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真如秦湘所說,是金礦?
不會,紀家雖然是宜昌的百年望族,祖輩就是經商,怎麼會和金礦有聯繫?退一步說,若是紀家真的有金礦,便不會受到皇上威脅後,銷聲匿跡。
秦清慢慢閉上眼睛,心裏泛起絲絲恐慌,本主的意念早已消退,可現在卻忽然涌上來,可見這件事本主也嚇到。
金礦,向來是兩國必爭之地,一個小小的金礦便可以解決國家的兵需,足見它的好處。
倘若紀家真的發現金礦,那……
不單單是滅門之災,而是滅族啊。
秦清想到沈嬤嬤曾經說過,外祖父當時與母親恩斷義絕,現在看來何嘗不是一種保護。
她倏然意識一件事,母親自從嫁給外祖父,便再也沒有和紀家聯繫過,那宮裏那位會不會已經將紀家……
秦清嚇的捂住嘴巴,不敢在深想。
齊王府書房
一襲天青色衣衫的人,伸出白皙如玉的手,細細磨開沉香的粉末,動作優雅,異域風情的沉香,充斥着書房內每一個角落,燭火下,美人搖曳,恍若仙境。
阿諾的眸光,慢慢的落在書案上的香囊上,不着痕跡的掃了一眼,隨後纖細的手落在齊王的肩上:“這香囊看起來,不像是閨閣小姐之物?”
“嗯,是朝霞郡主的。”
阿諾的手一頓,隨即聲音輕柔道:“王爺,你是想拉攏瑞康王?”
齊王嗯了一聲,並未睜開眼睛,許久聽不到阿諾的聲音,雅媚的眸子驟然睜開,肆意的打量着對方,笑道:“怎麼?喫醋了?”
阿諾淺笑,手上的動作未停:“怎麼會,阿諾記得自己的身份,奴家只是好奇,朝霞郡主的香囊,怎麼在您手中?”
“自然是本王撿到的。”齊王緩緩坐起身,手落在書案上的帕子上,冷笑的問道:“阿諾,你的貼身之物若是被人撿了去,會怎樣?”
阿諾皺眉:“自然是要回來,畢竟貼身之物,若是被有心人撿了去,反倒說不清楚。”
“本王覺得也是,可朝霞郡主不覺得怎樣?”
阿諾眉眼帶着幾分譏諷:“朝霞郡主算起來,可是王爺的長輩。”只是這個長輩風評不好,京中誰人不知朝霞郡主喜歡年輕漂亮的男子,府上更是清倌成羣。聽說有的清倌爭風喫醋,大打出手,還鬧出人命來。
這樣的事情,屢見不鮮,好在朝霞郡主也是懂規矩的人,從來不把手伸到上流社會人家的公子,她看上的不是秦樓楚館的哥兒,就是無意間在路上遇見的男子,還有一部分是爲了巴結瑞康王送到郡主府的。
所以,皇上對此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無意中也助長了朝霞郡主的氣焰。
齊王輕笑出聲,猛的把人拉入懷中,順勢落下自己的脣,桀驁不馴道:“阿諾說的對,的確是長輩,不如你新鮮水嫩。”
阿諾笑顏如花,眸中滿是嫵媚,柔弱如柳枝的身子,在齊王身上蹭了幾下,嬌嗔道:“既然郡主如此好意,王爺打算怎麼報答她老人家。”
他眸光陰冷,手上的力道不禁加重幾分,眼底徐徐升起殘暴之色:“本王要一擊即中,將他踩到谷底,永無翻身之日。”
阿諾感受身體的刺痛,卻全然不在乎,享受的環住齊王的脖子,笑道:“王爺,這次定能把閒王打的永無翻身之地,如今辰王在獄中,明王在封地,文王志不在此,太子自身難保,閒王又被您壓在腳下,這天下,就只剩您了。”
齊王聽了,哈哈大笑。
倏然,冷傲的眸子落在某處,若有所思道:“阿諾,你說本王該如何幫皇姑姑達成心願?”
阿諾嫣然一笑,修長白皙的脖頸,向前俯去,聲音輕柔如睫羽劃過心尖:“香囊都在您手上,剩下的,就看王爺的心情。”
只要找個機會,將香囊出現在衆人面前,秦正廉跳進黃河洗不清。
“不過。”阿諾秀美緊皺:“王爺,您別忘了,太子,他若是利用此事,將瑞康王挖過去,咱們豈不是給人家做嫁衣。”
齊王聞言,仰天長嘯:“阿諾果然深得我心,不過這件事你放心,太子,他沒機會。倒是秦清,不知道秦正廉要尚了郡主,會不會吐血。”
“那是自然,說來,太師也是各種高手,沒想到老了老了還有此等豔福。”
“哈哈本王的豔福也不淺。”
書房內,香菸繚繞,隱藏在屏風後的兩人,很快退去衣衫,沉吟聲斷斷續續的傳出。
守在書房外的侍衛,相互對視一眼,默默的退後幾步。
衆人在擔心閒王夫妻的時候,宮裏也有人病了。
皇后面露擔憂,厲落胭已經連着兩日不喫不喝,想到老九遇刺的兇險,皇后便後怕的不行。
厲落胭別看平日裏咋咋呼呼,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其實膽子小的很,這次嚇的不輕,到現在一句話都不說。
皇后剛接到老九夫妻遇刺的消息,她還暗自詛咒對方,怎麼不死,可現在她卻無比慶幸,兩人還活着,因爲他們活着,女兒纔有活的希望。
她聽說黑衣人,見人就殺,手段殘暴,毫無人性。
“胭兒,別怕,母后在你身邊,你現在已經安全了。”這話皇后不知道說了多少次,迴應她的都是那張厭世的臉。
厲落胭像是被人抽了魂魄,木訥的躺在牀上,許久,虛弱的問道:“母后,是哥哥嗎?”
皇后一怔,隨即反應過來:“胭兒,你怎麼這麼想,當然不是你哥哥,是辰王,他如今已經被你父皇關押起來。”
“大哥?”厲落胭神色有一絲的懷疑,看着皇后問道:“真的是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