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伸長了脖子,等着聽慈寧宮的消息。
皇后更是忐忑不安,暗暗想着對策。
本想着刺激一下秦清讓她早產,沒想到她還真命大,只是暈了過去。
她嘴上說保孩子,可一路上細細想來,老九能有現在的近況,全靠秦清。倘若秦清生產中出了什麼意外,已老九對秦清的寵愛,到時候一定會一蹶不振,鬥志全無。至於那四個孩子,皇后脣畔泛起絲絲陰毒,染着蔻丹的手,碾碎桌上的點心,當年能把老九弄廢了,現在依舊如此。
所以,秦清纔是老九的軟肋,只要秦清死了,老九也就徹底廢了。
可如今她被攆出來,沒有理由再去。
皇后扶額,一籌莫展。
不過,她心裏隱隱覺得上次刺殺閒王夫妻的人,不會就此罷手,說不定會在秦清生產當日動手。
不到孩子落地,一切都未可知。
皇太后聽了皖姑姑的稟報,一氣之下又犯了心疾,好在有秦清的藥在,皇太后服用了一顆。吩咐人不能走漏風聲,什麼事等着秦清生完孩子再說。
不過,皇太后並沒有放過皇后,已身體不適爲由,讓皇后到慈寧宮侍寢,至於到了慈寧宮後幹什麼,便沒有人知道。
一晃七天過去,這七天中,秦清努力配合周顛,不管是飲食還是運動,都希望自己的身體早一天好起來。
四個孩子也爭氣,本該這幾日發動,硬生生的撐了七日。
周顛替秦清把過脈後,滿意的點頭:“身體比以往好很多,生產應該沒有問題。”
剖腹產,周顛雖然不懂,聽蕭容說,就是開膛破肚,作爲大夫,他什麼沒見過,也曾爲人開刀,只是今日換做秦清,他心裏有些忐忑,再三和蕭容確認後,才放心。
厲修寒聽說秦清的身體有好轉,高興的像個孩子,對周顛千恩萬謝,就差跪下磕頭。
三位御醫也稍稍鬆了口氣,王妃生產的時候能用上了就好。
其實他們三位御醫心裏有都自己的打算。
閒王妃懷的是四胞胎,他們能保住兩個皇孫,便能保住自己的命,剩下的就要靠天意。畢竟,到現在爲止,還沒有四胞胎母子平安的先例。
殊不知御書房內,皇上不知爲何頭疼不止,宮中留守的御醫都束手無策,不是誰說了一句,醫仙谷的周顛在閒王府,不如請他進宮爲皇上醫治。
皇上的頭如鈍刀子割肉,疼的都要炸了,怒吼一聲:“那還等什麼,還不快去請。”
皇上傳旨請周顛入宮,閒王府自然不敢不放人。周顛心裏惦記秦清,千叮嚀萬囑咐,有什麼事入宮通知他。
周顛走後不到一個時辰,鎮北侯府來人,黎老夫人的心疾犯了,想讓蕭神醫去看看。
鎮北侯手握二十萬大軍,她的母親心疾犯了,誰也不敢攔着,直接把人帶到厲修寒跟前,問清情況後,便讓禁軍送蕭容去鎮北侯府。
厲修寒想到秦清之前說的話,想要師兄弟們守在她身邊,可事有輕重緩急,皇上和鎮北侯,哪一邊他都不能攔下,更何況只是去診治,應該會很快就回來。
只見秦清撐着腰,慢慢的轉頭看向厲修寒道:“我,我肚子疼,要,要生了。”
“什麼?要,要生了?”厲修寒臉色一白,手忍不住顫抖,然後用力握住秦清的手:“你確定?”
秦清重重的點頭,呼吸,在呼吸,感覺腹中的動靜。
高御醫試圖安慰厲修寒道:“王爺您放心,穩婆和御醫們都在,王妃纔開始陣痛,還要等一會。”
他雖然這麼說,可心裏卻沒底,成敗在此一舉。
全府的人都知道王妃動了,一個個都緊張起來,立馬有人進宮稟報皇上和皇太后。
御醫們一個個嚴陣以待,穩婆更是摩拳擦掌,皖姑姑瞧瞧的進了手術室,將裏面的東西又檢查一遍,唯恐漏掉。
高榮軒和小魚兒進來卻來人蔘片還有崔家的神藥讓秦清服下。
“師父,別緊張,慢慢呼吸,你要不要休息一會?”一直躲在暗處的高榮軒不知何時站在秦清身邊。
秦清慢慢呼吸,吐氣,直到自己不緊張,然後淡定的指揮冬梅她們給自己沐浴更衣,換上已經消毒鍋的衣服,趁着宮縮還不是很明顯的時候,活動一下。
其實她想自己生,奈何四胞胎,她可不想生到一半又要挨一刀。
厲修寒握住秦清的手,想要給她信念,可他不秦清還緊張,走路都走不利索,一直絮絮叨叨的說:“你放心,我一直在你身邊,我陪着你。”
“好。”秦清溫柔的笑了笑,不顧衆人在場,吻落在厲修寒的額頭上。
她掃了一圈衆人,問道:“對了師父和師兄呢?”
厲修寒道:“皇上犯了頭疾病,御醫束手無策,讓周神醫入宮,至於蕭容,他去了鎮北侯府,黎老夫人犯了心疾,上門求救。”
“KAO。”秦清直接罵娘,手緊緊的攥住厲修寒的手,冷聲道:“我不是告訴過你,我生產的時候,師兄和師父必須在場嗎?”
厲修寒感受到受傷的疼痛,卻努力做出輕鬆的樣子,安慰道:“沒事,你放心,他們一會就回來。”
秦清慢慢閉上眼睛,喟嘆一聲:“恐怕回不來。你快去接師兄,務必將師兄弄回來。”
厲修寒聞言,便知道情況不妙,忙問道:“可是出了什麼事?”
“一時半會說不清楚,你快去接師兄回來。”秦清回到屋內,已經是滿頭大汗。
蕭容是三人中,醫術最高的,她對比過三人的手術,蕭容作爲主刀毋庸置疑。可現在……
厲修寒還想問什麼,秦清直接打斷他道:“閒王府的人,多半是宮裏派來的,有多少是忠於皇上?他們有沒有被收買,我們都不知道,這個時候只能用我們的人。”
她深吸一口氣,緩解肚子的陣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