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槿渙知道女生都在意自己的體重,就連他師尊都嚴格要求自己,天天靠喫丹藥存活,對此他見怪不怪:“師叔無事的話可以去海明宗後山看看,那邊靠海,風景尚可。”
“看海啊。”魏芸想了想,這確實是個不錯的主意!
“要我陪師叔去嗎?”亓槿渙見她意動,又問。
“不用了,你明天不是還要比試,我自己去看就好,”魏芸擺手拒絕。
亓槿渙猶豫不決:“啊?可是我擔心……”
“我又不是小孩了,你擔心什麼?”魏芸眼睛微微一瞪,假裝不開心。
亓槿渙啞口無言,照顧她久了都成習慣,差點忘了魏芸還比他大呢。
“那師叔自己小心點,帶上螢石。”他只好答應。
“好,我知道了。”魏芸連連點頭。
魏芸長這麼大還沒看過海,興致勃勃地往後山御劍而去。
御劍下來能把山上的一切收入眼底,亓槿渙也不擔心她會迷路,只把螢石給她仔細綁在了手上。
螢石是一種在夜晚自動發光的石頭,光芒不算太亮,但照路還是綽綽有餘的。
夜晚的山上飄蕩着許多幽霧,魏芸御劍飛得低了些,看清了夜色中的山中全貌,她瞧了個靠近海邊的懸崖停下。
“嘩啦嘩啦……”
海浪拍打在礁石上的聲音在寂靜的環境裏格外清晰,魏芸站在懸崖上看海,海風吹起她的頭髮,調皮地打起圈來。
就在這裏站在吹了一會兒風,魏芸便在四周閒逛了起來,這裏應該還是有人來打掃的,還有可以落腳的路,她就順着路一直走。
路的盡頭是一處幽潭,泉水掛壁流下,濺起陣陣水花。
“這裏居然還有泉?”魏芸驚訝一瞬,走過去細看,水面上倒影出她的面容,在不斷動盪的水紋中顯得有幾分怪異,她縮回腦袋,只覺得脖子涼颼颼的。
算了算了,還是回去睡覺吧,這大晚上的也太嚇人了!
“咔嚓。”
“誰?”
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發出的動靜,把本就如同驚弓之鳥的魏芸嚇了一大跳,她握緊厭離劍,警惕地觀察周圍。
可等了一會兒也沒人出來,魏芸心想是自己嚇自己,不敢多留。
等魏芸消失在泉邊良久,樹林裏窸窸窣窣的聲音才逐漸響起。
“做事小心點,差點就被發現了,到時候事情沒辦成,聖女要我們的命!”
“是是……”
夜色裏,幾個鬼鬼祟祟的身影圍在泉水邊做了些什麼。
今天是丹修第三輪比試的最後一輪,作爲萬劍宗代表的魏芸總不好繼續缺席,象徵性的過去坐坐走個過場。
比試場地上每個人的面前都放置着一個煉丹爐,爲表公平,海明宗給每人都配備了一模一樣的煉丹爐,杜絕有人因爲煉丹爐品質高而‘作弊’的事情。
最後一輪比試剩下的只有不到二十個人,稀稀疏疏的分散在諾大的場地上,就等着溫行淮下達最後一道試題。
分到紙條的魏芸不知道該寫什麼,就偷偷去看姜芙蕖。
結果就看見那廝一臉陰笑地寫了個不正當的丹藥名字,就是那種話本里面採花賊常用的那種丹藥。
魏芸:“。”
好吧,她不應該去指望她的。
魏芸對丹藥一竅不通,就隨便落筆了一個她記得的清心丸。
過來收紙條的是一個年紀不大的少年,長着一張面善的臉,在陽光下白皙的皮膚透出粉粉的顏色,那雙眼睛好像會笑,讓人生不出討厭的心思來。
少年恭恭敬敬地把紙條從魏芸手上取過來放入盒子裏,緊接着往下收去。
魏芸覺得他挺好看的,就多看了幾眼。
“怎麼,你又看上他了?”姜芙蕖口不擇言,當着大庭廣衆的面上也不知道收斂。
察覺到其他人投過來的目光,魏芸縮了縮肩膀,扯過她:“別瞎說!”
她纔不是十八那樣花心的女人!
“怕什麼,”姜芙蕖不以爲然,還給她介紹起了少年的身份,“剛剛那是歐陽子集的二徒弟蘇餘,天賦不行,空長了張臉,據說是歐陽那傢伙的遠親,不然這關門弟子的身份哪裏能落到他身上?”
她又吐槽道:“不過就因爲他那張臉也沒給他找麻煩,就沐晴昂,也是他師姐也看不慣他,隔三差五找他麻煩,那歐陽死偏心,每次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魏芸聽得連連點頭。
姜芙蕖又靠近了些,幸災樂禍地說:“上次不是你被歐陽下毒我告狀了嘛,我再稍微動了一點兒手腳,他就被放權閉關了!”她捻起手指,比劃出這個‘一點兒’的意思。
“歐陽子集,那是你們海明宗右峯峯主吧,說閉關就閉關?”魏芸驚訝着,瞥了一眼原本屬於歐陽子集的位置,果然空的!
“害,他算什麼,得罪你是他最做過大膽的事情,也不怕你師兄跑過來把海明宗剷平了去!”姜芙蕖擺手。
魏芸裝模作樣地動手打她,姜芙蕖趕緊舉手投降。
姜芙蕖:“咳咳,總之現在右峯都是蘇餘在管了,歐陽那傢伙峯裏沒少收弟子,蘇餘現在怕是要忙死咯。”
“真八卦。”魏芸吐槽道。
“八卦怎麼了,我不八卦的話你現在找誰聊天,木頭嗎?”姜芙蕖毫不客氣地回懟。
“木頭也比你好!”魏芸哪裏忍她。
姜芙蕖生氣的伸手朝她臉上掐了一把。
魏芸拍開她的手。
兩人打鬧這一番時間,試題已經出來了。
溫行淮衆目睽睽之下在盒子裏隨便抽出一張紙條來:“引途丹。”
引途丹屬於丹藥大類中的輔助類,服用後可以免於夢魘困擾,通常在修士前往魔界時使用,煉製難度不大不小,作爲考覈試題也還算過得去。
姜芙蕖嘆了口氣表示遺憾,居然沒抽到她的。
魏芸:“……”
抽到你的那還得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