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兩人離開後的不久,一個人從神女像後走出來,瞧着兩人的背影,似在思索什麼。
“蓬萊廟可不小,左邊呢,是用來休息的瓊水樓,走上半個時辰都不會膩,而且現在正是蓮花開的好時候,水中一朵朵的蓮花看上去特漂亮!”
“右邊呢,是觀仙殿,在最外邊可以看見蓬萊仙島另外一面的模樣,據說那邊就是當初神女降臨的地方。”
“而我們現在要去的地方呢,就是在蓬萊廟的中間,那裏有一棵上千年的仙樹,據說在這裏許願都特別靈!”
瑤芋跟個小導遊似的,一路上都跟魏芸講解着蓬萊廟的情況。
“那你有許過願嗎?”魏芸反問她。
瑤芋憨憨一笑:“許過啊,我前年生辰時許了一個想出島的願望。”
“那實現了沒有?”魏芸眨眨眼睛。
“額,也算是實現了吧,”瑤芋尷尬地扣了扣臉頰,“我生辰那天因爲誤吃了東西食物中毒,蓬萊仙島又剛好沒有解毒丹的藥材了,師兄就帶着我出島求醫。”
“哦,那也算是因禍得福,那不就可以出去玩了嗎?”魏芸忍俊不禁。
想起自己上次食物中毒,貌似也是把亓槿渙嚇了一跳。
雖然沒有性命之憂,但那種感覺確實並不好受。
“別說了,”瑤芋撇了撇嘴,“我第二天早上醒過來的時候,就已經回來蓬萊仙島了,說是大師兄怕我在外面水土不服,連夜把我拎回來的。”
雖然這也算是實現了她的願望,可還是有那麼點不爽。
魏芸:“……噗!”
不好意思我真的不是故意要笑你的!
瑤芋嗔怪了一眼魏芸,也沒說其他的,因爲已經到目的地了。
眼前的仙樹高聳入雲,彷彿擡頭都看不見頂,當真是震撼極了。
很震撼的,還是仙樹的樹葉,樹葉是金色的琉璃,在陽光下閃耀亮晶晶。
“感覺像是人造的,但人造也不能做得這麼逼真吧?”魏芸驚歎不已。
“不然怎麼叫仙樹呢!”瑤芋頭又挺起了胸口,自信滿滿地說道,好像這棵樹是她種的一樣。
“來來,這是祈福紙,把祈福紙夾在食指跟中指的中間,心中默唸你的願望,默唸完之後,祈福紙就會自己燃燒,那麼你的願望也會被仙樹知曉,然後它就會幫你實現啦!”
瑤芋說着,遞給魏芸一張淡黃色的符紙。
符紙並沒有那些廟中的香火味兒,反而有一股淡淡的花香。
“真的有這麼神奇嗎?”魏芸拿着張普通的紙,翻來覆去的看了看。
瑤芋見她不相信,就自己示範了一遍。
她站立在仙樹面前,用食指和中紙夾住祈福紙,閉上眼睛。
“呼……”
祈福紙無火自燃,卻是沒有火花,就那麼突如起來的消失了,連灰燼都沒留下,變成星光點點,散在了空中。
看得魏芸這個沒見識的驚訝出聲。
“嘿嘿,我沒騙你吧真人!”瑤芋湊到魏芸身邊,像個等待誇獎的小朋友。
魏芸拍了拍她的小腦袋瓜:“嗯嗯,那我也來試試。”
說罷,她就按照瑤芋的方法做了一遍。
至於願望,既然那麼靈驗的話,她希望自己能夠活得久一點,當然長命百歲是最好的了。
“真人許了什麼願望?”瑤芋好奇地問。
“不能告訴你,不然就不靈了。”魏芸笑着說道。
瑤芋自然是好一陣糾纏:“哪裏有這種說法的,真人你莫不是在哄我?”
“沒有沒有,我們家鄉那邊,都是這麼說的,尤其是最想實現的願望,越不能告訴別人。”魏芸仔細跟她解釋道。
看魏芸的表情那麼認真,不像作假,瑤芋勉強相信了下來。
兩人便去到瓊水樓休息,瓊水樓是一片水榭搭配閣樓的建築,層層疊疊,像池子裏的蓮花一樣。
“真人你看那朵蓮花,是不是池中最大的一朵?”瑤芋半個身子趴在欄杆上,興高采烈地說道。
魏芸瞅了一眼,跟哄小孩一樣:“是是是。”
“剛好蓮花開得這麼盛,我去摘點花瓣來,去做蓮花酥餅好不好!”瑤芋歪頭看着魏芸,如果可以看見她獸化的話,她後面的尾巴已經搖起來了。
蓮花酥餅?聽上去就好好喫的樣子!魏芸眼前一亮,滿口答應下來。
“嘿嘿,那我就把那朵最大的蓮花摘下來做酥餅吧!”瑤芋興致勃勃,一個翻身,就從水榭上面墜了下去。
“!”魏芸嚇得連忙去看,卻見瑤芋動作輕盈地穿梭在蓮花葉片之間,很快就採到了那朵最大的蓮蓬。
“真人,那我先去酒樓了,一會兒再過來!”瑤芋對着魏芸晃了晃她手上的蓮花,大喊道。
魏芸答應:“好!”
瑤芋這纔拿着東西離去。
魏芸坐在亭子裏面,活動了下略微痠痛的肩膀,不得不說,這年輕人就是有活力。
她這才走了沒多久,就覺得累了。
魏芸靠在亭子的欄杆上往下看,看見那些迎風搖曳的蓮花,心情也變得舒服起來。
然而魏芸並沒注意到,有一個人影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了她的身後。
魏芸看了多久的蓮花,那人就看了多久的她。
“……哈!”魏芸剛想換個姿勢來着,扭頭就看到一個男人站在自己面前看着自己,瞬間被嚇了一跳。
男子眉目如畫,面若冠玉,他的臉十分白皙,仿若初春還未散去的雪,高鼻薄脣,纖長捲翹的眼睫虛掩着琉璃似的灰色瞳孔,被他看着的時候,總感覺他透過了自己。
男子身材修長筆挺,髮絲微垂,從他肩頭的月牙白金絲勾線衣袍滑落至他的胸前,更顯得溫柔幾分,他就那麼靜靜地站立在她的面前,哪怕一動也不動,也美得宛若一幅畫卷,叫人不願挪開眼。
饒是已經見過不少美男,甚至已經對亓槿渙那張俊臉有抵抗力的魏芸,也不免看呆了一瞬。
好傢伙,蓬萊仙島是盛產美男嗎?
魏芸很快緩過神來,不解地看着眼前這個人,問道:“請問你是?”
男子眨眨眼睛,灰瞳低垂:“只是一個不重要的人罷了,你可以叫我琴。”
魏芸更加懵逼了,下意識地問:“哪個琴?”
“古琴的琴。”男子微微一笑,毫不客氣地走到魏芸身邊坐下。
倒是魏芸不太適應他這樣的自來熟,偷偷往旁邊挪了挪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