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奴這就送過去。”皖姑姑帶着人都退下。
屋內只剩師徒三人。
周顛站起身屁顛的來到秦清身邊,討好的說道:“肚子都這麼大了,看來我來的正是時候。”
秦清冷笑一聲:“您來的不是時候,再晚點,就可以替我收屍了。”
“胡說。”周顛臉一沉,瞬間又換上討好的笑臉:“這不是有你師兄在,最關鍵的是,我在路上救了一個人,所以耽擱了幾日。”
“你還有心情救人,他有我重要嗎?”
“沒有,你在師父心中的地位無人能及。”周顛說的義正言辭,不知道的還以爲他在幹什麼大事。
蕭容鄙視的撇了撇嘴,嘟囔道:“遊山玩水就說遊山玩水,扯什麼救人,我和師弟怎麼沒遇到?”
“臭小子,叫你話多。”周顛毫不客氣的打過去:“我不在,讓你好深照顧你師妹,你就這麼照顧的。”
看着秦清臉色蒼白,整個人略顯疲憊,周顛就心疼了。
蕭容道:“我能有什麼法子,師妹現在思慮過甚,整日睡不着,正好師父來了,你說說她。”
周顛掃了一眼她的腹部,如今已有八個多月,按理說不該怎麼大,可若是四胞胎又小了點。
他擼着花白的鬍子,在屋內踱步:“你也別想那麼多,到了這一步,只能硬着頭皮往前走,好在有我和你師兄在,不會讓你出岔子。”
秦清想笑,什麼叫硬着頭皮往前走,難道他來的早,還想打了不成,笑話。
她生氣歸生氣,生產的時候,有師父在,她心裏安穩不少。
“我已經安排好,剩下的就看師兄他們幾個的。”
在來暖閣的路上,蕭容偷偷把秦清建造手術室的事情告訴周顛,如今見秦清提起此事,周顛抿脣,欲言又止。
秦清那些醫術,周顛聽都沒聽過,可她對外聲稱是師穿醫仙谷,他明白,秦清是爲了不必要的麻煩。
周顛最終壓下心中的疑惑,秦清是自己的徒弟,她好,自己也就放心了,至於那勞什子醫術,與他何干。
秦清吩咐蕭容給師父倒茶,自己則站起身,吐着肚子走了幾步,如今她不能久坐,要不然腰都要斷了。
周顛抿了口茶,站起身,扶着她做到凳子上,道:“你這麼大的肚子,腰肯定支撐不住,久坐和躺着都難受,爲師幫你揉一下,你放心,不會傷到胎兒。”轉頭看着蕭容:“你小子也看着。”
“師父,使不得,我怎麼好意思讓您幫我揉?”秦清推辭道。
“哪那麼多廢話,你是孕婦,你最大。”
她說完,站在秦清背後,手慢慢的張開,熨帖着秦清的後背,是根手指,輕輕的揉動,齊齊落落,一會輕一會重,守法嫺熟,手指落的地方都是秦清酸脹疼痛的地方。
就這樣揉了一會,秦清覺得整個人都舒服起來,這種感覺讓她忘記自己前面還有一個肚子。
秦清詫異的問道:“師父,你會鍼灸,我怎麼不知道。”
周顛收了手,示意蕭容扶秦清起來,蕭容發現,只要師父和秦清在場,他就是個小廝,根本沒有插話的餘地,他認命的扶起秦清,繞着屋子走。
“你慢慢走兩步,你如今的身子,不能久坐,容易引起氣血不通,最好是側臥休息。”周顛挽下袖子道。
蕭容小心的扶着秦清:“小心,你若在我這出什麼事兒,王爺非和我拼命不可。”
“哪有那麼誇張。”秦清慢慢坐回榻上,蕭容拿起靠枕塞到她背後,她身子往後靠,秦清鬆了口氣,許久沒這麼輕鬆過,不禁感慨道:“師父,您有這手藝,怎麼不早說。”
周顛得意的挑眉:“你已經學了我九成,難道還真想把師父的醫術都掏空,都說教會徒弟餓死師父,您們兩個已經快把我這個老頭子逼死了。”
“師父又胡說,我們兩個還等着給您養老呢。”秦清淺笑,摸着肚子道:“如今您又有了新任務,就是教這四個小傢伙。”
“打住,當年你差點把醫仙谷點了,還想讓你的孩子霍霍我,不成,不成。”周顛聽了連連點頭。
“師父,別那麼小氣嘛,他們不過就是幾個孩子。”
“幾個孩子?那可是郡主和世子,打不得罵不得,只能供着,我又不缺祖宗。”
蕭容和秦清相視一笑,口是心非。
秦清今日很是開心,說着說着便覺得眼皮耷拉,整個人鬆弛下來。
她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人已經在牀上。厲修寒就躺在她身邊,才知道自己在暖閣睡着了。蕭容扶着師父去休息了。
厲修寒摸着秦清的肚子,問道:“你似乎很開心,和周神醫都說什麼了?”
秦清身心舒暢,笑道:“我們師徒三人在一起,自然說一些大事。”
“大事?有多大。”厲修寒側着身子看着她,她現在胖的能佔整個牀的三分之二,牀邊的一點點,只夠厲修寒側身躺。
“自然是生產的大事,比如身子不舒服怎麼辦,在比如我身子乏了怎麼辦啊,或者,啊……”
秦清倏然嗷嗷叫,指着自己的腿喊:“腳,腳抽筋。”
厲修寒迅速坐起身,把腳放在自己的大腿上,不敢太用力,慢慢一點一點的幫秦清揉着。
如今他最怕她說哪難受,厲修寒恨不得自己能代替她。
進入第九個月的時候,秦清生產也跟着進入倒計時。
秦清自己算着日子,如今應該有一個孩子入盆了,因爲她有下墜的感覺,細細算算不出幾日,便要生產了。
最後幾日她越發辛苦起來,整宿整宿的睡不着,呼吸困難,肚子大的,腰都支撐不過來,不要說下牀,就是躺着,秦清都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