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亓槿渙緊隨其後。
因爲回去不着急,魏芸還會在沿途的路上逛一下,路程就慢了下來,等回到金陵的時候,房子已經修好了。
這是一棟漂亮的房子,雖然只有一層,卻並不狹小,臥室,書房,廚房,客廳,藥房等等應有盡有,而房子外面種了一棵桃花樹,還用柵欄圍了起來。
亓槿渙在那邊和泠說事情,魏芸就去逛了一圈房間裏面,不得不承認這泠做事還算不錯,傢俱跟生活用品都一應俱全,房子後面還開墾出了一塊地,看樣子是已經種下種子了。
魏芸逛了一圈回來,就看見亓槿渙拿着一個不大的正方形木匣子走過來。
還能聽見不遠處馬車行駛的聲音,魏芸歪了下腦袋:“他們走了?”
亓槿渙點頭:“嗯,這邊沒他們的事了。”
魏芸哦了一聲,轉而看向他手中的木匣子:“這是什麼?”
“剛剛他們把我之前在荒蕪之域的東西送過來了,藥草和煉製工具那些,那邊還有幾箱子,至於這裏面嘛,則是放着很重要的東西。”亓槿渙笑了笑,還賣起了關子。
魏芸的好奇心一下子就被勾出來了:“是什麼東西,我能打開看看嗎?”
“……嗯。”亓槿渙有些猶豫,但還是沒有拒絕,這讓魏芸對盒子裏面的東西更加感興趣了。
匣子沒有上鎖,魏芸輕輕釦開蓋子,露出了裏面東西的全貌。
已經碎成兩半的鳳儀雙響環。
幻玲花吊墜。
魄心瓶以及他手上的那半塊玉佩。
魏芸看着有些愣神,這些東西,貌似都與自己有關。
一隻手撫上她的腦袋輕輕揉了起來:“這些都是我很重要的東西,在我入魔的那段時間,我只能看着它們,來壓制自己的戾氣。”
那段時間,真的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還好他都熬過來了。
“槿渙……”魏芸鼻子突然有點酸。
那隻手又轉而往下,擡起她的下巴,魏芸泛着淚光的眼眸就這樣與他深情的視線對上,下一秒,他低下頭來,在她潔白的額頭上烙下印記。
溫柔的,又十分堅定的。
魏芸真的對他一點兒辦法都沒有。
“好了,坐了這麼久馬車師叔也累了,進屋休息一會兒吧,我去把那些東西搬進來。”亓槿渙捏捏她通紅的臉蛋,也不知道是害羞還是哭了。
“嗯。”魏芸抱着木匣子,還沒纔剛才發生的事情裏緩過神來,呆呆地答應下來。
“小哭包。”亓槿渙也是無可奈何,點了點她泛紅的鼻尖。
魏芸紅紅的眼睛毫無攻擊力地瞪了他一眼,撇嘴道:“就是小哭包。”
“小哭包我也喜歡。”亓槿渙彎下腰來,又在她嘴上偷香一口。
然後他就被小心眼的魏芸給咬了一口,倒是沒破皮,不過腫肯定是腫了。
亓槿渙看着魏芸心情不錯的轉身進屋:“……”
好吧,自己道侶還能怎麼辦,寵着吧。
等亓槿渙把東西都搬進來分類放好後,天邊已經黃昏了,他就又想着做飯,飯倒是其次,師叔的補藥可不能停下。
然而魏芸並沒有在臥房裏面,他看了看被放在桌子上的木匣子,在房子裏面轉了一圈,纔在後門見着了魏芸。
魏芸蹲在田邊,無聊地撐着下巴,看那些螞蟻們活動。
“師叔,想喫點什麼嗎,我去做。”亓槿渙站在門口喊道。
“昂,我想喫烤雞了,”魏芸聽見他的聲音,立馬回過頭去看着他,說完後臉上的表情似乎有點糾結。
“怎麼了師叔?”亓槿渙一眼就看出魏芸有心事,問道。
“嗯……我是想,回一趟萬劍宗,因爲還有東西放在那邊,我想以後在這裏住的話,把東西拿過來比較好。”魏芸猶豫地開口說道。
當然這件事本身是沒什麼錯的,錯就錯在魏芸怕亓槿渙喫醋,畢竟他一直都不怎麼待見晏瑞昀。
“而且我也想,跟他道個別也好。”魏芸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
上次跟晏瑞昀告別的是十八,雖然已經讓他知道了十八的存在,魏芸本不應該再回去的。
可在這裏這麼久,晏瑞昀是真的對她十分照顧,若是就這樣不聲不吭就走了,魏芸總覺得於心難安。
“師叔想的話,那就回去吧,”亓槿渙的表現卻比她想象的還要平靜,“我在這裏等你。”
魏芸愣了一下,頓時一股暖流涌入心中,笑彎了眉看着他:“你不跟我去,萬一我不回來了怎麼辦?”
“……”亓槿渙一臉震驚,俊俏的臉上浮現出“你居然真的這麼想”的表情,成功把魏芸逗笑了。
“開玩笑開玩笑的,渙渙別生氣!”魏芸毫無歉意,笑嘻嘻地站起身來,走過去挽住他的胳膊,“你就陪我去嘛,用不了多久的!”
他當然不在乎時間的多久,他只是相信魏芸,也給魏芸足夠的空間。
雖然亓槿渙比魏芸厲害很多,世上也鮮少有能對付他的人,但亓槿渙不願讓魏芸爲難,做她不喜歡的事情。
因爲愛她,所以哪怕自己遍體鱗傷,也不會讓她爲自己的疼痛而傷心。
“好。”亓槿渙聽見自己這樣說道。
他回去做飯了,魏芸心情很好地去附近轉了轉,原本還以爲要跟亓槿渙那個小醋罈子鬧點小矛盾呢。
“不過說回來,槿渙的脾氣越來越好了,明明之前看誰都不順眼來着。”魏芸一腳踢開擋路的小石頭,喃喃自語道。
想起之前的事情,魏芸忍俊不禁,當時她以爲亓槿渙一直想毒殺她來着,還想着等門派大比一結束就趕緊回獸靈峯鹹魚躺。
只是後來……魏芸越想,越發現端倪,亓槿渙他該不會是早就對自己有感覺了吧,所以故意做那種撩人的舉動?
也就自己傻乎乎的把他當師侄,還以爲自己不正經的想法尷尬了好久。
“咔噠。”魏芸撿起地上一根枯枝,一節一節掰着玩起來。
她轉到房間門口,聞到從裏面傳來的飯菜香,立馬把枯枝扔了,拍拍手掌走了進去。