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弟子雖然也有受傷,但總體沒什麼大礙,柳南溟往每人其中都輸送些許靈力,能讓他們快些清醒。
阮吟歆就站在旁邊,也不開口,似乎在發呆。
“錚——”
一道劍氣風風火火的從天上降落,驚動了兩人之間和諧的氛圍。
柳南溟扭頭看着來者,不明所以:“怎麼了,火氣這麼大?”
魏芸左手提着個人,右手收劍,聞言看了一眼柳南溟,語氣聽不出喜怒:“沒有啊,我就是飛快了一點兒。”
柳南溟看着被她像拎狗崽子一樣拎在手裏昏過去的亓槿渙,沉默了片刻。
魏芸原本想把亓槿渙給扔到地上的,但左思右想狠不下心來,還是把亓槿渙輕輕的放在地上,然後過去幫柳南溟的忙。
魏芸蹲在他不遠處給弟子傳輸靈力,或許是因爲察覺到她與衆不同的樣子,柳南溟多看了幾眼,這就發現了不對勁。
“魏芸,你臉怎麼這麼紅?”柳南溟有些驚奇。
他見他阿妹打了腮紅都沒這麼紅!
魏芸手上動作一頓,頭也不擡地說:“熱的。”
柳南溟:“?”
他感受着這快要入冬的氣候,十分懷疑魏芸就是在找藉口搪塞自己。
輸送完靈力後,這些弟子當然不能就讓他們躺在這裏,柳南溟就去皇宮裏面找幫手,有皇帝的令牌,找幾個人還是沒問題的。
這裏便只剩下了魏芸和阮吟歆兩個還清醒着的人。
“他的情況似乎和我差不多。”阮吟歆的視線從離開的柳南溟身上移開,沒了顧慮,直接開口對魏芸說道。
魏芸並不意外她看出來了亓槿渙的不對勁,但這兩人的關係,還是等槿渙醒了自己跟她說吧,畢竟自己原本應該是不知道這件事的。
“嗯,這件事情還請你保密,槿渙他不是壞人。”魏芸看了一眼還在昏睡的亓槿渙,又是心疼又是她的複雜情緒。
阮吟歆頷首:“放心,我並未告訴過另外那位仙長。”
魏芸又道了句多謝。
話題一下子又變冷了下來,魏芸不自覺伸出手去摸了摸自己的臉,那上面的滾燙還未散去。
都怪亓槿渙,失去意識後居然做出這種事……魏芸的手指摸到嘴角,又跟觸電似的移開了。
但誰又知道亓槿渙是怎麼想的呢?她的心情很複雜,一方面心臟又跳動的十分活躍,一方面又懷疑起這只是他入魔後的假象。
“他們是打算明天就離開,帶着我回魔族好和現在的魔王對抗,”阮吟歆開口,眼神波瀾無波,“沒想到這羣噁心的東西居然也知道找個正統的理由。”
魏芸把這句話在腦子裏面轉了幾圈,眉頭皺起:“他們是打算和現任魔王開戰?”
經過上次的伏魔大會,前任魔王生死不明,現任魔王上位,魔族虧損,修仙界已經安生許久了。
不過就他們自己內部再打起來,應該波及不到修仙界。魏芸稍微放下心來。
“嗯,現任魔王按理來說應該是我的大舅,大祭司他們是我舅舅的部下,想以我的身份召集舊部討伐名不言順的現任魔王。”阮吟歆倒是直言不諱。
前任魔王死後,現任魔王秦恨笙就橫插一腳,把原先魔王的那些人給剿滅了個七七八八,然後自封魔王,聯繫他策反的幾個魔族把魔界搞了個大換血。
長老禾澤也是九死一生才逃了出來,殺了原本單國的大祭司冒充他,尋找反咬的機會。
聽阮吟歆幾句話就道出來的真相,魏芸還是有點不解:“既然那個魔族長老早就來了,爲什麼最近纔想起找你?”
畢竟阮吟歆生活在紫寧已經很久了。
阮吟歆微微皺眉,也不隱瞞:“是前不久他們發現了前任魔王,也就是我舅舅的氣息,覺得他沒死,可就是找不到他,這纔想起來我這個人。”
“所以他們是想帶你回去,召集其他部下……”魏芸又不免想起皇宮裏死去的娘娘和她的兩個姐妹,默默閉上了嘴巴。
好傢伙,這魔族的腦回路果然不一般。
阮吟歆眼底滿是戾氣,又熟練的按耐下來:“我是不會跟他們回去的,魔族就跟他們身上的氣息一樣,令人作嘔。”
“那你……?”魏芸擔憂地看着她。
“吟歆已是罪人,不求他們原諒,只求贖罪,”阮吟歆無奈一笑,看着魏芸的眼神中多了份堅定,“明天就請仙長助我一臂之力了。”
魏芸啞然,只得點點頭。
而此時,柳南溟也帶着人回來了,把暈過去的弟子們一個個擡回房間裏面,太醫院的幾個醫師也都被拉過來,挨着檢查。
看着他們擡人的同時,魏芸問柳南溟:“皇帝那邊怎麼說,你跟他說大祭司跑了嗎?”
柳南溟頷首答道:“說了,包括大祭司就是殺害皇后的兇手我也告訴他了。”
魏芸眨眨眼:“不是那女的動的手嗎?”
“都一樣,反正都是魔修。”柳南溟表示無所謂。
行吧。魏芸看着他們把亓槿渙也擡走,心情複雜。
“那我也跟仙長一起住下吧,他們明天一定會回來找我的。”阮吟歆看了看兩人,走上前來說道。
柳南溟瞧了一眼她,又看向魏芸。
魏芸:“?”看她幹嘛?
“好。”柳南溟無語地移開視線,答應了一聲阮吟歆。
阮吟歆出現在皇宮裏面是被禾澤喊來的,如今禾澤出事,她難免不會被陛下猜疑,她想留兩人身邊也是有自己的打量。
而且據說陛下在聽見大祭司就是兇手這個消息時一口氣沒喘上來,直接暈過去了,緊急叫了紀琛入宮,此時那邊也是手忙腳亂,應該暫時管不到他們。
因爲得了陛下口令,皇宮中人對柳南溟和魏芸的要求是有求必應,特地分了一個空的宮殿出來。
“這是之前盂貴妃的宮殿,未央宮,因爲貴妃身死,現在這裏已經沒有人住了。”阮吟歆踏入此處,頗有感慨。
魏芸看了看大門處都掛灰的燈籠,點點頭:“確實。”
房間很空,裝下他們綽綽有餘,阮吟歆之前來過不少次,自覺找了個房間就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