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的表情也正色幾分:“是。”
一路走到柳南溟的房間,她屁股剛坐下,就逮着柳南溟滔滔不絕的講起來,和之前只知道摸魚混日子的她截然不同。
她把自己的發現通通都告訴了柳南溟。
“百毒蜘蛛?”柳南溟陷入沉思,似乎想到了什麼。
“怎麼,你有印象?”魏芸眨眨眼睛,期盼地望着他。
“好像,之前在哪裏……”柳南溟喃喃自語,忽然擡頭,撞入魏芸好奇的雙眸中,“是魔族使者!”
魏芸更加茫然了。
柳南溟食指曲起,輕輕叩敲桌面:“當年伏魔大會我們修仙界損失慘重,除了本來打架的傷亡,也有一部分是死與魔族使者的手上。”
“每個魔族使者都有毒物傍身,有的是蠍子,有的是毒蜂,而我記得,當時他們的領頭人,就是一個用百毒蜘蛛的女子,誅殺了修仙界好幾個門派的掌門人,最後卻不知道怎麼的,就失去蹤跡了。”想起當年的慘痛之事,柳南溟還心有餘悸。
柳南溟說着還是有點疑惑:“只是我們在金鱗殿看見的蜘蛛,未免太大了點。”這纔沒讓他往那個方向去想。
“總之線索已經在這裏了,也就是說,那個阮夫人,其實就是個魔修?”魏芸也着急的開始扣桌子,腦瓜子嗡嗡轉,“可是伏魔大會的時間是幾年前吧,阮夫人可是十幾年前就去世了?”
看阮七小姐的模樣,少說也是十四五歲了,她的母親可是在她剛出生沒多久就去世了,怎麼可能還在幾年前的伏魔大會上出現呢?
“這我就不知道了,”柳南溟拎起茶壺想倒水喝,動作做到一半才發現水壺裏面沒有水,心底嘆了口氣,把水壺放下,轉而道,“我們先去查查大祭司說的那個地方吧。”
“嗯?”魏芸一時沒反應過來他說的什麼。
“就是他給我們的占卜結果,我總覺得那個大祭司給我一種很奇怪的感覺,”柳南溟話說一半,見魏芸也一臉思考,便問,“你是不是也有這種感覺?”
被問到話的魏芸一愣:“啊?沒,沒有吧,我覺得他人還挺好的,而且長得也好看。”
柳南溟的嘴角似乎抽搐了一下。
尤其是大祭司的眼睛,總是在她心上盤旋,魏芸垂目,忽然想起來那眼睛像誰了。
像是她剛剛認識亓槿渙的時候,他看着自己的眼睛。
怎麼總感覺有一種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唉……”魏芸輕輕嘆氣,希望是她的錯覺吧。
柳南溟還是堅持要去那邊查探,說是要看大祭司玩什麼把戲,魏芸只得任勞任怨的跟上,畢竟現在柳南溟可是隊伍裏面的武力擔當,失去了他,別人一拳一個自己。
兩人拿着令牌出宮了,然而就在他們沒發現的皇宮某處,亓槿渙睜開了眼睛。
“滴答……滴答……”
水珠有規律地墜入潭中,驚醒了他昏沉的意識,亓槿渙覺得渾身都僵了,想動一下,卻發現自己被禁錮在牆上,渾身無力,無法動彈。
他目光警惕地打量周圍,這裏應該是在地下,周圍都是一片不知道什麼東西的白絲,偶爾有幾個凸起的白色繭蛹,他發現裏面都是和他一起行動的弟子。
這裏到底是什麼地方?亓槿渙的記憶似乎斷片了,他仔細回想,他們明明是在金鱗殿和那隻巨型蜘蛛打架,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就失去意識。
然後就在這裏了。
亓槿渙有點焦慮,也不知道他被關在這裏多久了。
而且原本是想多接些任務鍛鍊自己,卻沒想到栽在了這裏。
他果然還是太弱了……亓槿渙情緒低落,又不免想到那天十八把厭離劍架在他脖子上,要殺他的場景,便又是一陣心絞痛。
師叔……
“亓道友,現在是什麼情況啊?”一道驚恐的女聲打斷了亓槿渙的傷春悲秋。
亓槿渙緩了緩臉色,面色如常地看過去:“頤道友你也醒了,我不太清楚現在的狀況,你沒事吧。”
說話之人正是無憂島的頤藍兒,這次無憂島也是收到陛下的邀請,她主動請纓來的,原本以爲是件簡單的差事,沒想到居然變成現在這樣!
頤藍兒說不害怕是不可能的,但看見亓槿渙絲毫不見慌亂地觀察四周,害怕的情緒又默默安穩下來。
“我沒事,就是渾身沒勁,”頤藍兒不自覺的撒了句嬌,“這纏着我的是什麼東西啊!”
亓槿渙撩了下眼皮:“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蜘蛛絲。”
“什,什麼?”頤藍兒聞言,立馬瞪大眼睛,一想到自己居然被這麼噁心的東西捆了那麼久,她就覺得渾身難受,恨不得立馬飛出去。
亓槿渙沒理她,轉而去找自己的佩劍。
“嗡嗡!”
感覺到主人在找自己,被蜘蛛絲纏得密不透風的朝淵劍瘋狂震動。
亓槿渙看着離自己不遠的朝淵,想要凝聚靈力喚它過來,然而金丹內的靈力像是罐子被堵上了塞子,任由亓槿渙怎麼凝聚,都擠不出一絲靈力來。
看來綁架他們的人是有備而來。亓槿渙抿了抿嘴脣,
看向那些轉而清醒的弟子也同樣用不了靈力,亓槿渙知道自己是不能低調了。
把金丹裏面的靈力部分壓制,稍微指引,那早就蠢蠢欲動的魔力就瞬間佔領了整個高地。
亓槿渙眼中的血色一閃而過,他眨眨眼睛,便又恢復成了琥珀色。
“朝淵。”亓槿渙低喊一聲。
源源不斷的魔力從亓槿渙身上傳來,朝淵震動得越發激烈,“嘩啦”一聲,劍刃破開蜘蛛絲,直奔亓槿渙而去。
亓槿渙指揮着它把自己身上的蜘蛛絲切斷,卻不能鬆手,抓着那堆蜘蛛絲。
掉下去就是水潭,鬼知道里面會不會有什麼東西。
他微微活動了下僵硬的肩膀,喊話道:“各位道友,我一會兒用劍氣把各位身上的蜘蛛絲砍斷,你們抓緊牆壁,小心別掉下去。”
沒有了靈力加持,在場的人也只是比普通人身強體壯一點兒罷了。
亓槿渙聽見稀稀疏疏的幾聲迴應,左手抓着蜘蛛絲,右手持劍,從最近的人身邊開始切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