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晚上過去,他終於受不了這麼重的傷,暈死過去。
再醒過來,就是在蓬萊仙島了。
琴之後又斷斷續續的昏迷了五年,前不久才徹底甦醒,身體也在逐漸恢復。
還有三個月。
“或許用不了那麼久,很快我就能出去了。”琴望着遠處,眸光流轉,喃喃自語道。
在所有人都沒發現的時候,一縷縷淡淡的黑氣蔓延上了蓬萊仙島的封島結界。
今晚耀眼的月亮,註定有人一夜無眠。
時間不知不覺中就過去了一月,魏芸趴在酒樓的樓梯欄杆上,望着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瑤芋跟她的好姐妹出去玩,默默揮手道別。
“還有兩個多月啊……”魏芸掰手指數着時間,被養得白了許多的臉蛋上浮現出悵然的神色。
也不知道外面怎麼樣了。
魏芸想了一會兒,就繼續回酒樓的房間裏面看風景去了。
太懶了完全不想動。
魏芸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越來越睏倦,很有可能就是因爲這一個多月來她壓根就沒認真睡過覺,每次躺在牀上就睡意全無啊!
魏芸邊打着哈欠邊趴下,說能眯一會兒也好,結果不知不覺就睡着了。
“幽幽熾火,引生斷念,吾以之名,魂歸來兮……”低沉的聲音在耳邊忽遠忽近,魏芸朦朦朧朧地睜開眼睛,卻發現自己不是在酒樓了,而是在一個奇怪的地方。
這裏漆黑一片,周圍擺滿了好像是藥草和她看不懂的工具,此時此刻,魏芸只能看見一抹幽藍色的火,從一個油燈似的瓶子裏面發出來。
而在油燈前面,盤腿坐着一個長髮男子,未修理過的頭髮虛虛垂在前面,讓人看不清楚他的臉。
“咦?”更奇怪的是,魏芸發現自己好像變成了一抹幽魂,輕飄飄,她動了動,就飄到還在喃喃自語的男子面前。
“怎麼覺得有點眼熟?”魏芸都來不及想自己爲什麼會變成這幅樣子,看着眼前這個男子,莫名有一股熟悉的感覺。
“……”
男子說話的聲音停下了,他微微仰頭,兩側的頭髮順着臉頰從兩邊滑落下去,露出了那張魏芸熟悉又陌生的臉。
“槿,槿渙?!”魏芸不可置信,這張臉明明是他的,可是,可是他怎麼變成了這個樣子?
怎麼就變高了,變壯了,還有這滿身抑制不住的魔氣!
天哪,在她消失的這段時間裏,到底發生了什麼,爲什麼亓槿渙還是入魔了!
魏芸整個人都要抓狂起來,想觸碰亓槿渙,伸手去,卻穿過了他的身體。
亓槿渙血紅色的眸子看着空無一物的前面,明明什麼都沒有,可他空洞的眼神裏面卻浮現出了一抹光亮,他輕輕低喃一句:“找到了。”
找到了?找到什麼了?魏芸張口想問,可下一秒,她就感覺到一股精神上的撕裂感,眼前一黑。
“砰!”
“嘶,好痛!”魏芸揉着屁股從地上爬起來,渾渾噩噩的腦袋還沒反應過來剛纔發生了什麼。
她不是爬在桌子上睡着了,然後做了一個奇奇怪怪的夢,緊接着……魏芸摸了摸自己還在隱隱作痛的屁股,也是服了自己,做夢都能把自己嚇得摔地上去。
“難不成是太想槿渙了嗎?”魏芸摸了摸自己的臉蛋,又有點猶豫,“不會吧,那怎麼會變成噩夢呢?”
明明能夢見亓槿渙,算是好夢吧?
而此時此刻,在荒蕪之域的城堡之之中,一扇一直禁閉的大門,轟然打開。
一隻白皙修長的手提着一盞散發着幽藍色光芒的燈從裏面伸出來,緊接着,臉白若堆雪般的男子從中走出來,纖長捲翹的眼睫虛掩着紅寶石似的瞳。
“主上!”發現亓槿渙出來的那一瞬間,禾澤就立馬化成黑霧飛奔而來。
亓槿渙擡眸淡淡的掃了他一眼,不知想起什麼,心情尚好的彎起嘴角,微微一笑:“禾澤,你來的正好,你不是一直想重振魔族威風嗎,現在正好有一個機會。”
禾澤看着他的笑容總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但亓槿渙說的話又打動到了他,不由問道:“主上的意思是?”
亓槿渙朝他示意了一下手中提着的燈:“召集部下,我們跟着它去。”
“打架。”亓槿渙嘴角噙着笑意,輕描淡寫地說出兩個字。
禾澤不懂,但是大爲震撼,主上終於打算搞事情了!
“是!”禾澤大聲答應。
他太過高興,甚至都沒有去想爲什麼亓槿渙突然改變了主意,立馬就去組織起人來。
只要踏出了這一步,重新奪回原本屬於他們的地盤和位置,那還不是遲早的事情?
“鐺。”
指尖點在魄心瓶上,亓槿渙的眼神驟然溫柔下來。
師叔,等我。
他幾乎快把冥河之淵都遊遍了還是沒找到師叔的屍骨,只當是自己不過細心,上次魄心瓶的意外出現後,他總覺得有問題,又重新去冥河之淵看了一遍,越發確定師叔沒有死。
只是不知道爲什麼師叔不回來,他也找不到師叔的蹤跡。
還好,有魄心瓶在。亓槿渙想道。
他往其中融入了厭離劍的劍氣,再加上剛纔魂魄共鳴成功,魄心瓶會指引他往師叔所在的地方去。
亓槿渙不相信師叔活着卻不告訴自己,那麼就只有一種可能,師叔被挾持了。
想到這裏,亓槿渙的眸色一暗,捏着魄心瓶的手指都微微泛白。
之前的那人性格不好,在修仙界得罪了很多人,難免不會有人趁着師叔受傷想對師叔出手,至於爲什麼不殺了師叔,估計是想留着用來威脅晏瑞昀。
不過他們也肯定想不到晏瑞昀因爲渡劫期閉關了這麼久,至今還未出關,所以才一直沒有殺魏芸。
亓槿渙腦子裏面滿是些陰謀論,完全沒想過魏芸是被人救了起來。
畢竟被救了,想回他一個消息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嗎?
亓槿渙帶上魄心瓶,已經迫不及待的想去到那個地方,見到師叔了!
不過去之前,還是打整一下自己吧……亓槿渙伸手拔開自己眼旁邊的頭髮,回去寢室收拾了一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