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伏看着皇后的背影,無奈的搖搖頭。
皇后和太子也是倒黴,正好趕上這個當口,皇上生氣豈是閒王遇刺那麼簡單。
太子領命轉身走的時候,心裏壓着一塊大石頭,不可能是老大,他就算想要行刺老九,也不會在宮門口動手。
老三在封地,因爲靜嫺郡主的事情,一蹶不振。老五更不可能,整日在府上喫喫喫,心思根本不在朝政上。
至於老九,太子想過,會不會是苦肉計,可聽說秦清差點命喪刀下,他覺得老九視秦清爲眼珠子,不能讓她冒險,更何況他自己也身中四刀,他派人問過御醫,在半寸就有性命之憂。不像。
太子負手立於宮門,陰鷙的眸子望着遠處的齊王府。
老四此舉着實厲害,想來謀劃許久。
殺老九,嫁禍給老大,禁軍、巡防營、京兆府尹因抓不到刺客,他作爲太子,辦事不利,定會受到懲罰,京兆府也難辭其咎,老九已死,他的人就能補上去。
一箭四雕。
好計策啊。
自老三出事後,太子府更是多事之秋,他手上可用之人屈指可數,饒是如此他也沒放棄對老四的監督,可還是差一步,讓對方鑽了這麼大的空子。
太子慢慢閉上眼睛,現在內憂外患,他手上人手有限,父皇還把自己推出來,他開始懷疑,父皇往日的父子情深都是假的。
他現在被壓制的毫無還手之力,這個局面難道不是父皇造成的嘛。
太子疲憊的上馬,想起閒王,又想起秦清,一股悔意涌上心頭。
閒王府那邊傳來好消息,閒王醒了,不過失血過多,需要休養一段時間。
聽聞,閒王妃哭成了淚人,幾度昏厥,整個人都瘦了一圈。
讓秦清意外的事情發生了,她拖着笨拙的身子來到大廳,見秦湘端坐在一側,那神色看不出讓人看不出端倪。
秦湘笑着起身,道:“我回復後,放心不下,今日無事便過來看看,現在可好些了?”
那神色,不明白內情的人還以爲兩姐妹有多好。
秦清擡手,屋內的人全部退下,只留歡兒在身邊,她開門見山道:“時間寶貴,別廢話。”
秦湘斂下臉上的笑,也不在演戲:“既然姐姐如此爽快,我也不墨跡,咱們做個交易?”
“交易?”秦清冷笑,眸中滿是譏諷:“我和秦側妃能有什麼交易可言,您可是太子的人,未來的皇貴妃,閒王府可不敢高攀,萬一那日合作不成,反被捅一刀,得不償失。”
上次酒樓的事情,秦清現在還在後怕,當日若是被太子耽誤清白,那她和厲修寒早就掰了。
秦清經過這段時間的瞭解,秦湘比鄭氏更狠毒,可謂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爲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不擇手段。
讓她和這樣的人合作,簡直是找死。
她現在肚子裏還有四個孩子,更不能冒險。
“我知道你恨我,更狠秦家,但是你不能否認,你身上流着秦家的血,若是沒有父親太師的頭銜,你以爲我們兩個能嫁給皇子。”秦湘道,見秦清沒有反駁繼續說道:“只有你和秦家的恩怨,說白了都是上一輩的事,你母親和我母親當初能成爲閨中好友,想來定是脾氣秉性相似,要不然也不會看上同一個男人。”
“就知道你會這麼說。”秦湘譏諷的抿嘴一笑:“你還真是單純,不會以爲,真的信了沈嬤嬤的話,認爲紀家因爲你母親與人私奔,丟了紀家的臉,才斷絕關係的吧?”
“你什麼意思?”秦清一愣,當年的事,她不可能知道。她記得沈嬤嬤說過,紀家爲了保存顏面,此事並未聲張,除了幾個當事人,並沒有人知情。
況且,當年紀家可是名門望族,更不會讓此等醜聞流傳出去。
那只有一種可能,秦正廉告訴秦湘當年的事。
秦清皺眉,看着秦湘略顯得意的神色,不對,秦正廉在疼愛秦湘這個女兒,也不會將如此正要的事告訴她,只有一種可能,她無意中偷聽到。
秦清的神色都在秦湘的預料之中,她傲嬌的端起茶別,動作優雅的抿了一口,一副我就知道如此的樣子:“我今日來,可是誠心誠意,你不要扭曲我的意思。我不放告訴你,父親與母親當年的事,我都知道,還有一些,你想知道的事情。”
“條件。”秦清冷聲道。
“爽快,我就知道……”
“你在多廢話一句,我就收回剛纔的話。”
“藥。”
秦清一愣,藥,什麼藥。
秦湘冷笑一聲,目光落在秦清的肚子上,那高聳的肚子猶如一把尖刀插在她的胸口,那白皙的面容慢慢猙獰起來:“我不能懷孕,別人也休想。”
秦清端茶的手一顫,直接拒絕:“我沒有那種要。”
“你有,你不是大夫嗎,讓一個男人不能生育的法子肯定有,你告訴我,只要你告訴我,我就把我知道的所有事情都告訴你。”秦湘激動的快步來到秦清面前。
歡兒上前一步攔住對方:“秦側妃,請退後。”
“秦清,這個法子對你對我都好,你爲什麼不同意。”秦湘對上歡兒的眼神有些畏懼,下意識的退後一步,咬着脣不甘心的繼續說道:“現在閒王風頭正勁,只要我們聯手,我保證早晚將太子拉下馬,到時候閒王當上太子,你就是太子妃,難道你不想成爲人上人?”
她之所以敢和秦清談條件,就是知道閒王覬覦皇位,只要有野心的人,定不會放過任何機會。
她開出的條件很誘惑,秦湘一直想知道當年到底發生何事,饒是沈嬤嬤身爲當事人,有些事情也不知道,若不是她無意中聽到秦正廉和管家聊天,她也不會知道的如此詳細。
可剛纔秦清的神色,讓她不確定,難道她猜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