皖姑姑得令。
剛服侍皇太后睡下,一個小宮娥進來稟報:“王妃,景仁宮派人過來,想請王妃過去。”
秦清和皖姑姑對視一眼,眸中皆是詫異。
皇后自被皇上奪取六宮之權後,便病了,斷斷續續也有三個月,身子一直不見好。
有人說,皇后其實早就好了,是故意裝病給皇上看。
也有人說,皇上和皇后徹底離心,皇后傷心欲絕,一直纏綿在榻上。
可惜,景仁宮宮門禁閉,任何人都探不出消息。
剛開始凌皇貴妃還去探望,在幾次被拒之後,便再也沒去過。
有了前車之鑑,後宮的那些嬪妃,自認不好再往景仁宮湊。
這幾月,景仁宮門庭冷清,猶如冷宮。
按理說,皇后病着,秦清和太子妃身爲兒媳,因在牀前侍奉湯藥,奈何太子府風波不斷,秦清又懷有身孕。
今日,秦清進宮,若在不去皇后寢宮拜見,便有些說不過去。
皖姑姑也明白,拍了拍她得手:“你放心去。”#@$&
秦清點頭,跟着小宮女出了慈寧宮。
邁進景仁宮的宮門,秦清便問道一股子藥味,暗忖,皇后真的病了?
小宮女進去稟報,不一會出來。
“回稟閒王妃,御醫正在爲皇后診脈,請您在大殿候着。”
秦清淺笑:“無礙,讓母后慢慢來。”%&(&
她端坐在椅子上,看着案几上的時令水果,還有涼茶,秦清不禁冷笑,這是要給冷板凳。
空蕩的大殿,空無一人。
秦清耐着性子坐着,時間一點點過去,落針可聞的大殿有些太多安靜。
她等的有些不難煩,起身活動活動手腳,待看到不遠處的沙漏時,秦清才發現已經半個時辰過去。
她心裏暗罵,皇后這是要替太子出氣。
太子因正通銀行之事,賠了三萬兩銀子,又因秦湘之事丟了顏面,如今京城茶餘飯後聊的最多的便是太子府。
有人說太子魚目混珠,當初秦清主動上門,卻被拒絕,如今秦清搖身一變成爲閒王妃,肚子裏更是懷着天啓第一位皇長孫,身價不菲。太子後悔的吐血。
也有人說,太子之所以好壞不分,就是因爲秦家二小姐的勾引,兩人狼狽爲奸傷了秦府大小姐的心,纔會一氣之下嫁給閒王,陰錯陽差,成就大好姻緣。
不管怎麼說,最終喫虧的都是太子。秦清如今的賢明和地位,直接打臉。
這些傳聞想來也已傳入宮中,作爲躺槍的秦清,自然成爲皇后的眼中釘肉中刺。
秦清懷疑,自她入宮那一刻,就等着她入網。
她從來不惹事,但事來了,也不怕事,橫豎躲不過,都要撕破臉。總是等着還擊,還不如主動出擊。
秦清摸了摸肚子裏的孩子,低聲道:“今日委屈你們了。”
說着,只聽到啪的一聲,緊接着便是一聲驚叫。
躺在內殿的皇后猛人睜開眼睛,吩咐道:“快去瞧瞧,出什麼事了。”
“卿卿,你怎麼樣。”
只聽到殿外一聲驚呼,皇后猛然坐起身,閒王怎麼來了。
柴姑姑急匆匆的折回來,臉色慘白:“皇后,不好了,閒王妃說喝了景仁宮的茶,肚子開始疼了。”
“什麼茶,誰給她奉的茶?”皇后臉色一沉:“還愣着做什麼,還不出去瞧瞧。”
皇后思量,秦清定是拿肚子裏的孩子,故意噁心她。好在御醫還沒走,上前一探便知。
“老九,你怎麼來了?”簾子一晃,皇后扶着宮娥走出來。
秦清那高聳的肚子,刺痛皇后的眼,在看兩人皆坐在地上,不由的神色便冷:“你們這是做什麼?”
厲修寒垂眸,看都不看皇后一眼,淡淡道:“我倒是想問問母后,您到底想幹什麼?”
皇后擡手,御醫快步上前,卻聽到一聲:“滾。”
這一聲,對於靜謐的後宮來說,可謂是震怒。
皇后端坐在榻上,冷笑:“老九,你們夫妻二人坐在地上想什麼樣子,還是說,故意來我宮裏惹事。”
秦清扶着肚子怯生生的拉了拉厲修寒,低聲道:“算了,孩子沒事就好。”
她的聲音雖低,可在在場的衆人都聽的一清二楚,不明所以的人,定認爲皇后欺負秦清。
厲修寒握着秦清的手,柔聲安撫道:“好,你和孩子沒事就好。”
說完,欲要扶起秦清,卻聽到一聲:“慢着。”
皇后冷冷道:“老九,今日之事可要說個明白,要不然傳出去,還以爲我這個皇后不容人。王御醫,你去瞧瞧,看看閒王妃肚子裏的孩子到底怎樣。別在是有人拿孩子說事。”
“皇上駕到,皇太后駕到。”小太監高喊一聲。
只見皇上和皇太后帶着人,浩浩蕩蕩的敢過來。
皇后心裏咯噔一聲,瞪了厲修寒一眼,忙起身行禮:“皇上,您怎麼過來了。”轉頭,向皇太后見禮:“母后。”
皇太后眼睛定在地上,並未開口,擡手道:“免了,聽說你病了許久,正好皇上要過來,哀家便跟過來看看。”
說着掃了一眼地上的閒王夫妻,疑惑的問道:“閒王妃,你一炷香前出了慈寧宮,怎麼到現在還沒出宮?”
“皇祖母。”秦清欲言又止,眼中續着盈盈的水意。
皇上掃了一眼皇后,指着地上的碎片問道:“皇后,這到底怎麼回事?”
皇后臉色蒼白,柔弱的咳嗽幾聲,解釋道:“回稟皇上,臣妾聽說閒王妃進宮,想着讓其給我看看,我這病斷斷續續也有幾個月,太醫院的御醫都換了個便,也不見好。正巧王御醫來給臣妾診脈,便讓閒王妃在大殿等一會,沒想到忽然一聲巨響,臣妾出來便看到閒王妃坐在地上,身邊一地碎片。”
“臣妾也覺得奇怪,正在詢問閒王妃,剛纔到底發生何事?”
皇后身子微顫,擡頭間斂下陰冷的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