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后對孫媳婦都很滿意,崔氏在衆孫媳婦中,性子最溫婉,兩年前也曾壞過孩子,只是不知爲何掉了。
她還記得,剛結婚那會兒,辰王對辰王妃寶貝着呢,進宮請安也要跟着。真是羨煞旁人,短短几年的時間,便物是人非。
辰王上次入宮,她早已對她嚴明,好生對待辰王妃。沒想到這小子明的不敢,居然背後捅刀子。
文王妃繼續抽出,壓低聲音道:“那凌珊聽聞會南疆的巫術,上次我和閒王妃一道去探望她的時候,發現她身上有控制人的香料,辰王妃那個實心眼的,怕影響辰王的前途,沒敢告訴別人。可如今……”
皇太后聽到南疆巫術幾個字,猛地挺直身子,她可以任由辰王胡鬧,可看着外人迫害自己的孫子漁翁得利,就另當別論了。
“你確定?”
文王妃擦了擦眼角,點頭道:“皇祖母若不信,大可找專門的人查看。”
“倘若辰王真的是被人迷惑,辰王妃也太慘了。若是辰王自己的意願,可辰王妃沒犯過打錯,崔家又是名門望族,無理休妻,讓崔家顏面何在?孫媳思來想去,還是覺得辰王妃委屈。”
“混賬東西,被人迷惑,我看他就是心志不堅。”皇太后聽罷,冷哼一聲。
文王妃繼續抹着眼淚:“辰王自上次去太師府鬧了一番,閒王妃就怕了,心裏念着辰王妃的好想幫幫她,卻又怕辰王混賬起來,傷了她肚子裏的孩子,這幾日茶不思飯不想,在太師府唉聲嘆氣。您說說,這都是什麼事啊。”
皇太后聽到閒王妃三個字,猛地站起來,秦清懷的可是四胞胎,萬一出了什麼意外,那可是一失五命,老九非殺了老三不可。
她當機立斷,厲聲道:“來人,傳哀家的旨意,叫凌珊搬入柏林寺,等生下孩子,驗明正身,去母留子,永遠不得踏入天啓半步。”
文王妃面色一喜,成了,便宜凌珊那賤人,柏林寺?那可是皇家寺院,她倒要看看辰王怎麼辦?總不能跟着去。
皇太后氣的哆嗦,直罵辰王不是東西,秦瑾菀進來安撫,最後還是召辰王入宮:“讓那混賬滾到我面前來。”
文王妃見事妥了,功成身退,她可不想正面槓上辰王,到時候那人渣再到文王府上鬧,她肚子裏可沒人。
皇太后的旨意很快傳出出宮,文王妃把新鮮的信息告知秦清。
秦清面色如常,心中早已翻江倒海。歡兒曾經說過,催眠術只對心志不堅的人有用,換句話說,兩人之間早有問題,這根橫在兩人心間的刺,一日不拔出來,便一日不能安穩。
她有一種不好的預感,辰王妃這次是真的傷到。
如今她做了母親,深深理解辰王妃當年的心情,倘若四小隻現在出事,恐怕她想死的心都有。
秦清安慰自己,辰王妃是個理智的人,會找打發泄的出口,或者說,哎,自己想通。
“不如你跑一趟崔府,我現在這個樣子,實在是動不得。”
“你放心,我這就過去,你好生養着,左右辰王被召進宮,現在去正合適。”文王妃忙道。
文王妃離開的時候,正好遇到剛回來的厲修寒。兩人打過招呼,便各自離開。
文王妃出了閒王府直奔崔府,兩家離着不遠,不到兩盞茶的功夫就到了。
她這段時間來的勤快,門童直接開門讓她進來。
辰王妃見了她,露出淡淡地笑:“你來了。”
“腳怎麼樣?還疼不疼?”文王妃坐在牀邊,問道。
辰王妃臉色蒼白,眼睛紅腫,應該是剛哭過,看着她那悽慘的模樣,讓人心疼。
她點點頭:“閒王妃的藥很管用,已經不疼了,傷口也開始複合。”
文王妃眉心微皺,目光定在她脖子上,銀黑的指印看起來很是嚇人:“他做的?”
辰王妃下意識的摸脖子,艱難的笑了笑:“還沒褪嗎?”
文王妃別過頭,擦了擦眼角:“還沒,腫了。”
辰王妃纖細的手捂着脖子,嘴角扯出一抹蒼白的笑:“你別難過,過幾日就下去了。”
“凌珊會巫術的事情,你爲何不告訴皇太后?”文王妃質問道:“到現在你還憐惜她?”
辰王妃擡頭看着她,微微一笑:“沒有,我只是舉得沒必要。”
“怎麼沒必要,你在這受苦,他在外面帶着賤人逍遙,你還能忍?”文王妃氣的面色通紅:“我剛入宮,把事情的來龍去脈稟告皇祖母,閒王妃說了,凌珊會巫術這件事,不能瞞着,辰王真要出什麼事,皇家肯定埋怨崔府,這個責任你不能抗,本就是她們的不對,憑什麼到最後你一人受苦。”
“謝謝,謝謝你和閒王妃。”
“謝什麼,都是自家姐妹。閒王妃原本是要來的,奈何辰王是個混蛋,上次差點傷到她,老九現在看的緊,她讓我告訴你,天大的事都沒有命大,讓你安心養傷,不要胡亂想。”
她握住辰王妃的手,道:“你背後有崔府,還有我們,你要儘快好起來,不爲別人只爲自己。人來世上走一遭,不因某人而停留,咱們總要哭過笑過瘋過,才能對得起老天給我們做人的機會。”
辰王妃紅了眼眶,露出一抹蒼白的笑:“五妹什麼時候如此會說話?”
“這哪是我說的,是閒王妃教的,她擔心你想不開,又困在太師府出不來,整日憂心忡忡。”
“你們別擔心我,我沒事,我會慢慢好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