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撒謊,你們都撒謊,你們都沒有中過幻術。”辰王甩開厲修寒的腿,退後幾步:“我,我是愛她的,要不然我也不會破了凌姍的幻術,都是凌姍作祟,我沒有錯。”
厲修寒俯身蹲下,冷漠的眼眸不帶一絲情緒:“卿卿沒有說出,你不信你媳婦,你從來都不認爲,當年她是愛你纔跟你走。你滿心滿眼都是她被逼迫,不得不背叛張耀宗,你不自信,蜷縮在愛而不得的漩渦中,纔會中了幻術。”
“你不要說了。”辰王嘶吼一聲,嘴脣顫抖,倔強的仰起頭,直視厲修寒:“我堂堂天啓三皇子,哪裏不如張耀宗,是她先背叛我,那孩子不是我的,是張耀宗的,她們在辰王府苟且,我親眼所見。”
辰王眸中泛着水意,死死的咬緊牙關,不讓眼淚落下。
厲修寒無聲的嘆了口氣,緩緩起身睥睨這腳下的人:“不論你是誰,敢作敢當才能讓人看得起你,一味的逃避永遠解決不了問題,是當縮頭烏龜還是負荊請罪,你自己選。”
厲修寒負手離去。
辰王看着他離去的背影,憤怒和怨恨交織在一起,最終模糊了視線。
他不斷告訴自己,他沒有錯,今日的一切,都是辰王妃咎由自取。
辰王猛的起身,衝進後院。
房門被他猛的踹開,躺在牀上的凌姍坐起身來,耳邊傳來急促的腳步聲,緊接着便感覺脖子一緊,呼吸困難。
“你這個賤人,說,爲什麼,你爲什麼要如此對我,王妃對你不好嗎?我對你不好嗎?爲什麼?”
辰王瘋了般死死的掐住凌姍的脖子,似下一秒就會斷氣。
凌姍拼命的掙扎,伺候在外面丫鬟跑進來,見到這恐怖的場面,驚叫一聲。
藉着辰王分身的機會,凌姍雙腿彎曲,猛地踹開對方。
辰王猝不及防,踉蹌的退後幾步。
站在門口的小丫鬟,嚇的退到角落裏。
辰王跌坐地上,身上的衣衫七零八落,額頭上的包紮好的傷口,早已崩開,鮮血順着臉頰流下來,他眼光木訥的落在一處,嘴裏唸唸有詞:“我沒有錯,我中了幻術,我中了幻術。”
凌姍大口大口的喘氣,滿臉的血漬,她被小丫頭攙扶起來,她頭轉向辰王,冷笑的揶揄道:“你是中了幻術,可幻術不能牽制你的心,你不信她,不自卑,你認爲自己比不上張耀宗,你從來不認爲,當年她跟你走,是出自真心,你不信她,猜忌她,纔會讓我有機會趁虛而入。”
“你口口聲聲說你愛她,掏心掏肺的對她好,可在我看來,都是謊言。我與你兩年有餘,並非此次對你使用幻術,你卻對我深信不疑,難道不是對她的報復,你寧可相信那些子虛烏有的事情,也不相信她的人品。”
“王爺,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我們還像以前那樣,好不好。”
“你滾開。”辰王如潛伏的獵豹一般,猛的跳起身,一腳踹開凌姍,凌姍飛出幾米跌落在地。
她冷漠的臉上,佈滿悲哀:“你們回不去了,王爺何必如此固執,你爲什麼不敢承認,你愛的是我。她不過是你人生的過客,我纔是與你相伴一生的人。對了,還有我們的孩子,你聽,他在哭。”
提到孩子,辰王整個人像是被扔進火爐,渾身燃起火焰,他倫起椅子,朝凌姍砸去:“你給我閉嘴,都是你蠱惑本王,賤人,你去死吧。”
說完辰王向凌姍撲去,他捏住凌姍的脖子,用盡全身離去,瘋癲的模樣早已失去理智。
辰王府的管家問訊敢來,看到這樣的場面,忙吩咐身後的人:“快,快拉開王爺。”
辰王早已失去理智,身後的兩個人根本攔不住他,管家沒法子,對身後的男子使了個眼色。
男子一掌披在辰王的後勁,辰王悶哼一聲,身子軟了下去。
凌姍如今沒了孩子,自然不能送去皇家寺院。他吩咐人,想把人看好,等王爺清醒了在做打算。
“王爺送去那?”
“想送到月夕少爺那。”
厲修寒回到太師府,見秦清已經醒了,正坐在牀邊喫東西,兩人聊了兩句,冬梅進來稟報,說辰王妃醒了。
厲修寒知道攔不住她,扶她下牀,親自提她穿戴好衣裳:“我去找崔大人聊幾句。回來的時候,見他一個人坐在院子裏,很是落寞。”
“嗯,出了這麼大的事,崔大人也不容易。”秦清被人扶着,出了門。
秦清把辰王妃帶回來,有些突然。老夫人和歐陽氏都措手不及。好在梅園有空閒的屋子,簡單打掃後,辰王妃便住了進去。
此時,崔家有頭有臉的夫人和辰王妃的母親,坐在屋子裏陪辰王妃說話,見秦清進來,齊齊行禮。
“都不是外人,別客氣。”秦清擡擡手。
秦清坐在牀邊,冬梅把藥箱打開,她坐下來,耐心的替辰王妃檢查身體。在確定沒有什麼大問題後,才掀開她腿上的傷口:“還疼嗎?”
“不疼了,謝謝你。”辰王妃看着她,露出蒼白的笑。
秦清看着她那強顏的歡笑,知道她怕家人擔心,心裏就酸起來:“不用謝。”
這樣的女人,任誰見了都心疼。
崔老夫人到底年長几歲,說了兩句,帶着衆人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