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衆人反應,便見秦清高呼一聲:“米家怎麼能如此欺負人,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啊……”
“王妃,王妃,您怎麼樣,不要嚇老奴啊。”皖姑姑煞有介事的扶着秦清哭喊。
唐夢和冬梅對視一眼,眼底皆是笑意,瞬間領會王妃的意圖,忙高呼:“來人啊,米家欺負人啦,快救救我們王妃。”
剛纔那一聲本就引起衆人的注意,聽到有人呼救,衆人在也安耐不住,本就不寬敞的雅間如今擠滿了人。
郭姨娘見這麼多人涌進來,忙搖頭:“我,我沒有碰她,是她冤枉我。”
秦清眼角含淚,咬着脣,哽咽道:“我知道清樂妹妹喜歡王爺,幾日前更是不顧女子的矜持,去衙門輕薄王爺。不是我不同意,而是這樣的女子,閒王府真的不能要,就算米姨娘打死我,我也不能污了王爺的名聲。”
說着低聲哭泣,仍不忘往傷口上撒鹽:“若是妹妹賢良淑德也我認了,可,可清樂妹妹的行爲太過出挑,倘若這樣的人都可以嫁進王妃,那豈不是花船上的娘子也能。”
郭姨娘氣的嘴角哆嗦,指着秦清罵道:“別以爲你是王妃,我們米家就怕了你,休要信口雌黃。”
皖姑姑起身冷着臉道:“米姨娘,王妃已經說了,不是不同意,而是米家二小姐太過輕挑,做出如此下賤的事,讓王爺不喜,如今你們已死相比,還重傷王妃,是擺明了閒王府沒人嗎?”
“誰說沒人,還有我們。”圍觀的人羣中,不知道誰高呼一聲。
瞬間掀起百姓的熱情。
“對,還有我們,米家二小姐輕薄閒王,還想嫁入王府,這樣的女子,連花船上的娘子都不如。”
“就是,閒王妃可是我們的神女,不能讓米家欺負了去。”
“對,讓米家給我們個說法,不能讓神女受委屈,重傷神女,必遭天譴。”
百姓越說越高漲,完全出乎郭姨娘的意料之外。
她臉色煞白,佯裝淡定的指着衆人道:“你們這些刁民,胡言亂語,我讓你們統統進衙門。”
“米家好到的威風,本王倒要看看,誰敢。”人羣中冷冽聲響起。
衆人回眸,只見一身官府的厲修寒不知何時站在衆人身後。
帶看到地上的秦清,厲修寒臉色鐵青,快步上前,擔憂的問道:“這是在呢麼了?誰傷了你。”
秦清雙目通紅,委屈的道:“王爺,你不要怪郭姨娘,她也是心急,想讓清樂妹妹嫁入王府,她不是故意的。”
“你胡說。”郭姨娘忙上前解釋:“王爺不要聽信王妃的話,我真的沒有碰她,是她冤枉我。”
厲修寒抱着秦清,輝月的眸子佈滿寒霜:“你的意思是,你越王妃出來,不是爲了二小姐的事?”
“是,但……”
秦清臉色煞白,額頭佈滿冷汗,虛弱道:“王爺,我,我肚子疼,我們的孩子……”
“卿卿,你堅持住,御醫,快宣御醫。”
厲修寒抱着秦清衝出茶樓,快速上了馬車。
“閒王妃仁心仁術,如何被人堵上門挑釁,我們要爲神女報仇。”
“對,報仇。”
小小的雅間擠滿了人,憤怒的衆人不管不顧的把郭姨娘和身邊的丫鬟圍在當中,叫嚷爲給閒王府一個交代。圍的人越來越多,情緒越來越激憤,開始推搡圍在中間的郭姨娘,丫鬟根本護不住郭氏,兩人嚇的早已面無人色,縮在當中不敢動彈。
一盞茶後,衆人失控開始抓郭氏的頭髮,讓着讓她給閒王妃賠禮道歉,郭氏哪受過這樣的委屈,嚇的魂飛魄散,嘴裏叫喊着救命。
奈何她不得人心,直到半柱香後,雅間的人散了,茶樓的小廝纔去米府送信。
米府的管家連貫帶爬的趕過來,郭氏和嚇丫頭跌坐的地上,頭上的髮簪都散了,簪子歪歪扭扭的插在發間,兩人失魂落魄的楞在原地,嗓子都啞了。
米府的管家把人扶起來,髮簪散落一地,郭氏一臉的驚恐,她萬萬沒想到不過是求人辦事,那些人刁民怎麼就敢圍堵她,還敢推搡她們。在她眼中,這些人不過是賤命一條,就算拉出去斬首都不可惜。
郭氏又驚又怕,被管家扶着出來,壓抑在心中的怒吼和羞辱爆發出來,惡狠狠的指着四周看熱鬧的人,高喊一聲:“把他們都給我拿下,我要他們的命。”
竟敢如此羞辱她,她可是米府的夫人,害她在這麼多人面前丟了面子。
管家走上前,低聲道:“夫人還請您謹言慎行,現在耽誤之際,還是早些回府,老爺已經接到消息,趕回府中。”
郭姨娘聽到老爺二字,心裏一顫,奈何及不甘心,瞪着管家道:“難不成就這樣放了他們,要我白白說了屈辱?”
“夫人留的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您還是趕緊回府,安撫老爺爲上。”管家提醒道。
今日這事,沒完。
郭氏聞言,結結實實打了個寒顫,老爺的性子他摸不準,今日鬧成這樣,倘若不想好說出,恐怕難逃一死。
“還冷着幹什麼,還不扶我上馬車。”郭氏咬牙切齒的看向管家。
想到米次輔,她心裏一陣心虛,清樂的事還沒弄清楚,如今她又成了京茶餘飯後的笑話。老爺是最要面子的人,她們母女,接連讓他丟面子,帕子一個不高興家法是小,趕她出府纔是大。
郭姨娘越想越後怕,吩咐管家,快點回府,趁老爺還沒有了解事情之前,她先自己說,佔個先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