菜市場?”
厲修寒眉眼舒展,輝月般的眸子彷彿鑲着一顆星子,閃亮溫潤:“是不是菜市場我不知,不過我這裏卻亂的很。”他拉過秦清的手,覆在自己的胸口:“你聽聽它難受的很。”
原本清澈的眸色瞬間染了情愫。
秦清白了他一眼:“這就忍不住了?”
“不是,你真一點肉渣都不給嘛?”厲修寒賊兮兮的湊上前,眼神瞟向那寬鬆的領口。
只能看不能喫的美人,真是折磨人。
秦清無奈的揉了揉他的臉:“在堅持一下好不好?”
“不是,還有七個月,你讓我怎麼堅持。”厲修寒臉皮厚的貼上前,如小狗一般在秦清身上蹭來蹭去:“求求卿卿啦,御醫都說過,過了三個月便沒事。”
“不行。”秦清母性的光輝瞬間高大:“這事沒商量。”
厲修寒挫敗的攤在秦清的腿上,喃喃自語道:“孩子還沒出聲,便開始和我對着幹,往後的日子怎麼過啊。”
只聽到內室哀嚎一聲。
秦清又氣又覺得好笑,撫摸着厲修寒的頭髮,吻落在她的臉頰上:“我一直以爲自己會單身一輩子,沒想到會遇到你,更沒想到會這麼快結束二人世界,可能這就是天意吧。”
“二人世界?”厲修寒疑惑的睜開眼睛看着秦清:“那是什麼東西?”
“二人世界,就是隻有你和我的生活。”
“那怎麼可能,王府裏這麼多人,怎麼可能只有你和我。”
秦清無語的白了他一眼,問道:“一房,二人,三餐,四季不好嗎?”
厲修寒細細琢磨,聽起來還不錯,興奮的起身:“等孩子生下來,我們去過二人世界怎麼樣?”
“那孩子呢?誰看?誰教育?”秦清看着那張白癡的臉,無奈的搖頭,緩緩的閉上眼睛。
慈寧宮接到秦瑾菀留宿的消息,派人送了些東西出宮,明面上是給秦瑾婉,實際上是送茉莉薰香,秦清打開瓷瓶聞了聞,心情瞬間舒暢,當即又吃了碗燕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