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白緋衣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重複道,“青漓真人。”
亓槿渙滿意了。
魏芸看着兩人,莫名覺得他們不像是一對情侶,反倒是像一對父女?
魏芸:“……”
不不不,一定是她想岔了!
魏芸趕緊埋頭幹了幾口飯。
一頓氣氛怪怪的飯喫完後,魏芸擯開侍女,招呼着白緋衣要好好聊聊。
啊不,主要是讓亓槿渙跟她聊,魏芸坐在旁邊啃果子。
“你爲什麼會出現在東煙村,他們又爲什麼要對你動手?”亓槿渙開口就問了兩個她最在意的問題。
白緋衣看出兩人沒有惡意,倒也誠實道來:“我奉師尊之命下山調查江湖中多處發生的蠱亂之事,不能讓別人把髒水潑在師尊身上。”
“你師尊?”亓槿渙反問她。
白緋衣正了正臉色:“我師尊乃是毒祖白愧,原在山裏專心修煉,卻聽江湖中風言風語。”
“然後他就把我趕下山了,說不把罪魁禍首揪出來我就別回去。”
亓槿渙:“……”
他一時間不知道是該驚訝白緋衣的師尊是毒祖,還是無語這對師徒的相處模式。
亓槿渙緩過神來去看魏芸,卻見她一點兒的不驚訝。
“卡蹦。”
魏芸咬下一口果子,邊嚼邊鼓着腮幫子問,“那你怎麼還問人家村民要高昂的救治費,他們都以爲你是騙人的呢。”
更何況那些小地方的人也不認識毒祖啊,白緋衣自爆身份也不會有人給她面子。
“高昂嗎?”白緋衣懵懂地看着魏芸,語氣無辜,“可是我看師尊平時收的比這還多,我已經算說的很少了。”
魏芸:“……”
好傢伙,窮鬼竟是我自己!
“而且師尊說過,人們不會接受無理由的幫忙,一定要讓他們付出點什麼,不然就會被惡意揣測,導致名聲掃地。”白緋衣有點緊張地捏了捏衣袖。
“你師尊,意識挺強的。”魏芸呵呵一笑。
這又是哪裏來的大理論家呀,防詐騙宣傳人員沒你我第一個不服氣!
“沒想到白姑娘竟然是毒祖的弟子,那又爲何會成爲蠱師?”亓槿渙等兩人聊完,再度開口問道。
結果兩人默契的用“你沒見過世面”的眼神看着他。
亓槿渙:“?”
就,就挺突然的。
“毒祖之前本來叫醫祖,後來學醫學膩了,轉頭去修毒,這才被稱爲毒祖,”魏芸難得很少的智商在線,解釋道來,“這些年毒祖又對蠱頗有興趣,再加上蠱師本就罕見,他又被稱爲用蠱第一人。”
白緋衣認可地點了點頭。
倒不是魏芸真的去了解過,只是在小說裏面關於這毒祖的描述太多了,她看得多自然就記了下來。
唔……不過話說回來,她既然是十八的魂魄,爲什麼穿越到現代偏偏就看見了關於這個世界的小說呢?
到底哪個真哪個假,魏芸分不清,也懶得分清了。
玄幻的事情太多,魏芸都要習慣成自然。
就這發了一會兒呆的功夫,亓槿渙已經逮着白緋衣問起了其他事情。
“白姑娘怎麼會知道東煙村的村民被人下了蠱?還有,你說江湖中有多處遭遇蠱亂,那你知道這些蠱是從哪裏來的嗎?”亓槿渙一口氣拋出好幾個問題,好像站着他面前的不是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而是一個回答問題的工具人。
白緋衣竟然也沒覺得他這樣問有什麼不對,一一回答:“我原本不是去東煙村的,只是恰巧路過此處,發現他們都中了一種名爲水蟎的蠱,這種蠱的潛伏期很長,只有到晚期纔會變化出異樣,我原本想救他們,卻不料他們把我當成妖女,之後就是你們看到的那樣了。”
“他們請了醫師,而且得病的人病情也好轉了,當然不會聽信一個要價高昂的小姑娘的話。”魏芸插了一嘴。
白緋衣抿了抿脣,神情有些溫怒:“醫師只當是瘟疫處理,其中有些藥確實能緩解症狀,可不能根治,用不了三天,那些人就會接二連三的死去!”
魏芸差點沒被果子給嗆到。
我去,這麼嚇人的嗎?
“至於那些蠱的由來我也不知道,目前只知道蠱的種類都是些潛伏期極長的,最近才突然爆發。”白緋衣又恢復了之前的表情,好像剛纔的生氣只是曇花一現。
亓槿渙陷入沉思。
“我說……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應該是怎麼救人吧?”第一回覺得自己沒找錯重點的魏芸舉手示意。
兩人被點醒,恍然大悟,馬上湊到一起去商量如何製作水蟎的解藥。
看着兩人親密無間(誤)的場面,魏芸功成身退,安心地回房睡覺去了。
第二天一早,肚子空空的魏芸爬起來喫早飯,路過亓槿渙房間時發現房間裏面燈還亮着。
她瞧了眼天邊慢慢爬起來的太陽,沉思片刻,上去敲了敲門。
“誰?”房間裏面傳來亓槿渙的聲音。
“槿渙,你不會又一晚上沒休息吧?”魏芸懷疑地問道。
“……”氛圍突然安靜了一下,不一會兒,房門從裏面打開了。
亓槿渙衣冠整齊地走出來,面目含笑地看着她:“師叔起這麼早。”
魏芸看了看他,確定他沒有萎靡不振的跡象,這才頷首道:“我去喫早飯,給你帶一份嗎?”
亓槿渙剛要開口回答,就見從房間裏面又走出一個人,白緋衣打着哈欠,顯然是忙了一晚上都沒休息。
雖然她也衣冠整齊,但自帶後宮濾鏡的魏芸還是覺得兩人有點問題,不過轉念一想反正他們也會在一起了,也正常了。
看着她表情變化幾輪最後變爲平靜的亓槿渙:“……”
“我也幫白姑娘帶一份吧,昨晚辛苦了。”魏芸笑着對她說。
白緋衣睏倦地點點頭。
昨晚兩人確實是商討了將近一晚上沒錯,但爲何聽魏芸這話說出來,亓槿渙總覺得心裏不是那麼滋味。
魏芸沒揣測小師侄複雜的心理,摸着空蕩蕩的肚子往飯堂去了。
因爲怕那兩個人餓久了,魏芸乾脆打包了三份,過去跟他們一起喫。
亓槿渙房間門沒有關,魏芸直接提着飯盒子走了進去。
飯堂離這裏少說也有八百米,魏芸一口氣提了三個飯盒子,此刻覺得手都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