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代,女子一般不拋頭露面,更何況還要和一羣大漢在一起。
秦清一邊感嘆女子的不易,一邊對古代等級制度的譴責。
這事固然和她沒有多大關係,秦清還是拿出二十兩,讓冬梅送過去。
不爲別的,只有大家都是女子。
翌日,冬梅回來後,說歡兒原本不要,耐不住她強塞。二十兩對於勳貴世家來說不算什麼,可對於像歡兒一樣的小老百姓來說,那就是鉅款,能花上好久。
經過這件事,承平苑的下人,都說王妃人特別好,菩薩心腸。
秦清卻不覺得,這二十兩不過是彌補自己心裏的內疚,讓自己釋懷。
理論上來說,她不不虧錢歡兒。
只是,她不知道,原來的秦清還存不存在這具身體裏,原來她那副多愁傷感的心腸,慢慢硬起來。
適應這個時代也好,保全自己也好,總是,自從看着皖嬪自盡後,秦清可以平靜的看着人死去。
往日這種事情,根本不可能存在。
最近閒王府有些忙,因皖姑姑在的原因,米次輔打着見厲修寒的旗號,隔三差五就來看皖姑姑。
秦清知道兩人不易,也不攔着。但凡米次輔來,皖姑姑屋內的人都退下,留飯也好喫茶也好,都盡心盡力的侍奉。#@$&
這不,冬梅抱着一堆東西過來:“王妃,您瞧瞧,這都是米次輔送的。人家每次來,都會帶些小玩意,說是給未來的小世子。”
“這是什麼,我還是第一瞧見?”秦清看着桌上,好看的小鞋,不由的笑起來:“米次輔還真有心。”
不管是針腳還是料子都是極好的,確切的說,像藝術品,讓人見了愛不釋手。
“沒想到,孩子的第一份禮物,是米次輔送的。”
高嬤嬤笑道:“那可不是,第一份可是皇太后送的。”說着那一個盒子裏拿出一對龍鳳呈祥的玉佩。%&(&
秦清摸着小鞋,在看看那龍鳳呈祥的玉佩,心裏暖暖的,對冬梅道:“都放起來吧,等孩子出生後在用。”
高嬤嬤看了眼秦清高聳的肚子,擔憂的問道:“蕭神醫快回來了吧,到時候讓她瞧瞧,?”
冬梅不知道其中的情況,脫口而出:“王妃估計會在明年三四月生,到明年這時候,小世子就半歲了。”
秦清卻盯着眼前的東西,陷入的沉思,米次輔的愛屋及烏,讓他看到古代的男子也可一心一意。只是能維持多久呢?
這邊米次輔接到皖姑姑的傳話,當即帶着東西急匆匆的趕過來。進了屋,接過皖姑姑地上來的茶水,抿了一口,見桌上擺着幾樣可口的小菜,不免笑了起來。
伺候皖姑姑的吳爲退下前,米次輔傷了幾個金豆子,驚得吳爲差點腿軟。
皖姑姑笑着:“還不多謝米大人?”
吳爲連忙道謝,轉身退出內室。
米次輔還是第一次和皖姑姑喫飯,心裏高興勁兒,完全表現在臉上。
只見米次輔把那盤菜端到自己擱淺,不苟言笑道:“那這道菜你就別吃了,都是我的。”
皖姑姑笑道:“好,你想喫,下次我還給你做。”
米次輔點頭,看着滿桌子的才問道:“你讓人傳信給我,是不是有什麼事?”
喜嬤嬤道:“先喫飯,喫完飯在說。”
米次輔抿了口茶:“說了,左右也不差這點功夫。”
皖姑姑看着他,好一會才問道:“這話不該我問,當事情關係到咱兩,我就不的不開口,你是不是中意閒王?”
皖姑姑放下茶壺,雙手落在體側,擡頭看着他。
米次輔手指若有若無的敲打的桌面,一雙鷹隼般的眸子,帶着幾分探究:“王妃讓你問的。”
“是也不是,這事不禁關乎咱們兩個,還有王爺和王妃。”皖姑姑輕聲道:“你不想說就算了。”
“你先說說,關咱們兩個什麼事?”
皖姑姑也不拐彎抹角,直接道:“這次我受傷,是閒王妃把我救回來,我自然是感覺的。兩日前,皇太后派人送了封信,問我願不願意伺候閒王妃。我明白皇太后沒有趕我出宮的意思,想來也是覺得我年歲大了,以往怎們兩個不清不楚,皇太后還可留我在宮中,如今這個樣子,她老人家也是個心思細的,想着放我出宮,成全我們。”
“就算沒有閒王府,也會有別人,你若是想單獨住,也是可以的。”
米次輔聽了,笑起來,本就溫潤如玉的男子,如今像個純粹的孩子。
圓圓日後住在宮外,這個消息,比吃了蜜還甜。
“你笑什麼?”皖姑姑白了他一眼繼續道:“你若中意閒王,我便留在閒王府,也算報答閒王妃的救命之恩。你若不中意,我便回了皇太后,自己搬出去單住,咱們都這麼大的,還怕啥。”
米次輔嗯的一聲:“喫飯。”
他加了塊排骨給皖姑姑:“你大病初癒,多喫點,好好補補。”
皖姑姑看着他,遲疑的問道:“你什麼意思?很爲難嗎?”
“我能有什麼意思。”米次輔道:“先喫飯。”
皖姑姑無奈的搖頭:“你這人,剛纔不喫,現在不說,你不表態,我喫不下。”
“我表什麼態,你想怎麼辦就怎麼辦?”米次輔低頭給皖姑姑佈菜,半輩子沒伺候過人,沒想到她還有今日。
“你同意我伺候王妃?”皖姑姑一愣,問道。
米次輔道:“我欠閒王府人情,這事本就該我瞭解,既然皇太后和我先到一處,你便留下。”
“你怎麼欠閒王府人情了?”皖姑姑問道。
米次輔掃了一眼門口,低聲道:“你在景仁宮喝下毒酒,整個太醫院都束手無策,我府上的藥都用盡了,你也不見好轉,最後還是閒王妃讓你喝了她的血,你才醒過來。”
“什麼?”這下皖姑姑坐不住了,繃着張臉道:“你這老頭子,怎麼不早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