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萬劍宗?”回想起魏芸的身份,秦辭霽立馬反應過來。
魏芸敷衍地點了點頭,側頭往他身後看,墨霖雪已經把樓靡找到帶上來了。
只是看樓靡她的樣子似乎不太好。
“那些魔修都是你叫過來的?”知道秦辭霽是魔王之後,魏芸的表情就變了,對他沒什麼好臉色。
秦辭霽也順着她的視線看了過去,當看見樓靡那張神志不清的臉時微微挑了挑眉,就沒有其他反應了。
“魔修?不,她把我關在這裏,我怎麼可能聯繫得到外面,”秦辭霽雙手抱胸,漫不經心地說道,“估計是其他魔修路過發現了這兒吧。”
“怎麼可能這麼巧……”魏芸皺起眉頭,不太相信的模樣,但晃神一看,原本應該在這裏的秦辭霽不見蹤影,只留下扶着樓靡的墨霖雪。
她只好壓下心中的疑惑,趕緊過去看樓靡的情況。
樓靡她好像是陷入了癔症當中,神魂顛倒,意志不清,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是攝魂術,應該是他對師尊用過,纔會這樣。”墨霖雪的表情從剛纔開始就沒好看過。
攝魂術是一種邪法,就是直接把靈力塞入對方的識海,窺探對方的記憶,一般來說,這是有反噬效果的,所以被攝魂的人修爲一定要比攝魂者低,才能保證進行順利。
另外,被攝魂之後,極有可能造成被攝魂者的記憶混亂,神志不清,所以這個術法,慢慢就湮滅在了修仙界。
但對於魔族來說,這個術法並不難找。
“攝魂術?那豈不是無解之法……”魏芸也聽說過,眉頭緊鎖,幫着他把樓靡扶起來。
“多謝真人,”墨霖雪抿了抿脣,“我先送師尊回去,可以讓真人,再幫我一個忙嗎?”
今天的事情發生的太多,饒是他一時間也緩不過來,但他知道,結界的事情必須要儘快解決。
“好,你說,能幫我一定幫。”魏芸也十分過意不去,她要是早點把琴的存在告訴墨霖雪,事情會不會就不會是這樣了?
不過聽秦辭霽的意思,分明是樓靡救下了他,還把他困在蓬萊仙島?
爲什麼呢?魏芸又想不通了。
“如今師尊的情況沒辦法去修護結界了,弟子們沒見過這種場面,萬不能讓他們看見師尊如今這個樣子,不然很有可能就慌成一團,”想到這裏,墨霖雪就覺得頭疼,“所以能不能懇請真人,暫時冒充師尊,我那裏還有結界的後備能源,應該還能再撐一天。”
現在的情況,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讓我冒充樓靡?”魏芸一臉茫然。
墨霖雪點點頭:“真人你的身形跟師尊挺像的,如果再帶上面具,應該可以以假亂真。”
雖然他這樣做是爲了蓬萊仙島,可魏芸還是有點不明白:“這樣做,有意義嗎?”
哪怕她冒充樓靡穩住了蓬萊仙島的弟子,可明天或者後天,結界一破,照樣要迎來一場惡戰。
墨霖雪苦笑:“有希望,總比絕望好。”
魏芸看着他泛着淚光的眼睛,終究是說不出拒絕的話來,點了點頭。
魏芸看着天邊已經要把整個結界鋪滿的黑色,惶惶不安。
魔修,怎麼會突然打過來?
“嗡……”
結界外,亓槿渙站在半空中,手上提着魄心瓶,神情冷漠地看着幾千魔修對結界陣眼進行攻擊。
他伸出手,魄心瓶的光芒不退反增,這讓他越發確定師叔就在裏面。
亓槿渙眉眼間的煞氣越發濃郁,捏着魄心瓶的指節泛白,又稍稍冷靜下來。
不行,這個節骨眼上可不能瘋了。
“你們,快點。”亓槿渙冷如冰錐的聲音像是被喇叭擴音一般,出現在了現場每個人的腦海當中。
“居然是傳音入海!”也在努力敲結界的泠一臉震驚。
傳音入海是極其難領悟的法術,想學會它不僅僅要不低的修爲,還需要強大的頓悟能力,畢竟這可是能直接穿過人的神識而說話的法術,光是與一個人說一句話,就足以耗光全身的力氣!
而她看亓槿渙的臉上除了不耐煩之外,根本沒有其他因爲原因而感到不適!
“太強了,簡直比前主上還要強!”泠都快震驚到麻木了,如果說前主上是魔族萬年難得一遇的萬魔體,那亓槿渙就是萬年都未必能遇到的魔族奇才啊!
禾澤都已經麻木了,揮手就往陣眼上甩出一道黑氣:“我倒是覺得前主上脾氣比他好多了,明明這個主上是在修仙界長大的吧,怎麼做事比魔修還魔修?”
這纔是禾澤想不通的點,他在魔族好歹也是算得上是兩代長老了,年過半百,卻還是經常被亓槿的形式所爲給嚇到。
最重要的是亓槿渙喜歡用那些看上去覺得沒什麼,結果想起來細思極恐的方法,每次按照亓槿渙的要求“處理”掉那些魔,禾澤都忍不住翻小本本,自己應該還算不錯,沒有惹到他吧?
“可能是……他在修仙界更懂得了怎麼殺人不見血的方法?”泠不確定地說道。
自古以來魔族都是邪惡的化身,可沒見過哪個修士比魔族還邪惡啊!
禾澤嘴角一抽,感覺到不容忽視的視線飄過來,他立馬閉嘴,專心打結界。
泠也一樣,安靜的跟個雛鳥一樣。
不止他們,所有魔修都在默不作聲地攻擊結界陣眼。
因爲樓靡本來實力不低,據說是已經一隻腳跨進大境界的修爲了,佈置的結界自然差不到哪裏去,還有就是因爲蓬萊仙島本來就是他們的主場,地理優勢加上後期補拙,魔修很難攻打進去。
要不是亓槿渙發現了結界的陣眼,他們估計現在還一頭霧水呢。
說起這個禾澤又忍不住感嘆了,沒想到他這個主上竟然在陣法方面也破有造詣,再想想之前只會靠拳頭解決問題的前主上,突然有點心酸是怎麼回事?
“再快點。”亓槿渙淡淡的聲音繼續傳入衆魔耳中,他手中拿着的魄心瓶輕搭在手臂上,雙眸微微闔着,彷彿海棠春睡,看上去慵懶而又攝人心魂。
如果忽略掉他滿身抑制不住的魔氣的話,他應該還算是不着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